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马都认识你,你为什么不承认我们曾相遇过?”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打破了她此时美好的感觉。
雁儿心中一惊,但她没有回头,她知道来人是谁?
“公子,你这白马真是天马下凡,我多看了两眼,打扰你了。”
说着,她转身低头就要离去,但郭雪剑挡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看着她。
“劳驾公子让路,我要回去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告诉我,我就放你走?”郭雪剑语气冰冷。
雁儿淡然地说:“公子这样拦着我,让人看见对谁都没好处。”
“我不怕,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桃花谷中的那个落雁?”郭雪剑语气依旧强硬。
“公子请让路,你说什么我不懂。”雁儿也依旧平静地请求。
郭雪剑一把抓住雁儿的肩头:“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抬起头来看我。”
雁儿抬起了头,也抬起了手猝不及防地给郭雪剑一个响亮的耳光,往后退了一步甩开了郭雪剑的按在自己肩头的双手:“你放肆,怎么这样无礼地对待你父亲的妾室。”
说完,就要绕过郭雪剑急促的离开,但郭雪剑退后了一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雁儿瞪着美丽的眼睛,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我怎样,才肯善罢甘休。”
郭雪剑不为所动地说:“你是不是桃花谷的那个女子?”
“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你?你若不是桃花谷的落雁,玉门关外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雁儿的语气也狠了起来。海市蜃楼怎么会有你的身影?你不会武功身上怎么会中细如毛发的飞针?你不认识我怎么会在那夜为我掩饰?你给我血色玉石有什么企图?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但你身上的证据迟早会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
面对郭雪剑的咄咄逼人的态势,雁儿只是冷笑:“好啊,你去把你所知道的告诉你父亲,让他来看我身上到底有什么?”
“别拿我那好色的父亲来激将我,没有他,我也能看你背后那个新月印记。”
郭雪剑这轻佻的话,彻底惹怒了雁儿:“你大胆放肆,连你父亲的女人都敢亵渎,你还是不是人。”
“为了你,我就当回畜生又怎样?”郭雪剑也丝毫不示弱。
谁知雁儿却莞尔一笑,柔媚地说:“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我?从那天的婚宴上,你那贪婪的眼神就告诉我,你对我心怀不轨。我就是喜欢荣华富贵的女人,你想要我也可以,你去杀了你的父亲,霸占他的财富,再把我明媒正娶,何必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来逼我就范呢?”
郭雪剑万万没想到,她柔情媚色中中说出这样的狠话来,把他堵塞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雁儿伸出纤纤素手,用食指和中指抵住郭雪剑的下颚,又重重地拍拍他的脸颊,轻蔑地笑道:“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的三姨娘,以后可对我放尊重点。”
说完,她从郭雪剑身边穿过,刚走了两步,却看见小桃红伫立在马厩的门口,惊讶的表情显而易见地她看见刚才的一幕。
雁儿神情毫无变色,直到小桃红身侧,她才停顿一下:“你有这么一个可心的女人在侍候你,还不满足。我算是看透了,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个个都贪得无厌。”
说完,就头也不回,翩然而去。
郭雪剑和小桃红出乎意料地没想到,一向温柔娴静的新夫人,今儿怎么是专横跋扈,简直是判若两人。
郭雪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她越是这样过火的表演,越掩饰她内心的不安。”
小桃红无不担心地说:“少爷,你以前真的见过新姨娘?你这样无休止地纠缠下去,把每个人都会逼疯的。”
郭雪剑没有啃声,自顾自己地提起水桶,从马厩的水井里打上来的一桶水,泼洒在白马飞飞的身上,然后用手掌过滤着白马的皮毛。
“我的白马已经告诉我,她就是我在桃花谷遇见的那个女子。她现在一定后悔,当时没有杀我。”
小桃红说:“原来少爷心中一直喜欢的女人就是她,这……这太不合乎情理。”
郭雪剑的沉默,让小桃红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她跑上前抓住郭雪剑的臂膀,哀求说:“少爷,我害怕。这里很危险,你带我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去过我们自由自在的日子。”
郭雪剑不为所动:“是的,在我心里,在我梦里,都有她的影子。我也不知道,是爱她还是恨她,我就是放不下。”
小桃红一怔,随即放开了郭雪剑的臂膀,苦笑地说:“是啊,我也痴心妄想。我怎么就忘了我是什么身份的人。”
“我对不起你,但我也不能欺骗我自己。”郭雪剑歉然地说。
“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是你的丫鬟,我知道我在心中的分量。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午膳去,少爷可别忘了吃。”
小桃红默默的离去,郭雪剑抡起手来给了自己一巴掌,给自己的疼却重叠在先前三姨娘给他那一耳光痛上,使他惊醒时又无从选择。他对万孤月的情介于关爱,希望她能够自由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小桃红就是原始的愿望,让他知道了男女肉体的结合到底是什么滋味,至于萱萱,从头到尾那就是交易,如果桃源居不想和王府撕破脸面,这样的交易就会继续进行下去。
新夫人,三姨娘,雁儿,落雁,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这么多层层迷雾,只能使他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水中望月无从探底。郭雪剑
郭雪剑本来指望小桃红能帮他解开三姨娘身上那块新月印记,怎奈小桃红已表明不愿接近三姨娘,而她这几天也很奇怪,出了给他准备好一日三餐,连平时给他穿衣,整理床铺衣柜都懒得进他的卧室了,似乎在有意地躲避他。
郭雪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世界孤立起来,孤独的感觉窒息着他无法呼吸。午后,他策马出城,在红水河畔无聊地遛马,却与万孤月不期而遇。
两个人都没显出惊讶的神态,都是淡淡地一笑。
“月儿,你大哥已启程去京城了?”郭雪剑先开口问道。
“托你的福,我们万家又赚了一笔,这样的人情,看来我们万家欠你白家的太多了。”万孤月客气地说。
郭雪剑直觉到万孤月已跟他生分了许多,他心里真是不好受。
“月儿,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就像从前如兄妹一样相处,那不是更好吗?”
万孤月嗤地冷笑道:“你娶了王爷的郡主,我可不敢做你的妹妹,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对我来说只能自取其辱。”
郭雪剑急了,上前抓住万孤月的手:“月儿,我……我对不起你。”
万孤月挣开他的手,叫道:“你想干嘛?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你想娶郡主,你就尽管娶了,干嘛把我扯进去?向王爷索要我的自由,我是自由了,可我失去了我所爱的人,也失去了一个女人应有的清白。你知道吗,我成了弃妃,从此没有尊严,没有身份,只能活在屈辱中。你知道吗,我连去照月庵当姑子的资格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万孤月撕心裂肺地哭诉着,郭雪剑万万没想到万孤月是如此的痛苦。
他一时冲动抱住万孤月:“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们抛开一切,让我带你走吧。”
万孤月闭上眼睛,泪水却奔涌而出:“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带我去那里都是痛苦,就放了我吧,免得我们在一起都受折磨。”
“不行,我不能看你……看你走投无路。”
万孤月冷冷地说:“我已死了两次了,我不会再死了,你就放了我吧。”
郭雪剑还不放手,万孤月挣扎了几下,却无能为力。
“放开她,你这无耻之徒。”
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叫嚣着,郭雪剑和万孤月同时抬头一看,叫喊的人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万孤芳。
“你抱着我妹子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侮辱良家妇女,要不要让我带你见官去。”
万孤芳突然出现,使郭雪剑一怔。万孤月趁势扳开郭雪剑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跑了。郭雪剑想追,但他看见万孤芳尽是嘲讽,轻蔑的神色,却迈不开半步。
万孤芳高喊着:“我妹妹虽然不是王妃,但也不是烂花败草任由你欺负。”
郭雪剑听得满腔怒火,他一转身飞跃到白马背上,驱马飞奔到万孤芳的身前,怒目而视:“你嘴里放干净点,我和月儿是清白的,你别污言秽语地侮辱,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万孤芳哈哈大笑:“啊呸,你还自命清高?你们白家能配上清白二字,简直天下之大笑话。郡主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衣冠禽兽……”
他话还没完,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郭雪剑的碧寒剑已刺向他的嘴巴,他大惊之余,向后一仰,怎能连人带马鞍滚落在地,还没等他起身,郭雪剑的碧寒剑的剑锋又削向他的嘴巴,他本能地咬紧牙关,用右手捂住嘴巴,只见血光一闪,万孤芳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