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警察林晓俊抬头看了下手表,上了另一辆警车。
“林老大,你说怎么办?”开车的警察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青年警察白皙的脸上带着困倦。
青年警察郁闷地答道:“我当然想升官。”
“可是他们还是学生啊!”开车的警察专心地打了个方向盘,蹙眉。
“没说学生就不能拘留,治安管理处罚法里,可没说学生不拘留!”青年警察拨通上级电话。
“可是……”
“别可是,好好开车。”青年警察一声叮嘱,就开始,“叽里呱啦……”(彝族语言)
林晓俊挂了电话,依然异常的头疼!
刚刚,那个报警的同学小声对刚刚林晓俊说:“你拘留他们我就让我舅舅给你升到市里!”
换言之,不拘留,我乌纱帽是不是不保?
林晓俊一阵思考……
“下来!”
那几个职业中学的小混混,又遇上了那位态度不太好的老警察。
老警察在他们那个年纪就已经是个很出色的警察了,当然看不起他们,好好的学生当什么混混!
“老不死的想找打啊!”职业中学的几个混混已经忍不住了,这次没盗窃,没强奸,凭什么对我们这样!
“你还有理了,书读不好不怕,就是不要给国家丢脸,成为社会的负担。”老警察说。
“怎么说话呢!”职业中学的混混说。
“怎么说话,错了吗?刚刚出勤的警察工资谁付?警车的油钱谁付?刚刚还又不满地挂我们的警车,你给警车保养吗?”老警察毫不客气。
“兄弟们,孰不可忍。”混混们冲上去。
几个警察拦都拦不住。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林晓俊走过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一次交手,一哥就曾经被林晓俊一脚踢出五米。
林晓俊也头疼,警察局没几个能打的,对付这些学生级的混混都力不从心,以后要是无意中遇见怎么办?
他听陆骁俊说过,他们缉毒大队就是因为开始武力不足,有个同事英勇牺牲了。那时,他就从缉毒大队里面退出,那时他从冒充人贩子的毒品犯救出陆辰,那小身子板,一直在他怀里大哭。
不知道,这位小侄子长大了,有没有长成男子汉。
(陆骁俊是林晓俊的前辈,同级,算是同辈,于是陆辰就叫林晓俊林叔叔。其实林晓俊现在就二十五岁。)
林晓俊冷冷的说:“进去,做笔录。”
“是!”几个小警察说。
其中一个女警白飞一直看着林晓俊,平时觉得林晓俊挺帅的,可是刚刚听说,要是林晓俊拘留了那几个浑球,省上的一个领导就给林晓俊升官……
林晓俊做事一本正经,就是也时常说些黄色笑话。搞得白飞特别高冷,其实还是蛮喜欢林晓俊的。
只是林晓俊会拘留他们吗?这是徇私啊!白飞心中满是烦恼。
“为什么打人?”一个警察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在单子上勾画填写。
“我能先问个问题吗?”混混说。
“说吧!”警察说。
“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警察低头填混混的资料,不假思索地说:“说不定,要拘留你们,毕竟不是第一次犯事了。”
混混满脸激动:“我不服,叫林晓俊来!”
“你们反了不成?”警察抬起头来。
“现在就应该认清情况,认清自己的态度,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警察义正言辞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还未成年!”混混一脸激动。
“我们会送你们去少管所!”警察不耐烦地说。
“不用审了,看他们也不会说,我已经问过被害人和报警的了,等下,直接让他们签字就好!”林晓俊刚到房间里,说了句,就漠无表情地转身。
这些小混混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林晓俊都厌烦了。
“林晓俊,不能这样!”混混们群情激奋。
“我也无能为力。”林晓俊摆出一脸无辜,哈哈,不整死你们,“你们看这几年犯的事。”
林晓俊看了一眼审问的警察。
审问的警察点头,这些小杂种犯的事可真不小,如果都要拘留,三十年都犯不出来,每次私了打伤打残的人,小杂种又是到被害人家闹了一顿,最后被害人的医药费都大部分自理。
这个年纪轻轻的警察在就对他们没什么意见了,该做的道德教育可是一次也没少,这小混混还是这样,不耐烦地说:“你们这几年,不是我们派出所扛着,估计……就……”
“小杂毛,别污蔑我们!”小混混看这个警察也没大多少,一脸激愤。
“ktv前台的性骚扰,怎么处理的?新加宾馆门口的二小表是谁打瞎眼的?有一麻将馆门口的敲诈案又是谁搞出来的?谁把化肥厂的化肥偷出来,加在招待所的饭菜里的?德县一中,德县中学的保护费收了几年了,有四五千了吧?”年轻的警察继续说道,“知道诈骗多少立案?”
“那是一次性作案达三千才立案。”混混不知悔改地反驳。
“那情节严重,造成伤害的呢?”年轻警察一口驳回,“知道杀人偿命吗?”
“哈哈哈。”混混们在灯光下讥笑,“我们没杀过人”
“那二小表的哥哥怎么死的?”年轻警察不客气的说。
“他有心脏病!”混混满脸笑意,这年轻警察是不是要咬他们一口。
“他身上的伤情鉴定想不想看啊!”年轻警察拍桌子,想到死人还乐,就气愤,这群混混一点人性都没有。
“不了!”混混脸色微微变色。
“知道袭警怎么处理?”年轻警察刚刚看到他们要对老警察老姜动手,心里就愤恨,以前这群混混真还打过老警察老姜。
“额,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混混们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羞愧。
“老姜四十九岁了知道吗?”审问警察一本正经地说,“要不是他背后劝我们,早就把你们告上去了。”
“你们一进来,是不是从来没有被拘留过?”
“是……”混混们毋庸置疑的说。
“那是我们林老大人好!”
林晓俊在一边得意。
“同不同意拘留?”年轻警察给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不同意!”一个混混说。
“愿意。”另一个混混说。
说不同意的混混小声问:“你干嘛?”
另一个混混有点严肃地说:“唉,这次是动真格的了,还好一哥和朱哥今天没来。”“嗯,誓死为一哥服务,生是一哥的人,死是一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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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点缀的暗夜里,一个猪腰子脸出现在漆黑的派出所院子里:“林晓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