“除了组织，谁还有这么大的手笔，让整个训练基地的警犬集体发疯。”敏慎叹口气，说：“而且，这无异于对我们警方的最大挑衅，除了组织，我实在想不出谁有动机这么做。”
    “没错，唯一有动机让警犬集体发疯的只有组织了，他们或许是在做某种实验，也可能是在想办法废掉我们的一大利器。至于挑衅……组织已经不在乎了。”宁远说：“因此，即使没有任何的线索指向组织，他们也有重大的嫌疑……或者说，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可是……”周倩欣还有点懵，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教我，说破案的过程中要严格遵守无罪推定的原则吗？”
    “是的。”宁远点头：“但这么做的原因，是防止违反了这个原则而被组织利用，反咬我们一口。但现在不是在审讯，而是在推理，没有必要遵循无罪推定的原则。小周，你要记住，我们教你的那些东西，你虽然得牢牢记住并掌握，但也不能墨守成规，太过死板，需要灵活应用。”
    “这就是经验问题了，慢慢来吧。”敏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周倩欣嗯一声，沉默下来消化宁远和敏慎教给她的东西。宁远则看着敏慎说：“下面，你打算怎么做？”
    “不等七月苏醒了，立刻控制住两头警犬，秘密送往省厅直属实验室进行解剖分析。”敏慎轻叹口气：“虽然这样一来，接受解剖的警犬注定要失去生命，可不这么做，只会有更多警犬无辜丧命。”
    宁远摆摆手，说：“必要的牺牲少不了，不要说警犬，一路走来，就是警察、特警、特种兵都牺牲了不少。我现在比较在乎的是，你要如何将警犬秘密送往省厅去？押送警犬可不比携带之前说的那几样材料，目标太大太明确了，想要保密恐怕很难很难。”
    “只能再请扶杳嫂子出马了。”敏慎想了一会儿，说：“我立刻给她打电话。”
    “嗯……顺便叫她带一只军犬过来。”宁远忽然补充说：“如果军犬进入基地范围后没有任何异常，便说明罪犯是用药物或者毒素让警犬发疯的，而如果军犬进入基地后同样发疯躁狂甚至伤人，便能确定组织是通过某种无形的高科技武器造成此事。”
    “好。但军犬不行，我让她带一只实验犬，一只白鼠进来吧。”敏慎想了会儿，说。
    见宁远点头同意，她拨通了扶杳的手机，简明扼要的将事情交代下去后，扶杳同意了她的提议，称会立即带着杜岩一块赶来。
    挂断电话，已经将宁远与敏慎所说的内容消化完毕的周倩欣忽然问：“有个问题，就算是岩皇和扶杳亲自赶来，恐怕也没法秘密带着警犬离开吧？”
    “这事不需要保密了。”敏慎说：“保密的目的，在于防止我们要送检的材料被替换，而以嫂子与岩皇老大的实力，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带着警犬以及其余的送检材料去往省厅，也没人有能力将他们拦截下，并将材料替换。”
    “原来如此。”周倩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宁远与敏慎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两人身上的窃听器闪了一闪。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窃听器开始工作了，那么，他们便应该开始演戏了。
    ……
    他们当然不可能干等着，让周倩欣留在实验室，敏慎与宁远分头行动，秘密取了警犬食槽中残留的狗粮、遇害身亡的训练员伤口上的唾液、警犬的血液以及犬舍的空气。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十二点半。郭守艺叩响了会议室的门，告诉敏慎三人称手术已经完成了，但即使是第一个接受手术的七月，最快也得两点左右才能醒来。
    敏慎没说什么，让他叫上卯月一块吃了个饭。至于云茯苓等人，没有收集到重要线索之前，不会与他们见面，就算是吃饭，也会选择错开时间。
    用过午饭后，敏慎三人与郭守艺一道，抽取了两只伤人的警犬，用麻醉药将它们控制住关在小笼子里。
    下午一点，一辆军用吉普缓缓驶入基地，早就接到风声的敏慎三人已然侯在这儿。
    车门被打开，杜岩从驾驶室跳了下来，对敏慎说：“我说，以后要叫我和杳杳来帮忙，能不能尽可能走正规程序？这事可大可小，要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相关程序，即使我不说，你们也会走的。”敏慎摆摆手说：“我在现场，没有精力去做这些事。”
    杜岩嘴角抽了抽，一会儿后又板起脸严肃的说：“警犬们怎么样了？”
    “躁狂的表现有所缓解，但依旧不让任何人靠近。”宁远说：“我想，组织可能猜出了我们的目的，而且，他们不想被我们发现警犬忽然变得躁狂的根源，因此中止了实验。所以，你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我们暗中收集到的狗粮、警犬的血液、受害者伤口的唾液、犬舍中的气体带回去检查。另外，还有两只被控制住的警犬。”
    “没问题。”杜岩拍胸脯说：“放心交给我吧！”
    “嗯。”敏慎微微颔首，问：“扶杳嫂子呢？”
    “她在后头仔细观察实验犬和白鼠的状态与情况。”杜岩回答，说着，他将吉普后门打开，问道：“杳杳，怎么样了？”
    扶杳转过头来走下车说：“实验犬表现的有些焦躁不安，但并没有发疯咬人的迹象。而小白鼠一切正常。”
    “这样么……”宁远想了一会儿，取出对讲机让卯月赶紧过来一趟。等他到达后，说：“你把实验犬和小白鼠带下去，派人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观察它们的情况。另外，将我们取得的材料、被控制的警犬交给岩皇，让他们带回去省厅化验。”
    “好。”卯月知道部分宁远的想法，打了个电话给郭守艺后，又对着杜岩说：“岩皇少校，请跟我来。”
    接着，他说：“观察实验犬和小白鼠的事，我交代给郭守艺了，这方面他比较专业。他很快就会过来。”
    “没事。”扶杳扫了敏慎三人一眼，说：“我们在这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