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口中的等有两个意思,一是等组织后续支援力量到来,以进行下一步计划,将组织的注意力彻底牵制在东都,他们便能动身前往西陲了;二则是等着组织的反击,以便见招拆招。
然而一等二等,组织就是没反应。宁远、敏慎和苏幂三人还好,周倩欣与筱晓贝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天,筱晓贝忍不住问道:“组织怎么一直没有动作?莫非他们看穿了我们的意图?”
“应该不会。”敏慎微微摇头:“我们的动作太大太狠,直接将组织的高级打手抓了个八成,他们一时之间无人可用,暂时蛰伏起来也正常。”
苏幂说:“没错,我赞同敏科长的判断。”
周倩欣问:“可这样一来,我们这么干等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我们坐镇东都公安局,时刻保持警惕,是为了避免错失良机。”宁远说:“而且,组织一旦有所动作,必然会牵连到无辜者。说句实在话,我倒希望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也正因如此,应局长加大了治安支队的执法力度。”苏幂说道:“这便是防范于未然,尽量不给组织向普通人动手的机会,尽可能保证社会的安稳和谐。”
“哟嚯,”敏慎有些诧异的看向苏幂:“苏小姐竟然也会担心这些无辜百姓的安危?”
苏幂翻了个白眼,淡淡的说:“我承认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虽双手沾满鲜血,但除了你们警察之外,直接或间接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个无辜者。至于你们警察……曾经咱们互相为敌,对付敌人,自然不择手段。”
敏慎与宁远沉默了,无法反驳苏幂的话。
……
日子一天天过去,组织依旧没有半点动作,反倒是肖东树他们的联盟关系已经彻底确立,各方面的准备都已经做好,并动用明的暗的各种手段,开始打击组织在东都的各个势力,包括商业打压以及出动小混混砸场子。
暗地里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动作,他们做的还是相当克制,闹闹场子不算大罪,即使此刻东都的治安力度大大加强,对这些混混也不能怎样,抓住了批评教育一番,闹得凶的拘留个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应怡君暂时默许,不打算追究这些混混的原因在。
就目前而言,东都公安局的动作针对的是组织,而非这些黑帮势力手下的混混。不过,如果真有出格的,这些大佬们也会收到公安方面的严重警告。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做事都该有个度,尽量避免影响到普通的小老百姓。
二十三号这天,应怡君终于亲自前往敏慎等人所在的会议室,刑警支队长刘茫图、治安支队长卫国安陪伴她共同前来。
一个星期时间,他们早就将东都公安局的几名骨干分子认识了个遍,见他们仨联袂前来,敏慎等人便猜出肯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应怡君坐在椅子上第一句话便是:“敏科长,恐怕得麻烦麻烦你们了,出了个案子,影响相当恶劣,引起了省厅与市政府的高度注意,他们要求我们限期破案……”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敏慎打断她,说:“不过,既然你会来找我们,这起案子莫非与组织有关?”
“还无法确定。”应怡君摇摇头,沉吟一会儿后,说道:“不过十有八九。除了神秘组织,我也无法想象谁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哪个势力敢在这种时候犯下杀人大罪。”
“嗯……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宁远说道一般,忽然顿住,抬头盯着应怡君,问道:“你的意思是……发生了命案,而且凶手手段极其残忍?”
“是。”应怡君颔首:“非常残忍,比碎尸更甚!这起案子,别说骇人听闻了,我见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而且,据我所知,建国至今近百年,也没有哪起案子能与这起命案比肩。”
“不仅手段极其残忍,案发地点还在闹事,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因此市委市政府和省厅同时要求我们尽快破案。我听了刘支队长和卫支队长的汇报后,心想也只有神秘组织能干下这种事,而且案情极其复杂,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们破案……”
“那就不说那么多了,出发现场吧。”敏慎立即站起来,说道:“我没猜错的话,现场还没完全封锁吧?”
“我要求就近的派出所和公安分局派了调查员过去,这会儿应该到了。”应局长说道:“受害者死相太惨了,把现场围观群众都吓住了,以至于忘记报警,还是治安支队的警员发现不对劲告诉我的。而与此同时,市委市政府和省厅几乎不分先后知道了这件事,同时打电话给我,勒令我限期破案。”
“那好。”宁远也说:“应局,你继续留守市局,卫支队长,你也继续指挥治安支队维持东都内的治安秩序,刘支队长,你率领一队精英刑警和我们一块出警,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
几人准备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便有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往现场开去。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既然是出警而非抓捕嫌疑人,也不怕将嫌疑人吓跑,更能表明警方的决心,并让路上的车辆主动让路,总体而言利大于弊,宁远便同意了刘茫图的做法。
路上,敏慎开着车,车速倒没有太快,毕竟这会儿属于上班高峰期,开太快了并不安全。她边开车边对副驾驶的刘茫图问道:“刘队,这起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也还没有到现场。”刘茫图摇摇头,随后又说道:“不过,根据现场穿回来的画面……的确当得骇人听闻四个字。”
“噢?”敏慎的好奇心被彻底提起来了。她目光一瞥,留意到刘茫图眼中有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骇然。能让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惊骇成这样,说明这起案子的确不简单,便问道:“怎么说?”
刘茫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敏科长,你们听过‘人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