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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化外高人
    江浪调侃道:“不是有把短剑嘛?把你的手脚都砍下来再,把琵琶骨撬开,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了。”
    “放屁!”矮老汉怒道:“手手脚脚都砍了,再把琵琶骨撬开,那我不是成了残废?你吃剩饭长大的吗?全都是馊主意。”
    江浪闻听哈哈大笑,“我是馊主意,你的就是好主意?没把你弄成木炭,就算不错啦,还管残不残废?”
    那矮老汉这才明白,原来江浪是因为刚才口角了几句,因而怀恨在心,这会暂时没有危险,便拿他消遣。老头冷哼一声,骂道:“也不是个爽利之人!无趣得很。”
    江浪笑道:“你这老儿才是小家子气,许你老人家消遣我,就不许我说你几句?”
    那老汉抬头看着棚顶,再不理会江浪,只是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吹得两撇胡子一抖一抖。陈瑕见他穿得太多,以至于满头大汉,便走过来说道:“这位老伯,这里这么热,你还穿这么多,当心中暑啊。”
    江浪大笑道:“这大冷天的,要是中暑可真是笑话死人啦。”
    那老汉一听这话,故意把脸扭去一边,对陈瑕怒斥道:“我不用你管。走开!”他说话犹如孩童,声音又尖又高,把陈瑕吓了一跳。
    江浪笑道:“你不用管他,这是个老疯子。”
    那老汉瞪了他一眼,抱着铁链跑去面壁,再也不向这边看上一眼,那样子好像气得不轻。陈瑕见老汉脾气古怪,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只好先来去查看江浪的状况,“乖徒儿,你怎么被通天教的人抓了?”
    江浪忿忿说道:“别提了,我也是一时大意,被那两个残废给制住,还中了什么狗屁百日穿肠散,你快点用你的血给我解毒。等我功力恢复,早晚出去灭了那两个王八蛋!”
    老汉背对着二人,突然嘿嘿怪笑。
    江浪问道:“老东西,你笑什么?”
    老汉听他这么一说,反而笑得更厉害。江浪骂道:“你再笑我就把胡子一根一根拔下来,有什么好笑的?他娘的!”
    那老汉也不回头,故意呵呵干笑了两声,这才说道:“有些人啊,经脉尽断,重伤难愈,这辈子恐怕也难以恢复啦,可他偏偏整天喊打喊杀,要是他有这个本事,又怎么会叫两个残废给制住,这等大话也说的出口?真是可笑,可笑,嘿嘿嘿!”
    江浪怒道:“你怎么知道我经脉尽断?你这老不死的,长了一张娃娃脸,莫非你是个老妖精?”
    那老汉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爱理不理,“我说有的人,你叫‘有的人’吗?我又没和你说话,你搭什么茬?”
    “岂有此理,瑕儿,这老东西也不知是什么人,没来由地总是消遣我。”
    老汉笑道:“我在这关了些日子了,又没什么好玩的,不消遣你消遣谁?”
    江浪见陈瑕到此,说话也有了底气,“师父,你干脆一剑把他杀了,免得他多嘴多舌。”
    老汉嘿嘿一笑,突然唱起歌来,“我本无生,非徒无生而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杂乎苍茫混沌之间,变而有气,气而有形,形而有生,变生而死,天地轮回,周而复始,又何惧哉?”
    江浪听到这首歌,顿时一愣,别看江浪言语粗俗,性情古怪,但他年少时乃是奔赴大月氏的十勇士之一,那都是千里挑一的人选,因此江浪也颇有学识,这老汉所唱的歌词多半是出自道教的《庄子》一书,大致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是因为在混沌之间,产生了阴阳二气,二气交合始有万物,如今我死了,也不过是回归于寂静,无非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大鲜卑山是化外之地,几百年来与东土没有任何联系,这村野老汉居然可以把《庄子》编成歌谣,实在匪夷所思,江浪当即不敢再小觑此人,因此只是看着老汉的背影闭口不语。
    陈瑕眉头一皱,也觉得这老汉不是等闲之辈,因为他所说的是道家的东西,与东福岛的道家武学暗暗吻合。尽管早年间剑神和呼衍洁教给他的那些练武口诀,陈瑕到现在早已经忘却了,可听着这老汉的歌词,多多少少觉得耳熟,陈瑕忙抱拳问道:“老伯,敢问高姓大名啊?”
    那老汉依旧是头也不回,“你是什么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陈瑕道:“我叫陈瑕……”
    老汉冷哼一声说道:“别说你是个无名小卒,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不想理他,他也管不着!”
    陈瑕笑道:“老伯,我刚才听你所念的好像是道家武功的楔子,莫非老伯也是习武之人?”
    江浪故意说道:“我看不像,这老头子故弄玄虚,他要是习武之人,又怎么会受制于人呢,如今被人抓到这里,还说要把此地炸开,老头,你就算烧了我,我看也炸不开这里。”
    “为什么炸不开?”老汉颇不服气,“只要把你烧了,再找到硫、硝二物,我就可以轰的一声把这里炸的粉碎,管叫这个反斗五行阵瓦解冰消!”
    江浪笑道:“可是你到哪里去找硫、硝二物呢?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就算侥幸被你得到了一块可以烧的岩石,也不可能把这里炸掉!”
    老汉一拍脑门,“这倒是个难题,我纵有本事,也不能隔空取物啊!要到哪里去找那些材料呢?”说着话他腾地站起,怒道:“我一身武艺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中了毒了,又困在这里,一身功力发挥不出。我能出去的话,总有办法把这里炸了。”
    陈瑕刚要说话,江浪却把他打断,“你一身武艺,我可看不出来,不如说些法门来听听,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正好一起探讨。”
    江浪是想:这老汉的谈吐犹如孩童,可从他方才唱的几句歌词来看,又绝不是等闲之辈,没准真的是什么世外高人,因此试他一试。
    那老汉冷笑一声,“当我是笨蛋?想偷学我的武功?”
    “不说便罢了,”江浪笑道:“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牛,我只知道蛊祖的毒功独步天下,以你这样的老头嘛,我看没什么本事,所以你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
    老汉道:“我也不与他人争什么短长,他的武功好,那是他的事,不过说起本事嘛,我也未必就在蛊祖之下。”
    “老伯,您有什么本事?”陈瑕好奇,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