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一日之间换人掌控,消息很快传到大汉西都长安,被此时接掌秘谍系统的贾诩贾文和获悉,立即转呈醒来的董相。
经历洛阳之败后,董卓老地更快了,脸上布满皱纹,白发苍苍,健壮的身躯削瘦地皮包骨头,不过虎老余威在,他依旧是西凉军政集团的首领,至少是明面上各方派系的共主。
董卓知道强占函谷关的白骨真人徐甲已殁于敌手,此人还是异常熟悉的保汉阵营修士叶知秋,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对方竟然连玄门仙人都敢杀,相信不日就会挥军西进。
“此值多事之秋,乱臣贼子蜂拥而至,若是兵甲初具的新军,自然不是西凉健儿的对手,奈何对手乃是依仗龙气成道的修士,法术厉害着呢!不巧,玄门弟子下山传道,军中随行巫师不敌罢手,如今残部各自退入山中,须得另辟蹊径,寻求旁门左道之士援手,方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董相意下如何?”
听了贾诩的建言,董卓思索片刻,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羌族巫师遭受重创,实在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据说连凉州老牌叛军头子韩遂,都因西海泛滥而出的山洪,被困在孤城里不得脱身,他感觉熟悉的天下完全变了模样,再也不是过去自己肆意纵横往来的时候了。
老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怀念过去。过去的荣耀和辉煌,都是精力不济、体力衰退时,时不时拿出来品尝的美味,一世英雄的董卓也不例外。
“文和,就照你说的意思办罢!”
贾诩立即起身谢过,准备出去办事,谁知就在此时,董卓开口将他叫住:“文和,据说你在军中散播梵教精义,有许多将士虔诚信奉,连羌族勇士都不例外,显然是真实不虚。我也听人说过,梵教法术能断肢再生,令不少伤兵恢复过来,不知道梵教有否返老还童的法术,让我恢复年轻。”
听了董卓的话,即便心思深沉,城府甚深的贾诩,心里都咯噔一声,暗叫:“原本我以为将相府内外都安排妥当,董卓这个糟老头子还有另外渠道,得知军中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哪条线出了问题?莫非是李儒那小子!不会,大黑虚空臧早就抛弃他了,神魂念头折损了一半,至今都没有复原,导致无论灵慧还是智力仅是中人之才水准。再则,我已接掌秘谍系统,长安城内外,即便朝廷、汉室,都没人能瞒过我的耳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诩贾文和思索片刻都没有发觉到线索,顿时感觉某些事情隐隐地脱离掌控,在他识海神魂念头诞生处的魔神影子,隐约知道这是命运的恶兆,忍不住想起刚刚收到的密报军情,叹道。
“不过是一座关隘易主,形势就恶化到如此地步,此方天地的反噬竟然如此之快。还有所谓的玄门三教,似乎也在积极地配合四面合围,想将西凉军这头拔掉翅膀的老虎,困死在荒凉的不毛之地,怎么可能?”
这头域外魔神也是黑暗六道众高层之一,藉着隐秘渠道偷渡进入,抢在八叶老师之一的大黑虚空臧前面,完全控制着贾诩贾文和,自称恐怖公爵。
它并非来自梵神大世界,而是被黑暗六道众征服的世界,曾经抵抗最激烈的土著神,接触过6da0lun回世界系,结果彻底转变立场,成为新的域外魔神。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或者取得更高的地位,恐怖公爵对其它世界的征战,持着比激进者更激进的立场,受到六道众共主的赏识,终于被它爬到仅次于八叶老师的权位。
因此即便恐怖公爵抢先一步,拔得贾诩贾文和的头筹,大黑虚空臧依旧无可奈何。
毕竟同为域外魔神,即使实力方面有岁月积累层面的差距,收割自身世界本源的恐怖公爵,也丝毫不逊色于大黑虚空臧。
恐怖公爵根据收集到的情报,暗中策划着自己的阴谋:“此方天地至少有五位世界意志的代行者,有资格进入黑暗轮回大世界,转化为六道众的高层一员,没准八叶老师的位置会再次变动。不知道永生不朽的王座,能否有我的一席之地。”
不说域外魔神之间的暗流汹涌,斗而不破的默契,西凉军内部派系林立的混乱局面,随着函谷关的陷落,洛阳新军将开拔西进的消息传开后,变得越发动荡不安。
并州军一系唯飞将军吕布马首是瞻,麾下八健将、陷阵营都是“忠心耿耿”之辈,不过眼看着敌军将至,董相却始终没有见机便宜行事,顿时叫这支非凉州出身的外系势力离心离德。
再则,飞将军吕布在尚书令、司徒王允府中结识其义女貂蝉,一颗心就被这倾国倾城的佳人迷地神魂颠倒,可惜“义父”董卓得知此女后,立即强行索要纳入相府。
原本夫妻相称的佳偶,旦夕之间就要唤作义母,这叫心高气傲的吕布如何忍得。
他想起两人私下见面时,貂蝉梨花带雨地哭诉,泪眼红肿,脸色苍白,谈及董卓都是惊惶不安,想必受了这老头子很多折磨。
一怒之下,飞将军亲自提枪上阵,一口气睡了相府的董卓姬妾数十人,方才消去少许心头之恨。可惜的是,董卓对此若无所觉,强行霸占住貂蝉,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
来到大汉旧都长安后,董卓越发衰老,洛阳的惨败,被逼退走长安,消磨了他的英雄气,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早已垂垂老朽,仰赖清纯可人的少女为枕才能安睡,试图吸取侍女的青春生气,让自己再次变得英明神武。
吕布想起这具瘦骨嶙峋的老棺材板,每晚压在貂蝉的身上,以前不去理会,现在回想起来,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他要杀掉义父董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为了动荡的时局下,随时可能倾覆灭亡的西凉军集团下船,更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期待日后东山再起,吕布决定要铤而走险。
早些时候虎牢关大战,叶知秋将自己欲念斩化出来,依虫道三尸六虫之法变成的欲虫,深深地埋植在飞将军的体内。
如今得了其**、贪欲、权欲的滋养,蝌蚪状的欲虫顿时发作起来,疯狂地啃噬着宿主的理智,致使吕布变得狂妄自大,变得目中无人,变得厚颜无耻,变得丧心病狂。
正在紧急议事的并州军诸将,看见飞将军吕布脸红脖子粗,直喘粗气的模样,都有些摸不着头绪。
突然,吕布长身而起:“此事事关重大,简直是生死存亡,我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不行,我得去见见董卓,教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欲虫发作影响之下,吕布已经顾不上表面上的礼数,对董卓也不再用义父相称,这一幕落在“智将”张辽张文远眼里,心里莫名地有些担忧。
不过,以张文远之智,顶多以为飞将军被气疯了,恐怕会对董相恶语相向,万万没想到吕布早已起了杀心。
其余八健将诸位,及陷阵营统领高顺,对此若无所觉,自从西凉军退守大汉旧都长安后,飞将军的心情就从未好过,像是被什么嫌事困住似的。
吕布走到营帐门口,单手抚住门框站住,头也不回地交代一句:“某此去董府,定会生出许多是非,尔等早做准备,相机行事就好。文远,某不在时,你得挑起担子,我说过会带着并州营的兄弟,博取一场大大的富贵。待在凉州军中,仰人鼻息过活,实在是令人厌烦。”
说完,飞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没入夜色中,渐渐地消失在风里。
张辽张文远却是被吕布的这番话感动了,顿时视野有些模糊,忍不住站起身,伸手擦了擦眼角,竟然湿了一片。
“将军,将军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