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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为何这般?”厉长生问。
    荆白玉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道:“因为娘亲不是我亲娘呀。我打小就没见过我亲娘,一直跟在娘亲身边。打小开始,娘亲便不喜欢我,从未对我笑过,恐怕是嫌我累赘罢。”
    “怎会?”厉长生给了荆白玉一个摸头杀,轻轻拍着他的发顶,道:“小白长得如此可人疼,怎会有人不喜欢你。”
    荆白玉本就垂着头,听了厉长生这话,没来由头低得更低一些个,道:“什么可人疼,你莫要打趣我。”
    “来小白,”厉长生托着荆白玉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道:“你娘亲恐怕是天生不喜笑,这也没什么。我笑给你瞧,管够如何?”
    荆白玉一听,板着小脸道:“你笑起来又不好看,管够有何用?”
    厉长生这回真笑了,道:“我笑起来不好看?你还是头一个如此说之人。你可知,小孩子说谎可是会半夜尿床的?”
    “我我我……”荆白玉一听顿时慌了神儿,毕竟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被厉长生这么一忽悠,有些个心虚起来。
    厉长生逗了他一番,见荆白玉精神头高涨了些许,便换了话题道:“对了,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差点忘了!”荆白玉低呼一声,险些忘了来的目的。
    他守到后半夜,眼皮打架困得要死,这才寻了机会偷偷从殿中溜出来,偷跑之时不忘将一包白珠带上。
    “给!”荆白玉一派豪爽,仿佛白衣怒马的游侠一般,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塞在厉长生怀中,道:“都是送你的!你可记好了,这些是我送予你的!收好!”
    “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厉长生顺手打开布包一瞧,饶是他平日里淡然惯常,如今也是吃了一惊。
    厉长生道:“白珠?”
    荆白玉难得见他纳罕模样,顿时沾沾自喜起来,小胸脯挺得更高,腰板也更直了些许,道:“是啊,上好的珍珠,个头大不大?成色好不好?够圆不够圆?一共十二颗。”
    “十二颗?”厉长生道。
    【系统提示:收获珍珠12枚,价值约25万元】
    厉长生方才明白,原上次系统提示的12颗白珠,是这么回事。
    “不许不收下。”荆白玉不给厉长生再开口的机会,道:“我送出去的东西,还没人敢不收呢,你也不能例外。”
    “如此……”厉长生稍作思考,道:“那我也不好推辞什么。”
    厉长生坐在台矶上,荆白玉则是站在他身边,趁机抬手拍了拍厉长生的肩膀,像模像样的道:“干脆,我喜欢。”
    厉长生蓦地一笑,有些个突兀诡异,道:“其实我也有惊喜要予你。”
    “什么?”荆白玉探了探身,好奇的盯着厉长生瞧,道:“拿出来给我瞧瞧!”
    厉长生摇头,道:“现在不行。”
    荆白玉好生失望模样,小脸垮下来,道:“你故意戏弄于我,是也不是?”
    厉长生道:“绝无此事。只是要过几日再与你说,到时保证叫你惊喜万分。”
    “真的?”荆白玉大眼睛眨啊眨的,月光映照之下,眸子中满满倒映的都是厉长生。
    “嗯。”厉长生点头,颇有深意的一挑唇角。
    荆白玉见他如此表情,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只是不知为何,还有一丝丝毛骨悚然之感……
    第22章 首个be结局
    荆白玉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好生吊人胃口。”
    “此时说了便无惊喜之感。”厉长生道。
    “算了,不说便不说。”荆白玉干脆也坐在了厉长生身边,与他挨在一起。
    荆白玉这一坐下,又有些没精打采起来,老头子一般“唉唉唉”的连着叹了三口气。
    厉长生听得差点郁结于心,愣是也想跟着荆白玉一起叹息,帮他将胸中积淤尽数吐出才好。
    厉长生道:“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荆白玉摇摇头,不言语。
    厉长生似乎心知肚明,十拿九稳道:“可还是在为你娘亲的事情叹气?”
    “你……”荆白玉有些吃惊的抬眼瞧他,道:“你猜到了?唉……”
    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这有何苦恼?”厉长生道:“我且问你,你可有兄弟姐妹?”
    荆白玉有些个摸不着头脑,不明他这问的何意,倒是老老实实摇头作答,道:“没有。”
    厉长生道:“你娘亲虽非你亲娘,却只有你一个孩子,是不是?”
    “是。”荆白玉复又点头。
    厉长生道:“这不就是了。”
    “是什么?”荆白玉满面迷茫不解。
    厉长生道:“你娘就你一个孩子,她不喜欢你不疼你,还能喜欢谁疼谁?你日后若是有了弟弟妹妹,再苦恼这个问题才是,现在还为时太早了些个。”
    如今荆白玉已然是太子身份,皇后虽不是荆白玉的亲娘,但荆白玉打小养在她身边,便是她的依靠所在。往后里荆白玉若是顺利即位,那么皇后才可登上太后的宝座,于情于理皇后都不应厌恶荆白玉才是。
    皇后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放在现代恐怕大学还未毕业,还是个年轻学生,如今却要在偌大的皇宫中沉浮挣扎,早早当了个八岁孩子的娘,说来也着实不容易。她本就是正派的性子,不喜顽笑,难免对谁都刻板严肃了些,对荆白玉也不例外。
    荆白玉年纪太小,看的不深懂的也浅,读不透皇后的想法也属正常。
    “这样说罢。”厉长生又道:“你总是挨骂受罚,所以觉着娘亲不疼你爱你,是也不是?但若有一日,你被旁人给欺负了去,你娘亲肯挺身护你周全,那便说明她其实是疼你的,可懂?”
    荆白玉缓慢的点了两下头,仿佛卡壳的机器一般,但眸子时不时晃动着,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思绪行得远了。
    厉长生见他若有所悟,便长身而起,拍了拍衣衫上的浮土,道:“夜深了,快回去睡觉罢。小孩子不睡觉,可是容易长不高的。”
    “谁长不高了?”荆白玉乍一听跳了起来,显然被戳了痛楚,不服气的挺着小胸脯,仰头去瞧厉长生。只是这么一仰头……
    荆白玉顿时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拉脑,再无气势可言。他与厉长生之间的身高差实在是……
    荆白玉用最后一点底气道:“是……是你太高了,哪有人长你这么高的。”
    厉长生一笑,道:“所以你要好好的睡觉吃饭,才能长我这么高啊。”
    荆白玉嘟着嘴巴,不服气的说:“这有什么,我一定会比你长得还高的!你等着看就是了。”
    “是是是。”厉长生顺着他的话,那语气煞是温柔宠溺,好脾性的紧。
    只是在荆白玉耳力听来,却仿佛哄小孩一般,全然不走心的模样。
    荆白玉说:“我不回去,还未天亮呢。你是不是嫌弃我烦了,所以要轰我走?”
    荆白玉打小就一个人,一个人习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他是皇子是太子是储君,身份地位尊贵,旁人不是怕他便是妒他,着实让荆白玉好生寂寞孤独。
    尤其到了夜晚,荆白玉独自身处寝殿之中,明明知道殿外有无数上夜的宫人,却还是觉着空荡荡的。
    小孩子哪里有不怕黑的,不怕孤独的?但荆白玉不能说……
    荆白玉这么一说,再这么一想,蓦然又委屈了起来。眉头皱着,嘴角板着,小手也攥在了一起,仿佛若是厉长生说个“是”字,荆白玉便要大哭出声。
    厉长生有些个啼笑皆非,道:“你可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我如何会嫌弃了你去?”
    “真的?”荆白玉稍微松出一口气,却仍旧提心吊胆,站立难安。
    厉长生干脆以退为进,道:“我等了你大半夜,你都不曾出现。刚刚我还在忖着,怕是你嫌弃我出身卑贱没权没势,所以不想再与我来往了。”
    “哪有这样的事情!”荆白玉一听立刻辩解,道:“我是真的被事儿给绊住了,并无半丝嫌弃你的意思。”
    “当真?”厉长生问。
    荆白玉点头如捣蒜,一连点了七八下,又是着急又是诚恳。
    厉长生莞尔一笑,心道这小孩便是太好欺负,三两句话就被旁人给带偏了去,全然不记得方才自己在纠结什么。
    厉长生道:“你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些个了。如今天色实在太晚,不若我送你回去休息?我们改日再来见面,到时候你可莫要再爽约。”
    “我知道,”荆白玉道:“我不会再叫你等这般久了,你放心好了。至于……”
    荆白玉点漆一般的黑亮眸子,仿佛灵鱼在游动,滚了两圈随即道:“那个……天色这么般晚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便是,我走了!”
    话音未落,荆白玉已然逃命一般“噔噔噔”跑下了楼梯,转眼便消失在画阁之中。
    厉长生笑了一声,自然自语道:“每次都跟小兔子一样,又跑了。”
    荆白玉哪里敢让厉长生送他,送到寝宫门口,身份岂非不保?
    厉长生目送荆白玉离开,随即自己也便出了画阁,回去休息。
    这一日忙前忙后,得空之时已然半夜,再不休息恐怕转眼就要天色大亮,也不知明日是否还这般事儿赶着事儿,陀螺一般转个不停。
    倒是在厉长生眼中,忙忙碌碌至少比碌碌无为要好太多,大好的一世人生,若是平平虚度,全然不是厉长生的秉性。
    日出前的天畔,沉浸在无尽死灰的寂静之中……
    “灵雨。”
    “婢子在,娘娘有何吩咐。”
    有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连忙应声,垂首而前。
    “我这心里头总有些个不踏实,不知为何,实在是睡不着觉。”半卧在软榻上的女子,伸手捧着心口位置,道:“为陛下准备的寿礼可妥当了?”
    小宫女灵雨道:“已经准备妥当,请娘娘放心。”
    这榻上之人,生着一双狐狸眼樱桃口,身材羸弱,满是不胜之姿,仿佛柳条一般柔软,叫人观之怜惜不止,可不正是太后与皇后口中时常提起的刘美人?
    刘美人道:“这便好。那……皇后那边,可有何动静?可有打听到皇后为陛下准备的寿礼是何物?”
    灵雨有些个为难,赶忙跪下叩首道:“婢子无能。还未……还未打听到什么眉目。”
    刘美人一听有些个不悦,细眉弯弯曲曲的凝在一起,道:“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娘娘,”旁的宫女一见,赶忙恭敬的上前,道:“婢子们虽未查到皇后为皇上准备的寿礼。但婢子们查到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刘美人斜目瞪了一眼那插话的宫女,似是不悦她打断自己训斥宫人。
    宫女道:“婢子们听闻,昨日皇后从太后宫中回去,还带走了太后身边一个侍人。”
    “不过一个侍人。”刘美人不甚在意,兴致缺缺模样,隔了片刻倒是抚掌咯咯而笑,道:“怎么的?皇后她失宠多时?见不得陛下,已春情难耐,连个太监也看得上眼儿了吗?”
    刘美人笑的欢实,恨不得眼泪都要淌下来,跪在一旁的两名宫女却不敢笑,垂着头万分恭敬模样。
    那大一点的宫女道:“娘娘,婢子听说那侍人是个戎狄人,样貌出众,能言善辩,懂得巫术!能化腐朽为神奇,还可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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