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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4、定情信物
    陈瑕真是有苦难言,“我当然不是……这怎么又多了个淫贼的雅号,莫非这世上的人还觉得我不够坏?”
    少女笑着问道:“不是就好了,我信你……”
    陈瑕心想:你信不信我有什么关系?干嘛非要告诉我?
    少女接着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吧……既然你因为我哥受伤,俗话说医不自医,那……那我给你包扎一下可好。”
    也不管陈瑕是否答应,她就过来搀住陈瑕的胳膊,陈瑕忙道:“喜儿子曰:男女授受不亲……”
    少女未曾多想,掩口一笑,“喜儿子曰?哈哈哈。那是汉人的规矩,我们那的人不讲那些……”
    陈瑕只好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胳膊,试探着问道:“那也没有以身相许这一说了?”
    少女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
    搀着陈瑕进了帐篷,将里面的被褥扯下几块来,便要给陈瑕包扎伤口,陈瑕又提醒道:“我血有毒……”
    “不妨事,我用布先包住我的手,这样不就不怕你的毒血了?”少女笑道。
    陈瑕的脚也的确有些疼痛,点了点头道:“那……你的手可要包厚一点。”
    少女笑道:“你人还不错。”
    陈瑕皱了下眉头,“一会儿说我坏,一会儿又说我好。真是奇怪。”
    少女轻轻脱下陈瑕的鞋子,果然伤口有半寸多深,不过连筋处的伤却已经好了大半,她以为是欧鹏刺的力道稍差,没有完全挑断脚筋,便说道:“幸好还连着一些,不然你的脚可能就废了。”一边说着,一边给陈瑕包扎伤口,可惜手法实在不够熟练,弄来弄去缠了好几层布,把陈瑕的脚裹成了一个棒槌。
    陈瑕笑道:“看来你不懂医术。”
    少女点头道:“嗯,都是别人给我医治,要我治别人还是头一遭……”
    陈瑕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到此何干?”
    少女一愣,没想到陈瑕会有此一问,“之前不是说过了……找一个杀人的魔头……”
    陈瑕笑道:“休要诓我,隐身衣只有龟兹才有,你们都是龟兹王庭的近卫,这个瞒不住的。”
    少女点了点头,“不错,可龟兹王庭的近卫不可以到这里来吗?”
    陈瑕挠了挠头,“那倒……没有这个规矩。只是我很奇怪,之前疏勒国的守将,说城内有奸细,偏偏我就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我们是奸细?”少女笑道:“那应该在疏勒城里,怎么会到这里来?你别想得太多,胡乱猜测……也不要问我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伤口包扎完了,现在该我问你……”
    陈瑕道:“你要问什么?你什么也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什么都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少女傲慢地扬起头,“我绝不会求你说……”
    那倔强的样子,与小倩果然很像,陈瑕笑了笑,“那你问吧。”
    少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就是陈瑕,对不对?”
    陈瑕抬头看向帐篷顶,犹豫了一下才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有些得意,“哼,你瞒得过我……我师父吗?原来你真的是陈瑕,可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陈瑕叹了一口气,“这都是谁说的……肯定是那帮于阗人和匈奴人,还有通天教的人以讹传讹……”
    陈瑕当即就把有人冒充他,还四处留字的事,对少女简单讲了一遍。陈瑕拙嘴笨腮,所讲的远不及传言那般神乎其神,可他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精彩纷呈,不加修饰也叫少女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兴奋处还不住随声附和,拍手叫绝。对陈瑕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陈瑕所说的又都是他在大鲜卑山和古琴山的惊险经历,如何叫那些匈奴人和通天教闻风丧胆的事情,因此他的故事里没有小倩、阿曼以及墨喜儿。
    少女听完之后问道:“那按你这么一说,你根本没乱杀人,而是有人陷害你,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又是谁?”
    陈瑕茫然地摇了摇头,“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无缘无故就被人冤枉,更不知道冒充我的人是谁。”
    少女神色黯然,“虽然你没有大巫仙那么厉害,不过也算是很了不起了呢。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冒充你四处行凶,这就叫树大招风。你说对不对?”
    陈瑕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二人说着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外透过一阵曙光,天都亮了。
    天亮之后少女还有大事要办,不得不离开,她有些依依不舍,喃喃道:“不知不觉的,天亮的太快了。哎……我得走了。”
    “你好像个女鬼……”
    少女一愣,笑道:“你才是鬼,对,你是大漠第六鬼。”
    陈瑕道:“你不是鬼的话,为什么天黑出现,天亮就走?”
    “人家有事嘛……”少女羞涩地望了陈瑕一眼,“可惜你的脚有伤,不然可以跟我一起走。”
    陈瑕笑道:“没有伤我也不能跟你走,我也有事要办呢。对了,你的贴身小衣……”陈瑕把那小衣从腰带上解下,少女看了一眼,又摸了摸陈瑕送给她的外套,“一件换一件,就送你吧……”
    不管是在大汉还是龟兹,女子把贴身的衣物送给别人,那就只能说明她已经芳心暗许。那贴身的小衣,便等于是定情信物,换做旁人一定宝贝儿一样地收藏起来,欣然接受。
    可陈瑕偏偏是个木讷男子,完全不解风情。也没人告诉他,这些男女定情之事,皱着眉头问道:“可是我要它做什么,这么小,也穿不上啊,用它蒙面还可以。”他先是在胸前比了一下,觉得实在太小了,又往脸上罩去。
    少女大羞,拦也不是,抢回来也不是,手足无措。
    陈瑕只觉得一股少女的清香沁人心脾,忍不住赞道:“哇,好香啊!为什么女孩的东西都那么香呢?贴身的,当然香啦!我真笨!”
    少女以为他油嘴滑舌取笑自己,气得跺脚,“坏人,我走了!”转身刚要离去,陈瑕又喊道:“别生气啊,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回眸一笑,“我叫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