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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段玉的心
    紫燕每天都往段玉家跑两三趟,除了给段玉做饭外,还帮段玉洗衣服,打扫屋里和院子的卫生。紫燕干家务真是一把好手,不管屋里和院子里的摆设都是非常整齐,打扫的也都十分干净。
    可段玉每次从外边回到家,进门就是这句话:“谢谢紫燕妹妹,天快黑了,你早点回家吧!别让大叔大婶在家等急了,明天你就别来了。”
    这个时候紫燕总是似笑非笑地说:“段玉哥,你莫非是嫌弃我这个妹妹吧。”
    “天快黑了,你快走吧,别乱想了,待哥哥操点心,给你找个好妹夫。”
    “我说过一辈子不嫁人的!”
    “好了,别再说了走吧。”
    一天傍晚将至,紫燕已把饭菜给段玉盛好,忽听外边一阵雷响,她慌忙跑到院子里,用雨布把石像盖好,又把段玉雕刻用的工具往屋里搬,刚搬完东西,段玉就回到家来,劈头盖脸就说:
    “天要下雨了,紫燕快回家吧。”
    “哎,我这就走。”紫燕刚迈步出门,瓢泼大雨就迎面打来,吓得她急忙退了回来,这雨下得太大了,一眨眼功夫院子里就积了很深的水。段玉这才说了句:
    “紫燕妹,先别走了,等雨停了再走吧。”
    二人沉默了许久,紫燕才打破寂寞说:
    “段玉哥,这些天来不见你有新雕的作品,也未见有石料运回来,你干什么去了?”
    段玉望了望门外哗哗啦啦的大雨少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找人。”
    “找谁?是我石英嫂子吧?”紫燕不解的问道。
    “你说你嫂子会到哪里去呢?”段玉望着紫燕问道。
    “你没到她娘家去找找?”紫燕心里一惊说道。
    “我不知道她娘家住在哪里。”
    “你俩从认识到结婚这段时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但你们婚后我看得出来,石英嫂子是真心对你好。”
    “她还能回来吗?”
    “肯定回来!”
    “噢,多谢紫燕妹。”他朝门外望了望天又说:“紫燕妹,看来这雨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停了,你披着我的雨衣回家吧。”
    “段玉哥,雨这么大,天又这么黑,你叫我怎么回去?”紫燕惊讶地说。
    “我送你回去,没事的。”
    “我……今……”
    “别磨蹭了,快走吧!”
    无耐,紫燕只好跟着段玉深一脚,浅一脚,水一脚,泥一脚地向自家走去……
    紫燕对段玉倾心的爱,原本就是一厢情愿的,这也并非是段玉不爱紫燕,而是段玉对紫燕只有兄妹情。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段玉是花,那么谁是柳呢?就是岳寡妇的侄儿岳立举,他和段玉。紫燕还是同窗呢。这话说起来真有年头了,在他十二三岁那年,当时段玉家中父母都还健在,父亲是名出色的石匠,家境还算可以,有钱供他读书,还特地在洪州城内找了一家上好的学堂。段玉非常高兴,背着书包独自健步一边跳一边唱着到学堂报名去了,当走到村外有半里路时,只听后边有人喊叫:“段玉哥,段玉哥等等我。”段玉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后边跑来一位男孩,看模样穿戴是个男孩。走进一看,是村西头段大叔家宝贝女孩紫燕。紫燕的爹和段玉的父亲是换帖兄弟,所以他俩从小就在一起玩耍,而且他俩还特别合得来。这次,段玉进学堂读书,紫燕早就听说了,她也想读书,就与父亲商量,可是紫燕她爹就是不同意,说是女孩家从古至今,哪有进学堂的,说破天就是一句话:“在家呆着吧!”紫燕太了解爹爹的脾气了,但她并没放弃进学堂的念头。这天她偷偷地来到段玉家,想知道上学堂的全部情况。
    当她来到段玉家门口时,正好段玉他爹正站在大门口向远处张望,紫燕抢先说:“段大伯,你在看什么呢?”段玉他爹这才发现站在眼前的紫燕,热情地说:“啊!是紫燕侄女,我在看你段玉哥上学堂呢,好了,看不见了,你到家坐吧,家里还有你最爱吃的猪蹄呢。”紫燕听说段玉哥上学堂了,真是有点急了,忙说:“段大伯,段玉哥上学堂有多久了?”段大伯恍然大悟地说:“对了,你不是也想进学堂吗?这事你爹同意了吗?要我说你爹硬是不同意就算了,姑娘家进学堂经常与愣小子们在一起的确不合适,不然你哥进学堂会不唤你吗?”紫燕真是急了:“大伯,这学堂我是上定了,大娘在家吗?”这时,段大娘从屋子走了出来,她听到紫燕他们说话才出来的。笑呵呵地说:“紫燕你有两天没到大娘家来了,可想死大娘了,屋里还有你最爱吃的烧猪蹄呢!专给你留的。你这老头了紫燕来了,在外边瞎唠叨个啥。”随即用手拉着紫燕的手就向屋里走,紫燕忙说:“大娘,我正有事求你帮忙呢。”大娘停下脚说:“你就说吧,只要大娘能办得到的。”紫燕单刀直入说:“我要进学堂,俺爹娘都不同意,我想穿段玉哥衣服去。借你家的银子当学费赶紧追段大哥去。”大娘有点为难的说:“进学堂……这事,唉!这事我做主了,孩子你进屋换衣服去,”又对老头子说:“段玉他爹你去给紫燕拿点银子!”段玉爹担心说:“这钱不是问题,可就是紫燕她爹那……”段玉娘用手指了指段玉爹说:“你个大老爷们真是啰嗦,她爹不同意算个屁,人都走了,随他便去!”就这给紫燕换了装,拿上银子追段玉去了。
    紫燕追上了段玉,段玉望了女扮男装的紫燕只觉得好笑:“哈!还真是个愣小子。这样吧,你我就以孪生兄弟相称怎样?”紫燕一听连声叫好:“段玉哥你真聪明。不过,以后我的身份你可得给我保密,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将来等我学业期满一定厚报你。”段玉一听脸色有些不悦地说:“看看,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我是亲兄妹,当哥的还要什么报不报的!”
    二人正说着,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只见一匹马飞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当马来到跟前时只听那老者叫声:“驭”那马停住脚,又听到那马上少年说:“二位可是到洪州城进学堂的吗?这离城里还有多远的路啊?”段玉忙答道:“我们弟兄二人是进学堂的,这里估计到城里有二十里左右吧!请问,这位同学是哪村的?”马上那少年用手指着自己鼻子说:“你问我是那个村,我是岳家寨的。我姓岳名立举,这样吧你们也上我的马吧。”段玉摆了摆手说:“多谢了同学,你这马怎能托四个人呢?会把马给累死的。”岳立举满不在乎说:“叫我这管家回去。”段玉急忙说:“那更不行了,老人家上了年纪了走远路可不行。再说了,我们三人骑马进学堂,那马怎么办啊?”岳立举在马头一拍说:“这马更好办了,把它卖了下馆子去??????”段玉把话截住说:“算了,我俩兄弟还是走吧。”段玉说罢拉了紫燕向洪州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