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不过那人可以判定,来人内力非常之高,论武功绝对在他之上,因此便打算用他最擅长的毒术来对付陈瑕。
手中的绿烟一晃,跟着就是劈头一刀。万没想到,他的动作快,陈瑕比他更快,眼见绿烟扑面,气沉丹田,右手一挥反把毒烟逼回。那人跟着一刀砍下,毒烟却反冲他而来,也是他应变奇速,迅速把手中的宝刀飞速挥舞,毒烟瞬间消散,却见面前站着个冤鬼样的人物,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说了声:“是你?”拔腿便跑。
陈瑕也认出此人,不是赫尼丘还能是谁?没想到古琴山叫他跑了,却在天山又再度遇见,真可谓冤家路窄了。
“哈哈!”陈瑕大笑道:“赫尼丘,我找你报仇还找不到,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走!”
赫尼丘也不觉神色微变,他心知肚明,自己毒功对付那些鲜卑联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在话下,但是要对付陈瑕却万万不能。难怪那些火眼冰蟾都伤不到人了。
本来那些火眼冰蟾是当初于大成用来毒害江浪的,于大成走后,那些怪蛙却都留了下来,赫尼丘来此之后,便把它们又重新收罗在一起,本以为可以靠这些个怪物建个奇功,不想碰到陈瑕这样的克星,他知道陈瑕不怕任何毒物,要再用毒的话,只会自讨苦吃。但是要和陈瑕为敌,他还没有十全的把握,不过他为人狡诈,瞬时心生一计,假装求饶道:“我和你有什么仇?你可不要逼人太甚!”
陈瑕冷笑道:“当初雷神塔,逼得姑姑差点自杀,古琴山又挑唆宇文部落和鲜卑交战。”说着陈瑕抬起手来,将万毒指环亮出,“作为万毒教的传人,我是不是该清理门户?”
“万毒指环?”赫尼丘面如土色,“想不到那老毒……老姑姑真的把万毒指环传给了你?既然如此……那属下愿誓死追随教主。”说着他突然跪倒在地,倒叫陈瑕一时摸不着头脑。
赫尼丘手中的红色血刀可不曾离手,趁陈瑕稍微一愣神的当口,唰地向上一扬,地上全是积雪,刀锋带起无数碎琼乱玉,直扑陈瑕的面门。陈瑕惊呼一声,闪身躲避,心中暗暗吃惊:数月不见,赫尼丘的武功倒是进步神速。
不等陈瑕站定,赫尼丘大喝一声,单刀猛地向前一劈,陈瑕忙侧头闪开,背后轰的一声,一块山石竟被赫尼丘劈两半,陈瑕纵身越起,问道:“你使的不是化血刀法!”
赫尼丘偷袭失败,心中暗自懊恼,但是想走的话,陈瑕也未必饶他,只好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屠龙刀的刀谱吗,我使的便是了,苦练了数月,也算颇有成就!今天叫你见识见识!”
陈瑕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刀法的确威猛,难怪这次见到我,不直接逃走,可惜你动作太慢了,还是难以伤我。正好你还没死呢,不如把秘籍给我,我好了却我一个朋友的心愿。”
陈瑕所指的是尸突部落的朱广福,当初他一生都在参详屠龙刀法的秘密,可惜得到的始终都是一部普普通通的刀法,不过朱广福却十分肯定,屠龙刀法的威力,绝对不止于此,他觉得陈瑕是一个宗师样的武学大家,一定可以看破刀法的秘密,可惜的是,陈瑕资质鲁钝,根本看不懂那秘籍中的记载。后来这套刀法被赫尼丘得到,在古琴山摩勒和陈瑕抓住他的时候,他也只说这刀法是一副阵图,却原来对陈瑕和摩勒都有所隐瞒。那时陈瑕虽然隐隐觉得事情蹊跷,只是未曾深究,想不到数月不见,这赫尼丘的刀法已成,料想可以与陈瑕一战,因此这次他决定冒险一试,与陈瑕分个高下。
如今阵图陈瑕已经得了,所差的就是这套刀法,只要得到这两件东西,交给朱晖,那就算是完成了朱广福的嘱托。
赫尼丘闻听,却诡异地笑了一声,“是吗?那你可要看仔细些,当心人头不保!”说着眼中凶光毕露,“还不动手?”
一声令下,雪地里噌噌噌,接连蹿出数十人,为首的正是安罗巴,本来伽楼罗叫他监视陈瑕和那十几个头领的动静,可他也不是笨蛋,知道此行凶险,因此就特地叫了手下的十几人一起前来,沿途碰到赫尼丘,询问计策,赫尼丘便道:“看来那个尊使大有来历,有什么话不能在村中与我等详谈,就怕他们密谋造反,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旦有什么变故,我就放毒,将他们一网打尽!”
两人商议已定,一个偷偷绕上山顶,准备放出火眼冰蟾,一个则藏于雪地之下,静待时机。只是叫安罗巴也没想到的是,那尊使竟是陈瑕假扮,因此不敢妄动。直到赫尼丘下令,他知道再隐藏不住,这才带着众人一起杀了出来。十几个黑衣教徒一拥而上,各自手中持着长钩,都向陈瑕双足勾去。
陈瑕脚下踏着“雪莲”,如风一般躲避,但是这些教徒训练已久,各自出钩都有不同章法,尽管陈瑕的轻功奇高,可他们的进击退避,丝毫不乱,那长钩就跟长了眼睛一般,不管陈瑕的莲花步伐如何奇妙,它们始终都在陈瑕的脚下盘旋,一时间,人影翻腾,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投鹿侯暗暗替陈瑕捏了一把汗,血奴更是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可投鹿侯怕他们一动,这里的十六个头领就又无人控制,到时候再来个倒戈一击就前功尽弃,因此只是拔刀戒备,对众人说道:“洞口处有毒蛙,谁也不要轻举妄动!”
如此一来,就等于是陈瑕以一人之力在和对方十几人周旋。
陈瑕大喝一声,腾身而起,半空中双脚连踢,将两把挠钩踢飞上天,可是紧跟着第三根挠钩就攀上陈瑕的小腿,幸而陈瑕内力雄浑,那些教徒功力太弱,再加上陈瑕之名威震大漠,那些教徒被他的威风吓得慌了,裂帛声起,却只是把小腿上裤管勾去半截,随即就被陈瑕一掌下去,将挠钩打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