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瑕的动作实在太快,这一下连漱清也不禁大吃一惊,指着陈瑕问道:“你们想想看,这少年,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修为?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齐衡这才恍然大悟,“莫非是他?”
彭泽门的杜威说道:“不错!这个背影再熟悉不过,他便是陈瑜!”
当初他们与陈瑜交手时,陈瑜带着银面具,所以这些人只见过陈瑜的武功,却没人见过他的样貌,陈瑕今天穿着汉兵的衣服,又使出如此高明的轻功,众人这才猜想起他的来历。只是陈瑕方才那一脚,踢出来的内力极寒,与陈瑜的又大不相同。
陈瑜听到他们这么一说,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真是有眼无珠,陈瑜在此,那是我弟弟陈瑕!你们这些废物不是一直要找我们兄弟算账吗?如今我们兄弟都在这里,有本事的尽管放马过来!”陈瑜说罢,已经把胜邪宝剑出鞘。
摩勒此时也跳下马来,手中提着一口月牙弯刀,在他二人周围却早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下了不下三十几人。
就在陈瑕和漱清等人对话的当口,许多汉兵全来围攻陈瑜和摩勒。
摩勒是万毒教的十六大掌旗使之一,虽然毒功已废,但是随身携带的毒物可有的是。特别是一种叫做雪蛛的毒虫,即便在最严寒的昆仑之巅也能生存捕猎,也不等那些汉兵靠近,摩勒便早把雪蛛放了出去。那些毒虫见到雪就钻入地底,只等有猎物经过便去咬他们的脚背,汉兵不知摩勒有这个手段,未曾进到三丈之内,便纷纷中毒倒地。其余人见到也就再不敢靠近。
众人见到白马白袍,果然便是陈瑜,方才那齐衡还在跟陈瑕耀武扬威,此时却忽然蔫了,赔笑道:“原来真的是陈少侠,久违,久违!”
杜威见他如此,骂道:“简直是个无耻之徒!陈瑜又能怎样,难道漱玉道长的仇就不报了吗?”
齐衡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彭泽门的本事大,不如贤弟先去会一会他如何?”
杜威骂道:“你这鼠辈,自己不敢上前,却要我等去送死吗?要去大家一起!看谁的运气不好。”
陈瑜哈哈大笑,“漱清庄主,你请的这些人实在是不怎么样?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乃是投奔班超班大人的,我父亲陈睦与班大人和郭大人皆为八拜之交,并非什么刺客的同党,至于漱玉道长的死,绝非我和陈瑕所为!庄主你们可不要错杀了好人啊!”
“不是你?”杜威说道:“那夜我等交手,我亲眼见到你拿着把落日神剑,不是你又是何人?你把落日神剑交出来,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陈瑜心中暗道:这些人真的是讲不清道理,人不是我杀的,我又何必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倒显得我怕了他们一样。
想到这里,陈瑜把脸一沉,“你叫杜威是吧,有种你们就过来,我如果要杀人,第一个就先杀你!”
杜威一愣,这才觉得害怕,“为何先杀我?”
陈瑜冷笑道:“我陈瑜生平最恨被人冤枉,谁冤枉我,我便要杀谁。我没有落日神剑,你冤枉我,我岂能饶你?现在是白天,我落日神剑在手,又何惧于你?所以如果要动手,第一个要死的也自然是你。你们来夺可以,落日神剑一出,倒要看看你们几条命够活!”
摩勒心中一动:眼看就要到西域都护府,不宜节外生枝,否则树敌过多,陈瑕真的见到班超,却伤了这些汉人,如何能说的过去?最好叫他们知难而退,也不伤他们的性命。
想到这里,摩勒哈哈大笑,“不错了,你们上来吧,看看这躺了满地的人,可不都是被落日神剑所伤?”
究竟落日神剑有何等威力,漱清等人谁也没见过,不过摩勒和陈瑜的周围躺倒了一堆人,倒是实情,陈瑜手中拿的的确是一把宝剑,寒光闪闪,却不知是不是落日神剑,即便是漱清,也只是见过此剑的剑鞘,却从未见过它出鞘,因此也不敢确定。
听摩勒如此一说,所有人全都变颜变色,漱清把手一摆,“大家且慢动手,相传落日神剑非同小可。白天是万万取不得的……全都后退!”
众人巴不得如此,纷纷向后退去,唯有漱清依旧挡在最前,手中宝剑一指陈瑜,“如此说来,你们是承认落日神剑在手了?”
陈瑜微微一笑,“你到前面,一试便知!”
漱清犹豫了一下,知道在白天绝无可能战胜落日神剑,只好抱拳说道:“阁下如果是英雄,不妨你我晚上约个时间地点,公平决斗,我若输了,从此再不纠缠,我若是赢了,还请阁下给西斋观一个交代!”
陈瑜哈哈大笑,“人不是我杀的,何须向你交代?不过这件事总该有个了断,不如就等我见到班超之后,再找机会向各位讨教。到时候可就莫怪陈某不留情面!”
陈瑜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毕竟落日神剑并不在手中,好在无人敢与落日神剑和陈瑜为难,漱清就算想报仇,也只好暂且作罢。
就在这时,陈瑕已经追上那白衣汉子,那汉子尽管轻功不弱,此时两处刀伤在身,也渐渐体力不支,躲在一块巨岩之后,稍作喘息,以图再进。
陈瑕追上劝道:“阁下是个好样的,只是干嘛要无谓送死,明知不敌还是暂且退下,不必以身犯险!”
那汉子看了陈瑕一眼,“多谢少侠好意,在下公输阡感激不尽!此地凶险,你还是快走吧!”
说完那公输阡从巨石后探出半个身来,指着山顶高声道:“这个朋友,我不认得。你们休得伤他性命!”
话音未落,山顶上又是一通乱石砸下,陈瑕见状赶紧抓住公输阡的衣领,两人轻功都非常高,公输阡借着陈瑕一抓之力,好似荡秋千一般,斜斜地飞到数丈之外,双脚还未曾落地,山中一阵嘈杂的隆隆之声,山鸣谷应,一块十尺大的巨石,带起若大的雪球滚滚而下,其威势比那些石块更甚,雪球所到之处,山坡上便是一道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