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雄海哈哈大笑,只觉得陈瑕说的完全是孩子话,“淳于炎有九子六合功护体,而且他的武功根本不是你能相比的,下次见到他,你最好有多远就躲多远。他之所以没杀你,无非是想问你的武功是从何学来,你真以为他是手下留情吗?依我看你就算不找他,他日后也要找你。”
陈瑕一声长叹,“最可恶的是,我不知道九子六合功应该如何破解!否则的话,或许可以与之一战。”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对了,那淳于炎明显畏惧四长老,莫非四长老知道破解九子六合功的法门?”
沙雄海微微一笑,不言语。阿曼忙说道:“四长老在通天教里武功最高,威望最盛,自然是人人敬重,淳于炎不过浪得虚名,怎么能和长老相比?”
沙雄海闻听面有得意之色,之前他接连失败,心中极为懊恼,一直都无精打采,此时听阿曼这么一说,顿时精神百倍,“那是自然,我号称‘打架第一’,难道是吹出来的?教内有一大半弟子都是我教出来的,淳于炎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后来居上?”
阿曼心想:他果然很在乎这个“打架第一”的名声,奉承他几句,他没准就把淳于炎的破绽讲出来,将来陈瑕再遇到此人,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想到这里,阿曼又说道:“果然没错,四长老文治武功,桃李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四长老一定知道破解九子六合功的方法……”见沙雄海依旧不言语,阿曼假意皱了下眉头,“难道我想得不对吗?莫非我精绝国的传言是假的?”
陈瑕一愣,“什么传言?”
阿曼道:“传言通天教的沙雄海,对于武学的造诣可以说登峰造极,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特别是流传于西域一些失传百年的武学,旁人谁也不知道,唯独有个叫沙雄海的人知道,而且精于破解之道,特别是沙雄海的弟子众多,有人向他请教,他也绝不会藏私……可是……今日一见,似乎并非如此啊!”
她狡黠一笑,艳若桃李,这番话陈瑕没怎么留意,一双眼睛却盯着阿曼一直在看,阿曼猛然察觉,顿觉羞涩,“你看什么?”
陈瑕嘿嘿一笑,“因为阿曼好看。”
阿曼忙低下头去,“你……好生无礼。”
沙雄海又岂能不知阿曼所想,冷笑了一声,“阿曼,你和慕容倩都是七窍玲珑,聪明至极,但是你也看看对象是谁?我虽然是个粗人,脑子也不算灵光,但是你以为我就那么好骗?破解九子六合功,关乎到教内的机密,你以为你几句好话,我就把他告诉你们?看在你把我夸得天花乱坠的份上,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件事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就不要再想了。”
阿曼依旧奉承道:“长老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你,看来不管是奉承还是激将,你都不会把秘密说出来了。”
沙雄海点了点头,“我的嘴还是很严的。小姑娘,你不用白费心机。”
阿曼笑道:“可是长老,你别忘了,那淳于炎名为护法,却有反叛之意,这样的护法,能护得了通天教吗?我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上的这个护法的,他又说自己的武功是源自东土的道家,与你们的武学格格不入,那究竟此人是什么来历?长老你知道吗?”
沙雄海一愣,“这个……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他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星空,若有所思,过了半晌才说道:“现在想来,他和新任的右护法耿珊海都是后来加入的通天教,当时是教主亲自提拔,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过此人,我们几个长老也曾向教主询问此事,可他却说是大巫仙的旨意……究竟大巫仙身在何处,我们是谁也不曾见过,但是右护法耿珊海自称蛊祖,倒是叫人觉得匪夷所思。按理说,南疆蛊祖乃是一个流传了几百年的传说,那耿珊海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几岁,居然自称蛊祖,除了用毒的手段高明,论武功我看也不过尔尔,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叫此人做了护法。至于淳于炎嘛,算是一个武学奇才,但他所仰仗的,也无非是金刚不坏之体,而对于本门的武学知之甚少。
我与教主乃是生死之交,无话不谈,他也曾对我讲过,两个护法野心不小,不可轻信。我问教主: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选他来做这个护法呢?我门下诸多弟子,难道还选不出一人能担任护法的重任?
教主只说道:一切都是大巫仙的安排。还叫我不要多问,现在想来,莫非教主真的见过巫仙?否则又怎么会把本教原来信奉的佛祖,改做巫仙呢?”
陈瑕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大巫仙……我还真的见过,不过据我所知,大巫仙为了逆天改命,成就长生不老之身,想要叫天山上所有冰雪融化,制造一场人间浩劫,她谁也不会保佑。你们信奉大巫仙,那不是自取灭亡?淳于炎和耿珊海极有可能是她安插在通天教里的奸细。”
阿曼以为陈瑕也在说谎,天山何其之大,要叫所有的冰雪融化,谈何容易?而且巫仙的传说,自古就有,她活到现在怕是已经有一千多岁了,陈瑕又怎么可能见过,他这么说无非也是要诓骗沙雄海,把破解九子六合功的方法告诉他罢了。
阿曼自然不会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讲出来,只说道:“怪不得,看来大巫仙多半是要对通天教下毒手呢,他们现在四处在蛊惑人心,那你们的教主会不会也是被她蛊惑了?”
沙雄海面沉似水,过了半晌说道:“此事我得找教主问个明白,他见到的那个大巫仙到底是何许人!淳于炎以及耿珊海又是什么来历,我可不信耿珊海是什么蛊祖!事不宜迟,我必须立即就回去。”
说着话,沙雄海猛然站起,迈步要走,陈瑕忙拉住他的手腕,道:“长老,那我们再遇到淳于炎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