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生连马都没骑过,更不要说骑比马还高大的野兽了。整整看了一个时辰,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可惜人家没让他试骑一下,最后与关云凤和关海一起,回到李春维家。
李春维家的房子很新,上下两层。外面的木料是黄色,李天生猜想,应该是她们结婚新起的。
关云凤和关海送到门口就走了,约好下午一起去习文。他一进门,就感受到回家的温暖。
“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只有李春维一人在,桌上摆了五个菜。还未走到桌前,就闻到一阵阵肉香。在孤儿院是吃大伙食,他还从未像这样吃过饭。
“远山哥呢?他在哪里去了”?
他很快进入角色,李春维盛着两碗饭端过来,递一碗给他:
“我们不等他了,他去族里找几个叔公,说你留在这里的事”。
他并不知道,留一个人,而且是长期留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严肃之事。李春维知道他小有些事情不懂,问他: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处在这个环境能有什么打算,摇摇头: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也不想再回去。我住的房屋,也让贼人烧毁”。
李春维与关远山结婚几年,一直没有小孩,也难怪人家那么喜欢他。听到他的话后,李春维惊喜地说:
“你姓李,我也姓李,要不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是李家寨的人,李家寨离这里不远,在家里排行第四,是最小的一个,还没有弟弟呢”!
要是李天生再小一点,说不定李春维会让他改姓关。李天生知道当弟弟的意思,他在孤儿院时,就有许多人提出领养他。当李春维弟弟,以后和李春维是一家人了。停下筷子,站起来郑重叫了声:
“姐姐”。
李春维站起来,一抱将他抱在怀里,很是激动:
“弟弟,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不管有什么事,姐姐都会帮你的”。
对现在的李天生来说,如果对自己好,叫什么都无所谓。这个李春维心地善良,能有如此一个姐姐,他也很是高兴。
接下来的事忙了他大半天,还好暂时没去李家寨。先去关家族堂,在老得快成精的几个族老见证下,他拜了关远山、李春维,相互说了些煽情的话。
关远山是个厚道之人,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李春维,俩人的感情也非常好。见李春维如此喜欢李天生,爱屋及乌、也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
像买卖东西似的,一位头发花白、长着山羊胡须的老者立了字据,两方签字时,李天生写的一手毛笔字,让众人为之一惊。立字据的族老叫方航,也是教关家岭后辈习文的先生,他不住点头:
“看来你对书法下过一番苦功,想来文化也是不错。可曾学过天黄录、地界”?
李天生一听嘴里有些泛苦,什么“天黄录”、“地界”?他听都没听过。写得一手不错的书法,还是秦百年是个书法迷,在学习之余,天天让他临摹字帖的结果。
学问这东西可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他诚实回答:
“不曾”。
方航是关家岭四家外姓之一,他是在九年前,因逃难来到此处,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小男孩。大家见他学问很不错,给他修建房屋,分他粮食,还将他入了关家族籍,让他教关家后代习文。以前虽然也有关家自己人教,可学问实在太差。他来这几年,关家岭在文化方面,进步让四周乡邻都为之羡慕。
前前后后花去李天生大半天时间,等所有事情都弄完,已经是“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了。
第二天一早,不待关云凤关海来叫他,天还未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向练功场走去。
……
等了好一会,才陆续有人到来。李天生和关云凤关海站在一侧,其他大半的人都保持中立,小半人对他颇有敌意,关鹏是这些有敌意之人的老大。他现在没理由赶人家走了,心里很不痛快,趁关南山未到,他跑到李天生身边:
“你敢不敢与我打赌”?
“赌什么”?他有些奇怪。关鹏冷笑道:
“我们就赌在今年的族试比武上,我能三招将你打爬下。既是你没遇见我,我们俩人私下也比比”。
毕竟是小孩,李天生对比赛还是很有兴趣。
“今年族试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半年”,关鹏怕他不比,用话挤他:
“怎么你不敢比了,想不到人小胆子也少”。
本就比较成熟的李天生,因在石缝中被折磨一夜,心智更加成熟多了。他见过这些人比斗,也见识过关鹏的身手,笑着说:
“半年时间太短,我不同你比。但如果你要和我比文,一个月后我也敢接”。
关海在一旁傻笑没敢参言,关云凤见他说得这样有把握,也鲜明地站在他这边:
“怎么,你现在十四岁,人家只有八岁,这你都不敢比吗”?
关鹏学武方面的天赋很不错,对于习文就很差了。可以说方航来多久就教了他多久,到现在连许多字都不认识。他以为关云凤将自己的短处透露给李天生,不敢接下,正憋得很难受。在他身后,一个和关云凤差不多高的男孩站出来:
“我来和他比,就以半年时间为限。如果输了,就给关鹏哥当沙包”。
发话的男孩皮肤很白,身体较瘦。这下关海有勇气了,在他耳边介绍:
“他叫方长生,是方先生的孙子,认识很多字”。
关海口中的方先生,李天生知道就是方航。他暗自叹了口气:
“人家的名字叫长生,自己的名字叫天生。真是一字之差,意思却大不相同”。
哪怕对方是方夫子的孙子,比文他也不怕。但并不想与这些人结怨,退一步说:
“算了,大家说笑而已,没必要当真”。
他的忍让,对方那边之人还以为他怕了,七嘴八舌地说:
“你刚才不是那么狂吗?怎么现在不敢比了”?
“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方长生一出马就吓得屁股尿流,真是丢人”。
还好正在此时,大家远远看到关南山从这边走来,全都安静了。加上他五十五个人,很快列成三排。对于这种列队,李天生非常熟,没让关云凤担心,从矮到高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关南山仿佛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事情,一到就将李天生叫出来。此时的李天生,比在学校上体育课守规矩得多,双手垂直腰杆挺起。关南山扫了一下众人,卷起他的左袖,露出仍被包扎得紧紧的左臂:
“下面的五十四个人,有九个比他小。这里最大的有十五岁,我问你们,在八岁时敢不敢面对七只丛林狼,用手中仅有的武器,扑上去攻击它们”?
下面的人都没有回答,李天生斗狼之事,只有关云凤和关海才知道。她们也因为听了此事好奇,才去李春维家看他。后来听说他家的惨事,又加之和他相处几个时辰,也被他的个人魅力所吸引,才站在他这边,处处维护他。
“我很清楚你们,在八岁时敢这样做的,一只手掌也能数清。李天生虽然弱小,但他就敢面对七只丛林狼,拿起手中武器去攻击。这种精神,也是我们习武之辈最重要的,我曾给大家说过什么”?
“武者精神,一往无前。心无所惧,方可逆天”。
大家齐声喊出,身为当事人的李天生也听得热血沸腾。他的境界还远远未达到那一步,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冲上去,完全是被几只狼逼到绝路。哪怕有一条机率很小的逃生之路,他也不会那样做。
关南山稍显满意,又接着说:
“习武是一种修行,当然对于我们关家岭这种小家族来说,因为缺少功法秘籍,只能算是最基础的修行。但大家只要有一颗勇者之心,安知以后不会突破功法限制。
要想逆天,先要学会与命运抗争。与命运抗争,其实就是战胜自己。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如果没有勇者之心,永远不可能战胜得了自己。无法超越自我,哪怕有最好的功法摆在你的面前,在武修之路上,你也不可能走多远”。
关南山这一番话,对于李天生来说算是白说了。因为这些很有哲理的语言,里面出现修行、功法秘籍之类的话,将他深深吸引住。
从二十一世纪、二零一七年来的人,不管是三年级二年级,很难找出一个不知道修行、功法秘籍之类的乖宝宝。学习好的人知道得更多,他们也有梦想,哪怕是最基本的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也足以让他们对玄幻文化,产生较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