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乐遥把莫屈平放在地面后,一善和莫狼终于也赶到了莫屈身旁。
当看到莫屈浑身通红如烙铁,身上的一块块肌肉诡异鼓胀而起,隐隐已有要皮绽肉裂的势头,一善和莫狼不禁都目露吃惊,莫狼更是立马飞身就扑到了莫屈胸膛上,只趴在莫屈胸膛上急得低呜直叫。
显然,似莫屈这等古怪身体异状,乐遥也是从来不曾见到过的,所以当下即便他是一个化虚境的顶尖高手,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助眼下岌岌可危,似是身体随时要炸裂开来的莫屈。
便在这岌岌可危之际,他忽然想起了刚才莫屈是在捋下那枚古朴玉戒后才变得如此古怪的,于是便试探性的将手中那枚古朴玉戒戴回了莫屈的无名指上。
当那枚晶莹剔透的古朴玉戒回到莫屈无名指上,让乐遥和一善大感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古朴玉戒里竟是霎时涌现出了许多字形奇特如咒印般的古怪字符,在晶莹剔透的玉戒里如同蒲公英般轻轻漂浮,既漂亮又诡异。
虽然不知道这枚古朴玉戒再回到莫屈手中后为什么会出现古怪的字符,但当下眼见莫屈戴回玉戒后身上的异状渐消,不仅肌肉不再鼓胀而起,就连浑身通红的肤色也渐渐消去,乐遥和一善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试探性的伸手握住莫屈的手腕,释放了一股内力进莫屈体内探查,当发现莫屈体内的气息已然变得稳定下来,向来为人谨慎的乐遥这才彻底放下了心,然而,当他探查到莫屈已有化虚境的功力时,不禁还是暗暗吃惊。
“这小子竟然已是一个化虚境的顶尖高手了?”
看着虽然身体异状消去但依然晕迷不醒的莫屈,乐遥心内只大感难以置信,然后又看向了趴在莫屈胸膛上的莫狼,自顾郁闷的暗忖道:“就连这小孩儿也有无穷境的功力,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怎地练武奇才遍地有呀?”
在心内这么自顾郁闷的嘀咕着,乐遥却并不知道,就连他身旁看起来只有十**岁的那个天雷寺小和尚,其实也是一个无穷境的高手了。
虽然不知道一善也是一个无穷境的高手了,但一善身上穿着的象征在天雷寺中地位不低的黄袍袈裟,还是引起了乐遥的注意,当下只忍不住好奇和一善皱眉问道:“小和尚,你真的是天雷寺钧雷堂的首座?”
乐遥这冷不丁的搭话,让一副心思全放在莫屈身上的一善颇有几分措手不及,当下整个人都怔了怔,但回过神来后还是双手合十,和乐遥一本正经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么说着,他很快又将目光放回了莫屈身上,一边乐遥说道:“这位施主,莫大哥虽然身上异状消去,但此刻看来还显然很虚弱,急需疗治。”
听得一善的话语,乐遥这也才终于回过神来,当下看了一眼神情疲惫,面色苍白的莫屈,显然颇为认同一善的话语,于是便伸手想要将莫屈再度拦腰抱起。
然而,就在他刚作出要抱起莫屈的动作,趴在莫屈胸膛上低呜乱叫的莫狼却是急了,只越发用一双小爪子将莫屈抱得更紧,对着乐遥呲牙咧嘴,以喉咙发出阵阵警告的低吼声,示意乐遥不要靠近莫屈。
眼见莫狼似是不想给乐遥带走莫屈,一善摇头叹了口气,只得蹲下身摸了摸莫狼的小脑袋,和莫狼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小狼呀,这位大哥将莫大哥带走,是为了救莫大哥的,并不是要害莫大哥的。”
看着一善和蔼慈祥的面容,又看了一眼面色苍白虚弱的莫屈,莫狼隐约中仿佛明白过来了什么,只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抱住莫屈的一双小手,目光湿润的看着乐遥将莫屈拦腰抱了起来。
看到莫狼一双清澈大眼中覆满的悲伤,即便一直是一个心性坚毅的人,但此刻乐遥不禁心内也大感不是滋味,于是只作看不见莫狼的目光,和身旁的一善说道:“小和尚,你最好带着这个小孩儿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闻言,一善低头往满目悲伤的莫狼看了一眼,却是摇头叹口气道:“小僧自然要走,但这个小孩儿却是生于长于这个北雪山脉之上,他是不会跟小僧走的。”
一善的话让乐遥愣了愣,但当下明白莫屈急需疗治,却也没有让自己多想,只抱着莫屈纵身飞起,转瞬就消失在渐渐亮开的西面天际线。
看着乐遥转瞬消失的身影,莫狼仿佛明白,自此自己又将和莫屈分开了,一双早已湿润的清澈大眼睛里终于再也忍不住,滑下了两行泪水,然后仿佛人类哭泣一般,仰天“嗷呜”了一声。
但闻莫狼这一声狼嚎分外凄婉,一善向来心性柔软,一善不禁眼眶也微微湿润了,但终究忍住没有和莫狼一般掉下泪水来,只轻轻摸了摸莫狼的小脑袋,轻声笑道:“小狼,你如果不跟我离开,那你就带着你的狼同伴躲在这北雪山脉最隐秘的地方,等这些外来的人都走了,你再出来吧。”
虽然不说人言,但莫狼是听得懂人话的,当下只对着一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周围一群汇聚到自己身边的攀山狼低吼几声,便带着这些攀山狼跑进了北雪山脉深处。
直至目送莫狼和一群浩浩荡荡的攀山狼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一善这才放下了心,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上被一群披风汉子围住不能出阵的杨悟,再想起刚才杨悟和莫屈战斗时那一拳一脚都惊天动地的威力,不禁心内大生感概,暗叹一声:“莫大哥竟然能有和天地境的绝世高手一战之力!”
这么感概着,一善又联想起了莫屈刚才那身体的古怪异状,还有莫屈手中那枚古怪的玉戒,不禁又在心内暗忖道:“方丈见多识广,想必他一定知道莫大哥身上的古怪是什么原因,回寺后我得找他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