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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万毒三杰
    钟声雄浑,声音穿透隔窗的木板,传到了旷野之中。那三个怪人背靠着背,肩并着肩,正吹着笛子指挥蝙蝠与狼群作战,听到这声钟响,全都是心头一凛。
    “隍尚与”将笛子单手一握,道:“果然师父骗我们,那老毒物功力尚在?”
    “赫尼丘”是闻言申斥道:“胡说,我们怎敢怀疑师父?此话我们两兄弟听到也就算了,要是传到师父耳朵里,当心他毒哑了你!”
    “默利金”也说道:“背地里议论师尊,便触犯了门规,咱们谁也不要乱讲话。”
    三人一分神,魔音立即停止,天空中的蝙蝠忽地散开,猛然间草丛里跳出一头大狼,对着隍尚与的面门便是一口,隍尚与躲闪不及,一声惨叫,半张脸都被那头狼咬得皮开肉绽,他回手一掌,不料这头狼正是狼群的首领,速度奇怪,咬了一口之后立即向前扑去,隍尚与居然一掌打空,那狼王尾巴在草丛一扫,跟着又转回头来。
    默利金不敢怠慢,赶紧又开始吹奏笛子,空中的蝙蝠便向着狼王扑来。狼王却非常机警,听到魔音一起,立即转身便逃,身后是黑压压一片蝙蝠,全都去追它。
    隍尚与这才得出空隙,赶紧拿出伤药给自己的脸敷上,可是雨实在太大,伤药才一碰到脸颊,立即被雨水冲得满身都是。他口中咒骂道:“他娘的,从没遇到这么厉害的狼群,连我们的蝙蝠毒阵也驱散不了。先不对付老毒物,说什么也要把这群狼给灭了不可。”
    话音刚落,之前逃走的群狼又全都回来,默利金大惊失色,“糟糕,咱们是真中了那狼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它不杀我们誓不罢休!”
    “那畜生记仇,我们要是连这群狼都对付不了,就不要号称万毒三杰了!”赫尼丘把外面的黑袍一抖,里面掉出了许多毒蝎,蝎子的个头不大,但是浑身漆黑,尾部发红,剧毒无比。他把手一扬,毒蝎便在三人外边围成一圈,跟着他双手轮番击掌,掌心发出几道绿烟,那些毒蝎就好像收到命令一样,向着狼群冲去。
    狼群的目标是人,却不想水洼中还有蝎子,几头狼走在前面,猛地就发出一声哀嚎,跟着蹦起三尺多高,落地之时,便已经毒发身亡。这群狼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见自己同伴惨死,便冲上来撕扯,食其骨肉。可是毒蝎的毒液太过霸道,瞬间就迅速蔓延到了尸体的血脉之中,有狼吃了中毒狼的肉,也跟着毒发身亡,再加上毒蝎继续叮咬,如此一来,几百头恶狼霎时间死了一半。
    默利金哈哈大笑,“师兄,你几时练了这么一手,为何不早点拿出来?莫非师父传了你什么新的毒术,你对我二人藏私?”
    “不值一提,”赫尼丘的脸上变颜变色,忙把话题岔开,“还是对付老毒物要紧!”说着他又开始吹笛子,召唤吸血蝙蝠飞回。
    此时那狼王见到同伴惨死,痛不欲生,它对着天空发出一阵哀嚎,狼群便不再争食,迅速散开,但是它们却不退走,只在远处虎视眈眈地盯着。
    赫尼丘道:“看来那狼王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今晚他是要和我们周旋到底了!”
    隍尚与怒道:“先别管那么多,狼群在这里,我们便抽不出空去对付老毒物,先用蝙蝠把它们驱远再说。”
    三人又开始吹奏魔音,用蝙蝠追击狼群,狼群只好躲躲闪闪,跑进长草丛里,黑夜之中,那三人看不到它们了。也不知道危险过去了没有,只好继续吹奏笛子。
    雷神塔这边,梅丽丝也同样焦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陈瑕的资质实在太差,自己已经把用内功催动音律的法门,讲了不下十几遍,这个傻小子还是只会敲那一个音节,这天下间已经没有比这个人更笨的家伙了。
    每次敲错,梅丽丝就都在陈瑕的后脑勺上捶一拳,几拳下来已经把陈瑕打得迷迷糊糊,可他还是什么也没学会,自己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越是如此,就越学不会。
    忽地脑门上又挨了一巴掌,陈瑕心里一着急,又把力气使大了点,咚的一声闷响,连木槌都给敲断。陈瑕满脸歉意,“我早说了我不行,实在是辜负了前辈一番栽培!木槌折了,也不用敲了。”
    “真是岂有此理!”梅丽丝一声长叹,“莫非我今天要葬身于此?可惜我大仇未报,我便要先师父一步离开人世了……也罢,与其被他们那三个恶奴害死,莫不如我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梅丽丝把头一低,太阳穴对着那编钟架子的铁角就撞了过去。陈瑕脑子慢,手眼却快,慌忙伸手拉住,“前辈,你先别死啊。你师父到底是谁,他究竟有什么心愿未了?蛊祖又为什么派人来害你?”
    梅丽丝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怒火,跟着抬手就是一个嘴巴,陈瑕怕她寻短见,一时想不开,因此这个嘴巴他明明可以躲开,却硬生生受了,“都是我不好,我太笨,如果我可以学会敲钟,那你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你知道就好!”梅丽丝厉声说道。见陈瑕如此谦卑,神色又缓和了一下,长叹了一声道:“哎,我难过不是因为你笨,我难过是因为我报不了仇!你以为蛊祖是耿珊海么?”
    陈瑕懵懵懂懂,撇了一下嘴,“世人都这么说……”
    “世人……呵呵,世人总是受人蒙蔽,又懂得什么?”说完她又是一声长叹,“所有人都以为蛊祖就是耿珊海,可真正的蛊祖就是我的师父,如今已经全身瘫痪,是个树人啦。”
    陈瑕心中一动,“那你师父是不是叫须卜提?”
    梅丽丝回身又是一个嘴巴,“师父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猛然间梅丽丝心念一动,“咦?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她把陈瑕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你年纪轻轻,不可能知道我师父的名字,你老实说:是谁告诉你的!”
    陈瑕不懂得隐瞒,便说道:“是一个叫什么兰什么胡古什么的前辈……名字太长我记不清了,就只记得有胡古两个字,所以他就让我叫他胡古。”
    “叱干仆兰·胡古口引!人称医毒双绝!对不对?”梅丽丝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