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晖哪管周天年幼,反手一巴掌,又将周天扇倒在地。跟着将那半片耳朵,扔在周天眼前。
周天鬓角向下滴血,疼痛难忍,再一看自己的耳朵血淋淋的就在眼前,再不能回来,忍不住就哇哇大哭。一旁的雕手看在眼里,都觉得心中不忍,上前劝道:“大王息怒,这小子乳臭未干。不值得为他打动肝火,莫不如交给属下审问,究竟他隐瞒了什么。”
朱晖冷哼一声道:“乳臭未干?当年呼衍洁十一岁就领兵出征,多少英雄豪杰不也是看他乳臭未干,因而轻敌,结果如何?少不得国破家亡!这个臭小子比当年的呼衍洁还年长一些,什么不懂?”说着一脚又将周天踢了个跟头,怒斥道:“猴崽子,别跟我朱晖耍花样,究竟尸突小雀人在哪里?”
周天怒目而视,大叫道:“小爷今天落在你的手上,要杀便杀了,反正我中了毒,左右一死,今天我就和你拼了!”刚要站起,身后有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千钧之力,周天刚要运功相抵,转念又一想,若是叫朱晖知道我伤势大好,定然要把我置于死地,大丈夫能屈能伸,莫不如忍这一时,再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就只是向上假意挣扎了两下,并不反击,要他服输又不肯,瞪着朱晖,口中不住大骂:“什么虎、雕、熊、狼,再加上你这个猪,简直是一窝畜生,小爷今天只求一死,你要杀我就动手,等我哥哥回来自然替我报仇!”
朱晖面如严霜,抽出腰间宝刀,“当我怕了陈瑕不成?你小子狐假虎威,我再割你一只耳朵,砍了你的双手,然后把你的皮一片片剥下来,倒看看陈瑕救不救得了你。”
周天气急败坏,骂道:“猪头,有本事你就砍了我,我看你进不进得了大鲜卑山!”
朱晖心中一动,问道:“这么说你知道进山之路?”
“呸,”周天骂道:“你打我,又给我下毒,就算知道,我也不告诉你。你来割我耳朵,挖我双眼吧。”
朱晖怒急,挥刀向周天的顶门砍了下来,周天仰着头,满脸怒容,竟然连眼也不眨一下,心想:左右一死,我干嘛要叫你得逞,今天就算你真的把我活活打死,又能如何?我若求饶,他只会一再逼问。
一旁的雕手赶紧拦阻道:“大王,这小子骨头硬的很,寻常的小孩,早就吓得什么都说了,我看之前所言未必是假,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
朱晖沉吟了一下,冷笑道:“呵呵,一刀杀了未免太便宜了他,小子,你忍得了痛,我看就算真的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你也挺得住。不过你别忘了,眼看就到月底,云珍大补丸的药力发作之时,才叫你痛不欲生。我挖掉你眼睛,谁给我指路?老实说,到底怎么进山,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周天眼珠转了转,冷哼一声说道:“哼,大鲜卑山用奇门五行之法布阵,小雀嫂嫂是我哥哥亲近之人,有地图能进此山不足为奇,但是你们要想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我虽然年幼,但我小时候也曾和大漠五鬼里的金算子吴真学过一些纵横之术,要进此山不难,只要由我带路,定然能进得去,但是你如此对我,就算一死,我也不讲,有本事的,你就去找其他人试试看吧。”
雕手道:“常言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子,既然你知道进山之法,莫不如讲出来。”
周天冷笑了一声,对朱晖说道:“撕了我的耳朵,这又怎么算,现在又要求我不成?猪头!你知不知道你的刀法虽然厉害,可惜兵器太差,偏好墨门掌门墨喜有一把魂泣宝刀,切金断玉,嘿嘿,你进不去山,也就拿不到这把刀。你没有宝刀怎么可能对付的了我哥哥的胜邪剑?”
朱晖心中一动,要知道,习武之人若有一件宝兵器,就如虎添翼,本来胜算三分,有了宝刀就加大到七分,谁不想得到这样一把宝刀,魂泣刀他也曾听说过,的确是天下难得的至宝,若是有了这把宝刀,再加上墨门的机关术,纵横天下料想也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朱晖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嘿嘿,小兄弟,宝刀、机关术我也不是特别在乎,我为的是找到殿下,一统鲜卑。好吧,之前我撕了你的耳朵,是我一时鲁莽,定然补偿与你,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进山,我这里金银财宝,任你索取。”
周天冷笑道:“金银财宝我不稀罕。”
“那你要如何,总不能想要我的一只耳朵吧?”朱晖笑道。
周天道:“我要的话,你也得肯给,要你给我跪下磕头,叫三声祖宗,我看你也心有不甘,所以全都作罢,现在我要你给我云珍大补丸的解药。”
朱晖哈哈大笑,“那有何难?”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粒丹药,“这便是解药,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进山,它就是你的。”
周天道:“这种东西一时讲不清楚,我明天带你进山也就是了。解药给我!”
“那就等进了山再说……”说着他把药丸掰开两半,一半递给周天,一半又重新揣起,“进了山,就给你另一半,进不去的话,呵呵,到时候就不是一只耳朵能解决得了的了。”
一旁虎贲说道:“只是山路难行,我们这几万大军全都进去,恐怕粮草不够啊。”
朱晖道:“这有何难,明天我和你带两千兵马进山,雕手和狼牙留在山外,堵截各处进山的山口,我管叫墨门弟子插翅难飞!”
周天应允下此事,心中也不免忐忑,进山的路,他其实也不知道,只是精于奇门五行,料想到了山里把朱晖甩了,再去找墨喜儿报信。
夜里也无人给周天医治,他忍着疼,心里暗暗发狠:今天你这猪头撕了我一只耳朵,来日,我叫你困死在大鲜卑山,叫你两千兵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