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那是人精,如何听不出默利金这话的意思,等于是出尔反尔,想要了他的命。这一下江浪如何肯答应,心想:左右也是一死,老子这几天的气可受够了,当即大骂不止。
默利金本想一刀解决了他,隍尚与却拦下,“师弟,这家伙这几天伺候我们,也经常骂骂咧咧,这样一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废物,我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就给他下几个厉害的毒,等他毒发之时,就知道我们万毒三杰的厉害!”
江浪骂道:“狗屁万毒三杰,老子的师父百毒不侵,怕你们?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无耻鼠辈,不该叫万毒三杰,应该万毒三狗!”
“岂有此理!”默利金大怒,在马上抬手给了江浪一个嘴巴,江浪也不管自己武功尽失,对着他就咬了一口。
默利金哪能被他咬到,一掌把他打翻在地,正要提刀杀他,隍尚与忙劝住,“师弟,且慢……且问问他……他的师父是不是陈瑕那个臭小子!”
默利金神色微变,转而笑道:“不可能,师兄你眼睛看不到,这家伙少说也有六十岁了,怎么可能拜那小子为师?”
江浪历尽沧桑,尽管不过才四十多岁,看起来却很老,隍尚与道:“说到百毒不侵,倒是不可不防啊,陈瑕那小子连败我们三人,要不是他,那老毒物又怎么会如此猖狂,我们落得个终身残废,不都是拜他所赐?”
江浪一听,哈哈大笑,之前他还在犹豫,自己这么大的年岁,却拜陈瑕为师,多少有些丢人,可没想到陈瑕倒是争取,早把什么狗屁万毒三杰教训了一顿,既然如此就等于是陈瑕提前替自己出了这口气了。
隍尚与怒道:“你笑什么?”
换做旁人得知陈瑕与万毒三杰是仇敌,定然是不肯承认自己是陈瑕的徒弟,可江浪哪管那些,他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脸上有光,当即朗声道:“我道万毒三杰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原来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我看是你们打不过我师父,结果弄得断手断脚,又瞎眼,真是大快人心。你们这两个鼠辈打不过我师父,就拿你爷爷我来出气,脸皮真是比长城还厚!不对,不对……你们根本没有脸,我要是你们落得这个下场,不如一头碰死,也免得说出去丢人啊!”
万毒三杰都喜欢以毒害人,江浪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可他们又偏偏骂不过此人,两人的面子上早就挂不住了。都想着把江浪折磨得跪地求饶,好好羞辱一番,才能出了胸中这口恶气。再一听他承认自己是陈瑕的徒弟,那隍尚与便说道:“且留他一条性命,等到了烈焰钩吾坛把扒光了绑起来,砍断手脚,挖去双眼,吊在树上,丢他师父的脸。”
默利金也表示同意,“就这么一刀杀了江浪实在太便宜了”。
因此再往前走,就任由江浪咒骂,二人只是扣住他的脉门,也不回嘴,直到进了山洞,见了楼环,江浪依旧骂个不停。
楼环只好先把他捆起来堵住嘴再说。隍尚与对楼环吹嘘一通,真假参半地把以往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又说道:“这个老头子便是那个陈瑕的徒弟。说不定知道梅丽丝的下落,先把他关起来,连夜派人严加拷问,到了明天,他要什么也不说,那就把他扒皮抽筋,吊在树上示众。”
默利金也道:“对,也不必用什么毒药,浪费我们的毒功,这山上这么冷,冻也冻死他!”
楼环道:“两位尊者,休动无名之火,免得伤了身子,不如到我洞府饮一杯水酒,也好暖暖身子。”
陈瑕在暗处听着,不由得暗叫糟糕,他二人进来可大事不好,一抬头,见墙上挂着把青铜短剑,陈瑕随手摘下,心中暗想:他二人要是进来,说不得,我就只好一剑一个,先把他们宰了再说。至于之后怎么办,我就只能再使什么计谋,搪塞过去。
可究竟是什么计谋,陈瑕又没有注意,只好见机行事。
楼环叫人把江浪押下去,严加拷问,便要带他们来喝酒,默利金脚筋断了,不想走动,便说道:“我腿脚不方便,你就安排我一个住处,把酒送过来也就是了,我可不想跑来跑去,叫那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隍尚与也道:“护法叫你们镇守烈焰钩吾坛,是叫你们在此地享受的吗?”
楼环忙解释道:“此地极寒,需要喝酒暖暖身子,不然这大半年的冬天,如何捱得过去?”
隍尚与冷哼一声,“少废话,你叫人把酒送过来就是!”
楼环心中暗骂:口口声声说我们享受,可你们俩却又如此傲慢,难道把酒给你们送去,你们就不是享受了?
陈瑕一听他们不来,稍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万毒三杰的地位比楼环高得多,因此他不敢忤逆,依旧陪笑道:“遵命!好酒好菜,立即就奉上,来人,送两位尊者休息,就到我那里去,那是最好的洞府。”
说着有人过来搀扶着默利金和隍尚与,依旧往陈瑕这边来。
陈瑕手攥着短剑,正要出击,可楼环挡在前面,他一时又不便下手,赶紧把宝剑背在身后,布帘一挑,楼环先走了进来,对陈瑕笑道:“劳烦兄弟到别处去吧,此地暂时让给两位尊者。”
默利金往里一看,怒道:“这便是最好的洞府了?”
楼环笑道:“的确如此啊,大鲜卑山乃是苦寒之地,我这里还有两件兽皮,那也是兄弟们抬爱,其他人就只有草甸子。东金兄弟,你快出来啊!”
陈瑕忙把头一低,短剑收进袖子,又抱拳挡住脸,“是!”说着就从默利金身边走过。只要默利金认出他,他便反手一剑要了他的命再说,可默利金见他穿着一身熊皮,又戴着个熊头帽子,显得高人一头,还以为是个初级弟子。他奔波多时,也早就饿了,见那里有酒有肉,就不再理会其他,坐在那里先吃一通再说。
陈瑕心中暗喜,一出来却又跟隍尚与撞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