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并不只有魔界。
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黑暗在滋生。
“因为恨?”
“不,因为爱。”
在丘沐言说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上神,以至于最后和现在的栩羽上神一争高下,都是因为这一个字。
在浩沧境界的人看来,他们越往上的人,能力越强,相应的,感情也应该越淡薄。
“这不是和天道的原理是一样的吗?”
他突然嗤笑一声:“对啊,天道就是他们的翻版,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将这责任施加在了他们的下一层。
而以为神的旨意有多么高尚,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秉持着这样的理念。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对上神们来说,天道不过是他们操控世界的一种手段。
他们为了达到平衡,不得不看到越来越悲惨的事情发生。
天道的意志已经完全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上神成为了世界的命令者。
“那里的天道你不是都看到了,你以为他们都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才会被禁锢在这里永世不可离开。”
他看着唐远,所有的结果让他自己判断。
“那九重天神魔……”
“九重天……这个名字已经多久没有听说过了。”丘沐言抹去了自己眼前的一切,将那场景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想通,我依旧不知道自己做错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躲在这里,因此,我抛弃了自己的名字,留在这里,想要将自己的过往忘却。”
可是,他做不到啊。
“是你,把名字还给了我。”他笑着说道。
“有了名字,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过作为报答,我尅告诉你,九重天和天道的事情。”丘沐言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你说。”
“骗局,一切都是骗局,不过你一定要记住我说道,当你打开了秘密的宝盒,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什么。”
他的手指在唐远的眉心中间轻轻一点,唐远的眼睛里就闪现过了无数的画面。
无殊……
他不是五头蛇?唐远的眼前就像是过电影一样,看遍了他们沉浸而成的大陆,眼睛里除了震惊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是,它是天道。”
“而那些上神,也不是真正的上神,你们九重天所谓的钧天境,不过也只是神界的一个起点。”
唐远看完了一切,为自己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天道们化作了无殊,将所有九重天的上神全部缠绕在了其中,带着他们之间的秘密,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而天道们想要建立出来的世界,并没有得偿所愿,他们只是化作了这个世界的一滴水,一棵树的培养皿,只起到了一个容器的作用。
而掀翻这一切的,是唐远。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见面的原因?”
“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的故事你也已经看过了,唐远,难道你就好奇自己是谁吗?”
“为什么会从地球那个世界来到这里?”
丘沐言的眼睛看起来熟悉又陌生,那张他看了三分之一辈子的脸,此刻正看着他自己的眼睛。
“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唐远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吗?”
唐远试探着问道。
“这要问你自己,你到底是谁,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没有继续说话,又一次挥了挥手,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不见。
“走吧,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唐远的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刚的画面,机械地跟在他的身后。
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汤圆?”
熟悉的声音让唐远一下就惊醒,为什么会有花花的声音?
“我们怎么回来的?”唐远看着周围的一切,摸着切切实实在自己怀里的花花,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过,那里是我自己去的,我想出来,自然可以出来。”
“你的任务完成了,在这里好好陪陪她吧,接下来,她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丘沐言看了一眼花花之后,留下了这眼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转身离开。
……
“栩羽。”
清冷的声音出现,栩羽手中的笔突然一顿,那即将完成的竹园清秀图就这样毁于一旦。
“怎么,现在还不敢见我?”
他走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笔,将他那竹园图给直接改成了伐竹图。
“你回来了。”栩羽站起身,手伸出去停在了半空中。
“你退下吧。”他看着自己身边的监录说道。
“可……”
“我说下去就下去。”
那坚录看了丘沐言一眼,眼里带着怪异的眼神,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多年不见,你脾气比之前的时候大了不少。”他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笔,看着栩羽说道。
“只是你之前不够了解我罢了。”栩羽看着被改过的图,眼睛里闪过了意思异样。
“你找我,是你已经想好位置要让给我了?”
栩羽的身体一征,脸上竟然有掩藏不住的苦涩:“你还没有放弃?”
“我怎能放弃?”
“你明知那是一条不归路?”
“那又如何?”
“所以,你才找到了他,让他摧毁了我们……”
“等等,是你们,不是我们。”
丘沐言冷冷地打断了他,看着他说道:“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一切你也看在眼里,我有没有动过手脚,你真的看不到?”
“是你错了,错的很彻底,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你说他是我也好,不是我也好,他都替你验证了当年的决定。”
栩羽只是盯着丘沐言画的那一幅画:“所以,你这次肯回来的原因是他还是我?还是……这整个浩沧?”
“我一定要回答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答案。”他看栩羽的反应,心里竟然有一股报复的快感。
“是啊,我早就知道你的答案,是我脑子糊涂。”
栩羽坐下,将面前的那副伐竹图轻轻的举起,手指轻轻地舒展,那上面的图,慢慢地和画纸分离。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他笑着说道,眼睛轻轻地眯起,一如他们之前刚刚认识的那样。
“不,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我,你也不是当年的你。”
丘沐言看着那朝着栩羽凝聚的画,一掌推向了他。
“这样,才适合你。”看着栩羽衣衫上的伐竹图,他坐了下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清凉的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