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字士元,襄阳人也。少时朴钝,未有识者。颍川司马徽清雅有知人鉴,统弱冠往见徽,徽采桑於树上,坐统在树下,共语自昼至夜。徽甚异之,称统当南州士之冠冕,由是渐显。襄阳记曰:诸葛孔明为卧龙,庞士元为凤雏,司马德操为水镜,皆庞德公语也。
——《三国志·庞统传》
却说蔡华紧急追了两个好几个时辰,眼见已经下午,太阳也有些向西斜了,眼见距新野地界不足五公里。士兵们正嘀咕,都不想贸然过去。
好在那个渡口长官惊喜地大叫一声:“看!就是那个船!”蔡华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艘小破船停泊在水边。蔡华慌忙叫士兵围住,自己跑了下去,一看,没人!
难道是这个伊籍已经跑新野城里去了?蔡华一阵懊恼,完了,这回回去怎么跟萌越先生交代……但是那个渡口长官显然不这么想,他一点也不觉得懊恼,而是大喜道:“找到了!看来伊籍已经到新野城里去了,我们回去吧。”旁边的卫戍营士兵听了,显然非常赞成,上了马就准备开溜。
那蔡华如何甘心?在河边树下扶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也罢,这也许是他人生最后一次扶着树了,毕竟回城以后萌越很可能把他给做了。
“搜!在周围搜!”蔡华厉声命令道。
卫戍营的士兵发出了很大的嘘声。
“搜!违令者军法从事!”蔡华恼火地重复道。这些士兵只好垂头丧气地四处转悠去了。但是肯定没有人,蔡华他们追击比伊籍逃跑晚了几个时辰,现在伊籍应该早已到新野城里去了。在这里搜个毛啊!况且伊籍和刘皇叔关系好谁都知道,难道能去新野抢人吗?
蔡华感觉有些发虚,毫无办法,好像只能撤离……渡口长官早就让他手下的士兵沿河回去了,那卫戍营的士兵一见,也都禁不住想回去,更无心待在这了。那渡口长官试探着道:“长官,伊籍已经到新野去了,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先回去……”那蔡华下意识点了点头,几个旁边的传话兵一见,大喜,急忙传了话,早已按奈不住的士兵们一听有了撤离的命令,纷纷跨马溜了,连蔡华也不管了。
蔡华无奈,只得跟着回去。正行间,又见前面尘烟滚滚,马蹄震天。众人大惊,蔡华往前一看,荆州旗号和穿着,清一色的骑兵。这又是哪个部分……而且这些骑兵绵延不绝,人数远远超过几千,怎么着也要上万。正看着,对面有小股士兵冲了过来,大喝:“你们是哪个部分!指挥官是谁?!”
蔡华道:“奉萌越先生命令,卫戍营士兵出来缉拿逃犯!指挥官蔡华!我有金紧急命令牌!”
不多时,一个黑廋汉子跨马奔了过来,后面还有一堆抬着青色罗盖的。蔡华一看,认了出来……此人好像是水军的一个将领,叫文聘,是个蔡氏一派的。刘表提拔刘备,使之在荆州有一定分量的时候,荆州的整个舆论方向是反对曹操的,但是这个文聘,偏偏肆无忌惮地表示对曹操的赞赏。要不是蔡氏护着他,很可能被弹劾去职。不过此人作战还算勇猛,水军指挥也可以。这次偏偏带了上万骑兵,跑过来想干什么……
那蔡华凑上前去,讨好道:“文聘将军,久闻大名,在下蔡华,是萌越先生差我来缉拿要犯伊籍……”蔡华还没说完,这个文聘已经劈头盖脸骂了下来:“你是不是去新野了?有没有惊动新野的防军!”
蔡华一时懵逼,不过条件反射似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那文聘见蔡华见到他很怂,不禁冷笑一声:“此次我领三万铁骑,要三天之内打垮新野城!那个伊籍不是跑到新野去了吗?放心,老子帮他揪出来!”
蔡华一听,大喜,忙连声道谢。这下好了,虽然他蔡华没有吧伊籍追回来,但是既然上头派大军想拿下新野,伊籍自然也跑不了,自己的错误也就不是那么严重了……
“行了行了,”文聘见蔡华谢个不停,不禁不耐烦,“叫你的士兵贴边走,不要占了我大军的道,影响我们行军!赶紧滚!”
“是是!”蔡华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果然,蔡华虽然没有追到伊籍,但是既然已经确定了伊籍的位置,而文聘已经围了新野城,这样伊籍显然插翅难逃。萌越先生虽然不高兴,但是也只是骂他一顿而已。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伊籍现在在庞统的小庄园里。庞统料到有追兵,便差人将船划到了新野附近,然后弃船离开。蔡华等人果然上当,以为伊籍已经逃进了新野城,没有在淯水沿途进行仔细搜寻。
后事前文已述,文聘领了三万骑兵围了新野,新野城中只有区区数千守军,艰难防守后决定突围。有糜竺领两位夫人突围,而孙乾、简雍等人决定留守城池——也就是决定赴死了。但是荆州骑兵太多,糜竺根本无法突出去。反而陷入包围,两位夫人危在旦夕,为不当俘虏,两位夫人自备短刀准备自裁。好在千钧一发之刻,落军黄忠部——按照临时裁量权以及法正的建议——出兵解围。更厉害的是,黄忠率领关中铁骑对荆州轻骑进行了猛烈的绞杀。
如狼似虎的关中铁骑,用重骑兵和外围轻骑兵相互配合,形成钳形绞杀阵势,乃至变成口袋阵,对里面的荆州轻骑进行屠杀。荆州的骑兵哪里见过这么勇猛精锐的骑兵?根本无还手之力,成了猎人手中惊慌失措的猎物。死伤惨重,乃至接近全军覆没。文聘奋力冲了出来,但是不敢回去,找了个地方隐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