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凌沐寒吐了一口气，将嘴里的腥甜咽了下去，气息沉重，浑身颤抖不已。
    “九百九十层！可以了，沐寒，这里的道韵气息一定可以支持我领悟那离火焚天诀！”孙红药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着急地道。
    “天地有极数，故悟道山共九百九十九层。道法有终极，终极是为归元之境。”凌沐寒缓缓道，“我定让你踏立悟道山之顶，感悟此界道法终极，让你有更多机会突破到归元之境。”
    “我不要什么道法终极，再向上攀登你会承受不住的！”孙红药摇了摇头，道。
    “许你此生一万年，共揽日月山河，云雾看花！”凌沐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孙红药，道。
    那是一诺，今生一万年不负的诺言，是为她，也只为她。
    孙红药浑身一颤，眼里的光芒瞬间融化，而后泪滴滑落，心中似是有万千柔情环绕，数不尽的情丝缠着孙红药的心扉，似火般热，似水般柔，似天空般澄澈深远，似海蓝鲸歌。
    “所以我一定会让你突破到归元之境的！”凌沐寒坚定地道，而后拉着孙红药，忍着那恐怖的压力又是踏上一步。
    孙红药只是看着凌沐寒的背影，眼眸里全是凌沐寒，有些木然地跟着凌沐寒向着天梯之上走去。
    又是数个台阶之后，凌沐寒的身躯上满是伤口，一处处裂痕惨烈无比，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筋有如虬龙般鼓起，血丝沁出，血肉迸裂。
    孙红药咬着牙，将身上所有的疗伤丹药一一碾碎撒在凌沐寒的伤口上，只是那悟道山的压力太过恐怖，凌沐寒又不放弃继续向上攀登，每每要愈合的伤口又是迸裂开来。
    凌沐寒每前进一步都像是在背着无数座巨山，若不是意志足够坚韧，早就被压垮在地上。只是坚持到现在，凌沐寒的气力已是耗尽，体内法力涌动也趋近枯竭。
    “还有一步！就差一步！”凌沐寒的额头上也是血丝迸裂，有鲜红的血液滑过眼眶，只觉眼前一片红光。
    凌沐寒的身躯又是一颤，而后意志有些涣散，整个人摇晃了几分，周身之中那阴阳造化诀的功法气息却是没有减退半分，造化意境依旧环绕着孙红药，没有让悟道山的压力降在孙红药的身上。
    “要退缩了吗？”凌沐寒的意志时而清晰，时而散乱，这一声轻问在心中升起，凌沐寒顿时感到沉重无比，疲倦无比，好想就此放弃。
    “放弃吧！”又是一个声音在凌沐寒脑海中闪过，不断告诉凌沐寒不可能踏上那一步的。
    “孙红药本就是八星资质，能上到这九百层已是突破了天道限制，走到这一步，你还有何不甘的？”一道声音在凌沐寒识海中响起。
    “天道有轮回，命数冥冥之中已是确定的，你又何苦违抗天意呢！”
    “只有这一步而已，少登一步，那道韵气息又不会少几分，不影响孙红药参悟功法。你又何苦拼尽一切，这一步你若是踏上去了，这悟道山的压力说不定会将你碾为肉泥！”
    天人交接之中，不断有声音在回响，凌沐寒的眼神更是涣散流离，身躯再次佝偻了几分，快要倒下。
    “从今往后一万年，与君厮守不离！”孙红药坚定的声音在凌沐寒身旁传来，而后孙红药反手握住了凌沐寒的手。
    闻言，凌沐寒的身躯一颤，险些涣散的意识在这一瞬间重新凝聚，感受着手中那温热，一股暖意在凌沐寒心中升起。
    那暖却是逐渐化作一股火热，涌便全身，凌沐寒的鲜血在这一瞬间奇异地沸腾起来，而后一股不屈不灭的意志在凌沐寒心中升起。
    有淡淡的金光在凌沐寒身上闪动，似是透过血脉绽放出来，而后那血液更为灼热，快速在血脉之中奔腾。
    “扑通！扑通！”
    凌沐寒的心脏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跳动起来，一股不灭的战意在凌沐寒身上升起，似是要冲上苍穹，冲开这天地束缚，与无尽星空一战。
    “嗡！”蓦然，凌沐寒双眼之中透露着一道璀璨的金光，似是一道金色的火焰，在凌沐寒的眼眶之中熊熊燃烧。
    “啊！”凌沐寒仰天长啸一声，借由那不屈不灭地意志，直接踏上了悟道山天梯的尽头。
    在踏上去的一瞬间，万籁寂静，世间仿若静止了一般，那恐怖的压力也消失不见。
    “呼！”许久，凌沐寒体内血脉那种灼热的感觉散去，眼中的金光也是消失不见，心中鼓动的战意也在冲破悟道山限制的一瞬间散去。
    “咳咳！”突然，凌沐寒咳嗽一声，吐了一大口血沫。
    “沐寒！”孙红药心中一惊，捉住凌沐寒的手一紧。
    “没事了，这悟道山的压力消失了！”凌沐寒摇了摇头，同时服下一些丹药快速地恢复着伤势。
    眼见凌沐寒的伤势在恢复，一脸轻松的模样，孙红药紧紧揪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若不是见凌沐寒身上还有各种迸裂的伤口，孙红药都想要直接冲进凌沐寒怀里。
    “这是？”凌沐寒站起身，环顾着四周，整个悟道山顶峰，一片空旷，中心之处是一座悬浮着的金色方台，一种浩瀚的道韵气息在那方台上传来。
    回首来处，整个悟道山有如一擎天之柱，天梯环绕，云海翻涌。
    缓了缓心神，凌沐寒看着眼前那座金色的石台，那金色石台与先前在天梯上悬浮着的青石台有些不一样，一种更为浩瀚磅礴的道韵隐隐在石台上流动，仿若大道极境。
    “悟道山尽头是为登峰造极境！”凌沐寒吐了一口气道。
    孙红药感受到那金色石台上玄妙的道韵气息也是有几分震撼。
    “红红，你上去感悟道法吧！”凌沐寒开口道。
    “那你呢？”那金色石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孙红药看着凌沐寒道，“不如你在这里领悟那大道气息吧？”
    “你听话，让你上去感悟就去！”凌沐寒呵斥道，“我在这里为你护法，等你领悟完了，我再上去领悟。”
    孙红药嘟了嘟嘴，但也是知道凌沐寒的心意，就不再推脱，纵身一跃，落在那金色石台上感悟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