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唐远犹豫了一下，走了上去。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这个祭坛。
    祭坛忽然在一瞬间崩解开来，化成一阵白色的粉末，然后溶解在海水之中。
    海水是深蓝色的，上方是如今的无尽海难得一见的阳光，直直的照射进来。
    只是没有生命。
    唐远叹息一声，他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依旧保存的完好的宫殿还有那飞舞在走廊间的鲛绡，朝着上方游去。
    他游出水面后，看着上方的阳光有些恍惚，他都十几年没见过阳光了。
    “怎么样？”玄武弟弟问道。
    “没有，他们都不在了，定海珠也没有了，祭坛都碎了。”
    唐远知道祭坛是鲛人一族的重中之重，没有祭坛，他们就不能勾动天地，也不能维持他们的生命。
    “真可惜啊！那样的种族……”玄武弟弟叹了口气。
    “不过这里还能有残留的力量维持着镜墟，也算不容易了。”
    唐远点点头，上了飞船，看了看那里还在痛苦的李昌海。
    “没有定海珠，只能等瑛子了，可是这样太痛苦了。”
    玄武弟弟拍拍他，说道：“至少情况控制住了，我们去北冥吧！”
    唐远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只是……
    “我们这里到北冥是不是要很久啊！”天南地北的，这得多少年。
    他还要去二重天呢！
    “你继续修炼不就好了嘛！”玄武弟弟不觉得很长。
    唐远摇了摇头，道：“先朝着北方去吧，我们横穿大陆再过去是不是快点？”
    “不，无尽海看起来好像是包围着大陆，但是并不是哦，你朝着北方去，不会看见大陆的。”
    唐远愣了愣，他所学到的东西里不包含无尽海本身。
    “那我怎么回去？”唐远说道。
    “回去？”玄武弟弟忽然歪着头看着他，奇怪的说道：“你以为，为什么现在的无尽海被称为有去无回呢？”
    “你说什么？”唐远顿时急了。
    “回不去？”唐远抓着玄武弟弟，说道：“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无尽海早在那场大战后就已经不一样了，她有着奇特的力量，让这里的一切生灵都无法出去，隔绝了海族和陆地的生灵的交流。”
    玄武弟弟虽然记忆不全，可是该记住的是一点都没忘。
    唐远脸上黑了黑，道：“我一定能回去！我现在就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你回不去的，从你沾染上无尽海水的那一刻起，就是这里的生灵。”
    “你闭嘴！”唐远凶狠的看着他，“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你是何居心？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玄武弟弟冰色瞳孔中划过一道无辜，道：“我刚想起来的。”
    “……你去死吧！”
    唐远气的不想理他。
    他还不信了，他一个开挂的人还回不去了？
    既然他都能从这里传送东西离开，也能想办法传送自己离开！
    唐远虽然这会生气，不过也知道就算是能回去也得十几年，所以他很快就沉下心来，继续修炼。
    他才大二啊！还有两年才能毕业呢！
    要是他们再让自己考研……
    嘶，不能想，想想就发抖。
    唐远现在正在月考，对，每个月都要考试，不及格就重来。
    反正他也已经习惯了，卷子写的飞快。
    高术考完还有灵厨啊，药理啊，临床啊，生物啊，剑气啊，全都要考一遍！
    周围的同学们还是那群同学们，帝国公主每天都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唐远来到了剑道场。
    其他的同学们都是拿着剑，唐远就不一样了，他就是剑。
    “下一个，唐远！”
    其他人测试的时候都是按了快进的，可快了，而唐远永远都是最后一个，不管是什么。
    他走上场中，面色严峻，
    “你的目标，是面前这快铜精，你要将它斩断。”
    唐远点点头，以身化剑。
    “不管看了多少遍，都不觉得他像剑。”帝国公主默默吐槽。
    “人家人剑合一那是真的在感知里变成了剑，他是在他自己的感知里变成了剑啊！”
    唐远早就屏蔽了一切声音，这些年来他学到的最厉害的就是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认真的集中注意力。
    他可是在身边的小伙伴放不可描述的小电影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
    嗡——
    唐远张口，发出剑鸣。
    然后他冲天而起，转着圈朝着铜精而去，一头扎进去，将铜精中间钻出一个孔，像是刀入豆腐一样轻松。
    “脑瓜疼。”有人摸了摸脑袋，看着笔直的插在那里的唐远，他为啥不能让自己的头和脚缓缓呢？
    唐远将自己拔出来，然后看着监考老师，说道：“我过了吧？”
    “嗯……不过你不觉得你手臂和头作为剑柄更像一柄剑吗？”老师牙疼的说道。
    “唔……有道理哦！”
    唐远若有所思的走出考场。
    时间再次在修炼中流逝，唐远有时候也会问问李瑛子的事情，他们倒是也给自己看。
    李瑛子还是十**的样子，但是眉眼间已经褪去了那份稚嫩，水莲已经完全的绽开，将眉心的契约印记包裹在内，像是拖着一颗珠子。
    她如今出落得婷婷动人，也和一些灵兽作伴，在上古时期也算是小有名气。
    因为几千年前的业火圈的事情，是李瑛子一个个的将该送回的送回，所以很多生灵都拿她当成神族祭拜。
    她在寻找东皇太一的身影，但是因为境界终究相差太远，所以只能错过一次又一次，行走在那片大地上，顺带寻找着李雯雯和青风。
    业火已经消失了，没有谁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
    这里看起来还是一片繁荣，每天都有无数的生灵进行生死决战，生命和死亡时刻发生着。
    她时不时的会眺望远方，或者低头低语，想念着唐远。
    唐远也想和她说话，可惜每次都不能成功。
    “瑛子的实力已经到了七重天的境界了啊……我还没突破，唉！”
    实在是无尽海太贫瘠了。
    好歹你也是那么大面积的海洋，咋就没有个能提供灵力的呢？
    他们回去的时候，唐远在路过一个岛屿的时候在船上画了一些加速的阵法，所以速度大大的加快。
    八年后，他看见了那个还没有散去的蜃留下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