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少爷到底是谁?”
纳兰曦被折磨的要疯了,抓起枕头向床下扔,因为手臂没力,那枕头都没离开软榻,只落在了脚边。
戴着哨子的女佣,似乎一点儿都不怕她折腾,淡定的觑了一眼一直做无用功的女孩,带上了白色雕花门。
纳兰曦将刀泄气的放到榻边,她现在动都动不了。
逃,谈何容易?
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显然,都被那个神秘的男人没收了。
她该怎么联系外界?
......
“你们干什么吃的?跟个车也能跟丢,一天一夜了,还没破解密码吗?”
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恩佐,下巴上早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有了血丝。
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好友的未婚妻丢了,
且不说,这女孩还是他的白月光。
他现在焦急的,火烧眉毛都不足以形容。
“回阁下,进入m国的这个y市范围后,我们发现他们的信号加了屏蔽,我们再试图了多少遍试图攻上去,都破解不了。他们的加密方式,和普通的加密方式不同。”
“联系腾格博士了吗?”恩佐加了一句。
“回阁下,联系了,腾格博士表示还要8个小时才能过来。”
“直接拍个直升机去接他,8个小时,我们根本等不起!”
每多加一小时,纳兰曦就多一分的危险。
站在直升机窗口处,看着窗外飘飞的白云,后背着手,浓眉紧锁的恩佐张开紧抿的唇吩咐,“让画像师来见我。同时,在y市广撒网,展开地毯式搜索。”
眼下,看来,只有从那个少年身上-着手了。
恩佐这次,没脸向墨北星求救,自尊,骄傲、私心,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从第一次看见她,他的所有想法,注定都只能是他一个人心底的秘密。
她的笑,她的一次次蹙眉,她一次次对着墨北星嗔怪的小女儿姿态,注定都只能成为脑海里的回忆。
“阁下,您找我。”
一个带着眼睛的青年手里抱着一个笔电,站在门口。
“是,进来,坐。”
回过头来的恩佐,脸上阴暗晦涩,那双鹰一般的眼睛,从没有这么黯淡无光过。
.......
“姑娘,我们劝你吃点吧。你不是想见我们少爷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怎么过去?”
面瘫女佣脖子上还是戴着那个哨子,依旧盘着发髻,在纳兰曦眼里,还是那么讨厌。
女孩的一头长发,一直垂到腰下。
身上的玫瑰红色睡衣,已经换成了一套拖地长裙,裙身缀满花,星星点点还伴有碎钻点缀其间。
惟一违和的,就是那头顺直的长发,和那张精致如花,此刻却清汤寡水死活不肯化妆的素颜。
女佣要来给她盘发,被她全都低喝到一边。
“他到底是谁?我才不要为他打扮,你们走,都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扫落了梳妆台上的所有瓶瓶罐罐,她站了起来,脚下像没有根,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
扶着梳妆台,她转过身来,“你给我拿一把手电筒来,我有个东西不见了,自己要找一找。”
女孩有注意到,头顶每过三个小时,就会过一次直升机,听着惊人的记忆力,不动一丁点机械只是的她,依然能分辨出轰隆隆的声音几乎是一致的。
这些飞机,是不是来救她的?
如果是庄园里的飞机,没道理在头顶盘旋那么长时间。
显然,对方在找着什么但又不知道目标在哪儿,不会一直停留那么长时间。
不管这飞机是不是,她只能寄托希望在这上面,眼下,她只能孤注一掷。
“抱歉,姑娘,除了衣服,你的身上,身边,都不会有其他东西出现,手电筒什么的,想也不要想。”
女孩一听,猛的抬起头。
她这会怀疑,眼前挂着哨子的人,不是女佣,而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女保镖乔装成的,就是为了监视她。
她的眼睛,过于犀利,和其他女佣的低眉顺眼丝毫不同。
她的身行,过于利落,和其他身上没有功夫的女佣,明显可以区分开。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提什么要求,你能满-足?”
纳兰曦冷嗤一声,端过来手边的托盘,拿起碗。
“好好打扮,少爷等下会见你一面。”
那女佣说这句话时,头别到一边,眼里,一闪而过暗涩。
这一眼晦涩,被拿着碗,心思缜密的女孩发现了。
看来,她的方法果然凑效。越是反抗,那保镖的注意力越是会转移到她身上。
“你告诉他直接来见我,另外,他不是要娶我吗?拿出诚意来,谁会把妻子禁锢在这八十见方的小笼子一辈子?他也不想的吧?”
女孩一边夹菜,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保镖。
果然,她脸上的晦涩更深,“少爷说了,你不再想着反抗,自然,就能出这屋子了。”
女孩“啪”的一下放下碗,“成我的错了?你试试动也不能动,醒来之后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会怎么样?”
她拎着裙摆,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那女人走。
和纳兰曦料想的一样,她每走一步,那保镖脸上的不耐神色更甚一步,等到她近身到她身边,那女人更是满身不自在。
纳兰曦不认识她,她大胆猜测,这女人,不是讨厌她,应该是讨厌每一个被他们家少爷带回庄园的女人。
她甚至更大胆的猜测,她有可能,连保镖都不是,而是一个能自由出入这庄园的一个主人。
什么样的主人呢?
女孩围着那女佣绕圈,每绕一次,她的脸上更黑了。
“你围着我绕干嘛?”
她干脆背过身去,留给纳兰曦一个后脑勺。
女孩看着她的背影,瘦削的肩,不盈一握的纤腰,藏在女佣服中的大长腿。
女孩迈近了一步,一把抽-开她头上固定发髻的那个发卡,然后极速退后,退走间,极速揪了她一根头发,拉走了她脖子上的哨子。
转过脸来的女佣,满头的长发披了满背,转过来的脸,算不上倾国倾城,也是拔尖的美女了。
“你不是女佣,”纳兰曦人已经退到了梳妆台边,将那哨子绳几下绕到自己脖子上,垂下来的哨子,正好成了个坠儿,仿佛一个哨子项链。
她又加上一句话,“你,是这庄园里的一个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