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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魔刀魂泣
    墨奇气呼呼地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红砂太华坛到处都是陷阱,你们真的不怕死吗?还想背着我偷跑出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平时看起来很随和,可这个时候却阴沉着脸,神情严肃,说起话来尖声尖气,就更添几分别扭。
    陈瑕未曾见过他如此,便道:“要得解药必须去红砂太华坛,这是没办法的事,还望前辈体谅,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墨奇前辈,你也不要阻拦我,你心疼墨喜儿,就叫她留下来好了,我一个人足矣!”
    墨奇瞪了陈瑕半晌,忽然嘿嘿一笑,指着陈瑕的鼻子说道:“嘿嘿,我这辈子最佩服有勇气的人啦。本来想吓唬吓唬你,想不到你一点也不怕啊!”
    “爷爷!”墨喜儿跺着脚嗔道,“你又来开玩笑了。”
    墨奇突然又收起笑容,刚才一副顽皮的模样,眨眼间又变得一本正经,怒道:“谁有空和你开玩笑。我说的句句实情,按照《归元机关术》所记载:红砂太华坛里到处都是流沙,稍有不慎,陷入流沙群里,就休想出来,任你武功再高也于事无补。陈瑕轻功虽然好,但是你不懂奇门五行之术,进到里面就只会送命。喜儿你虽然懂得,不过也只是皮毛,而且你的武功又太差,所以……嘿嘿……”
    墨奇手捻着须髯,突然又不说话。
    墨喜儿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我们去了。”
    墨奇笑道:“我可没说,你们去那里有危险,但是带上我,就万无一失啦!”
    陈瑕和墨喜儿,包括江浪在内,全都意想不到,同时“啊?”了一声。
    陈瑕赶紧说道:“墨奇前辈,你是所有墨家弟子的领袖啊,陈青又受了重伤,你要是去了,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大鲜卑山的事务谁来主持?”
    墨奇把手一摆,“你以为我愿意困在这巴掌大的地下迷宫吗?胡古已经给了我毒雾的解药,现在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和你们年轻人一起出去耍一耍,也免得心里憋闷,再这样呆下去,我闷也闷死了。一切我自有安排,你们要是不带我的话,就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口!”
    江浪眼珠转了转,心想:久闻雪怪的大名,却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今日正好开开眼。
    “有前辈帮忙,那只会事半功倍,难道雪怪的武功还不如你陈瑕吗?我看墨奇前辈去得。”
    陈瑕听江浪这么一说,也只好点头同意,墨奇大喜,“这就对了嘛,我看耿珊海还不知道烈焰钩吾坛已经失了,多耽搁一天,叫他得到消息,再想破其他的法坛就不容易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你们三个随我来,咱们做好完全的准备,就去把红砂太华坛搅个地覆天翻!”
    陈瑕等人跟着雪怪墨奇沿着地下的街道一直走到了断龙闸附近,再往前走便是城墙了,江浪问道:“难道我们要从这里出去?”
    墨奇笑道:“出去干嘛,这的出口是外城,沿着外城一直往前,就是烈焰钩吾坛,不过断龙闸已下,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我带你们去兵器库取几件兵器。”
    说完,墨奇又带三人上了城墙,在城墙上的一块砖头上摸了两下,垛口处呼啦一声塌陷下去,城墙下居然闪出一条密道来。
    陈瑕觉得吃惊,“怎么城墙里还有机关?”
    墨奇笑道:“这里是我们先祖存放兵器的地方。原来是预计有人从这一侧攻打我们的话,取兵器方便,可惜现在已经完全用不到了。走吧……”
    几人顺着台阶一直向下,每走一段距离,前面就有火光自动亮起,两侧的金色的石头反射着墙壁上的火光,将地道照得通明一片,江浪和陈瑕全都觉得神奇。墨奇和喜儿习以为常,因此不觉得如何。到了里面,墨奇又打开一扇厚重铁门,铁门后面就是墨家先祖存放兵器的宝库。
    陈瑕到了里面,只见各种各样的奇形兵器玲琅满目,寻常的刀枪也数不胜数。第一个兵器架上就放着一个大圆轮,正是墨喜儿在神清峰所用的那种轮子,圆轮的两侧磨得飞薄,一圈都是忍,随手一拨,便飞速旋转。兵器架上写着三个字:五行轮。
    只不过这些字相当古老,它们认识陈瑕,陈瑕却不认得它们。
    第二个架子上放着把大刀,背厚刃也厚,宽有半尺,通体乌黑,墨奇把它取下在手中掂了掂,笑道:“我就用它吧,可惜宝刀宝剑已经不多,奇形怪状的兵器虽然各有用处也不能全都带着。”
    江浪见那把刀普普通通,乌漆嘛黑,便摇头道:“这把刀的刃口差了些,而且太过沉重,为什么要选它呢?”
    墨奇笑道:“你有所不知,此刀是天外陨铁锻造,重三十八斤,名曰‘魂泣’,别看它刀口差一些,实则是一口宝兵器,而且因为太过沉重,一般人是使不动它的,按照我徒弟段爱所说,那个使铁棍之人力气不小,与陈瑕激斗许久,陈瑕还差点被他伤了,所以要对付此人,非这把刀不可。”说着话,墨奇把刀背在身上,他五短身材,那把刀又重又大,由他背着都快点到地了,见他模样滑稽,江浪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转过头去不看他。
    一转身见一个兵器架上写着“非命”二字,可上面却空无一物,心道:“咦?为何非命剑不在了呢?”转念又一想,墨奇曾在烈焰钩吾坛里说过,当初他的祖上把它沉入海底了,现在非命已经落入巫仙展红绫的手中。”
    江浪又问道:“但不知非命和魂泣谁更厉害些。”
    墨奇有些不耐烦,“问什么问,就你的话多。”他扫视了一眼江浪,问道:“你经脉尽断对不对?”
    江浪点了点头,“以胡古的医术,也只能把我治疗成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能动,就算是不错了。”
    “那你还要去送死,真是蠢货!”
    江浪笑道:“生又何欢,死有何苦?对我来说,生死已经无关紧要了。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不在有生之年为陈瑕多做点事呢?”
    墨奇点了点头,“你对陈瑕倒是一片至诚。”
    江浪看了看陈瑕,“实不相瞒,我之前屡次想要害他,可他对我始终很好,我就算是茅坑里臭石头,也被他感动了。如今我武功尽废,反而把所有的包袱全都放下,也不知是福是祸。如果哪天死了,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