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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风铸赤剑策马天山行6
    他主意已定,挺身跳了下去,啪的一声拍开了窗户:“谁说我怕了你,只是我不稀罕跟手下败将再次动手。”
    此时,那慕汗突然现身,伍伯元和黑风娘大吃一惊,嗤嗤地说:“你……你来干嘛”
    那慕汗不吭声,鼓足真气,伸手向前一抓,桌子上的那把铁器倏忽飞到了他手中。伍伯元惊呼道:“隔空取物,世间真有这样的功夫,我……”
    那慕汗哼道:“看清楚了,这可不是故弄玄虚。”
    他不想多看一眼伍伯元和黑风娘呆若木鸡的傻样,转身飞跃到屋顶上扬长而去。
    那慕汗刚才伸手隔空取物,本来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谁知能一举成功,自己也颇感意外和惊讶。跟赤脚老怪相处不到一天一夜的时辰,自己的内功就在他的连教带玩中一步一步大增,对赤脚老怪的敬意更是加深了一层。
    他在屋顶上行走时,无意间看见巴图端着酒坛向他这边走过来,他俯下身来,等巴图走过去,他再起身离开。巴图却进了他脚下的那个房间,只听巴图说:“师父,酒来了。那个牧仁忒不是个东西。”
    那慕汗本来起身要走,突然听到巴图说到了牧仁,又倒挂金钟地挂在屋檐下,看看房间里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仍然用枝头戳破了窗户纸,见阿古拉坐在一半藤椅上,敞露着胸膛,苏合正在给他腹部上药。
    “巴图又怎么了?”阿古拉说。
    巴图愤愤不平地说:“师父,你老人家伤的这么重,他也不来看你一眼。刚才我碰见了他,说了他两句,他还理直气壮地说,王爷交代他清查野狼逃跑的事。哼,他眼中只有王爷,没有师父。”
    苏合说:“牧仁自从敦煌回来,王爷对师父这次失败而有所不满,所以牧仁也见风使舵地疏远了我们。成天和那师爷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
    巴图哼道:“他们狼狈为奸,还能干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回头在门外看了几眼,然后关上了门。阿古拉和苏合见他神神叨叨的,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巴图要说什么秘密?
    阿古拉不屑地说:“巴图,你在干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在我这里不用偷偷摸摸的。”
    巴图走到阿古拉跟前,低声说道:“师父,你还有所不知。牧仁和那个师爷杜玉川合谋陷害了那慕汗,那慕汗现在失踪了,生死不明。”
    阿古拉说:“牧仁不是说那慕汗回家了吗?他干嘛陷害那慕汗。”
    巴图说:“这都是杜玉川那个老贼的主意。那慕汗能从鬼城里把我们救出来,他又在那里呆了好几天,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就值得杜玉川的怀疑。他们先第一勇士,荣华富贵,酒色美女利诱那慕汗,让那慕汗吐露出鬼城的实情。那慕汗都无动于衷,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相信也不甘心,就设计把那慕汗关押到地牢里,严刑拷打,让那慕汗从实招来,那慕汗宁死不屈。杜玉川就恼羞成怒地想活剐了那慕汗喂狼。谁知地牢里刮了一阵妖风,那慕汗就不见了。我也悄悄地派人去胡杨林那里打听,那慕汗根本就没回去。”
    阿古拉听完后,怒气冲天,伸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人家好心救我们出来,他还恩将仇报地加害人家,简直是禽兽不如。”
    苏合劝慰道:“师父,摸动怒。看你都把伤口又震开了。”
    说着,苏合拿来棉布擦拭阿古拉腹部的伤口上的血迹。巴图把他拿来的酒坛子里酒倒在瓦盆里,用棉布沾湿,擦拭着阿古拉的身子。
    “师父,你消消气,不值得为牧仁那狗东西生气。再说,那慕汗武功那么高,说不定逃走了。”
    阿古拉叹道:“这次敦煌寻宝的失利,王爷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我们了,也难怪牧仁会疏远我。”
    “师父,别灰心。王爷相信那狗头师爷吗?杜玉川毕竟是汉人,就知道用一些下三滥的法子算计人,到头来机关算计,把自己算进狼嘴里面去了。看看今天他被饿狼大卸八块,真是痛快。”苏合说。
    巴图附和的说:“就是,今天师父又打败了那个伍伯元,大快人心。王爷冷落师父,我猜想就是杜玉川那个老贼在背后捣鬼,总算是得到报应。我们也别气妥,现在王爷要寻找那个青铜金刚狼,还不得不依师父,我看牧仁能得意几天。”
    阿古拉沉思道:“今日狼王的出现,真是奇怪,你们说是不是祖先显灵了?”
    巴图说:“我去查了,那狼王的整个狼皮不见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冒充的?牧仁见了我还问狼王狼皮的事,我支吾地说,那狼王狼皮早让王爷当被褥用了。”
    阿古拉说:“这样也好,让王爷对祖先也有敬畏之感,压压他的暴躁的戾气,免得祖先留下的基业毁在他的手里。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反正王爷床榻上铺了不少的狼皮,谁都不知道哪个是狼王的狼皮。”
    苏合说:“我明日就去找些萨满教的嬷嬷来王府做法事,祭奠在天之灵的狼王,消消灾。”
    那慕汗听到这里,心想蒙古人一向把狼敬为神灵,而腾格尔王倒是满不在乎,今天狼王现身,能不能唬住他?倒是难说。
    那慕汗不想再窥视,挺身上了房顶,刚站稳脚跟,一只青面獠牙的狼头紧挨着他脸庞,他唬的吓了一跳,急忙倒退了一步,踩烂了一片瓦砾,那狼头掉头就跑,他定睛一看,似乎清醒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只听他身后有人叫道:“谁,是谁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只狼在拐弯处,停了下来,露出了个人头,是赤脚老怪。那慕汗追上去,说:“你老怎么又假扮狼了。”
    赤脚老怪嘻嘻笑道:“吓着你了,嘿嘿,好玩吧。来,你也把只狼皮套上,我们再去吓吓那个好玩的王爷。”
    那慕汗有些不情愿地说:“你不是睡觉吗,怎么还有心思玩这个。”
    赤脚老怪嗔怒道:“睡什么睡,我本来都在梦里游荡呢,谁知来了一伙人,往外搬酒坛子,把老子吵醒了,说是拿酒给王爷泡澡。我一听就来气,真他妈的糟蹋东西。所以我把狼皮拿出来,假扮成狼王,非把王爷的胆吓破不可。走走,别啰嗦了。”
    赤脚老怪刚要把狼皮套到头上,似乎想起什么:“咦,那把剑找见了没有?”
    那慕汗从怀里把那剑拿出来:“找见了,是不是这个?”
    赤脚老怪瞟了一眼:“是,就是这把剑,你小子还挺有能耐的。等我们玩完了这场游戏,我就教你练剑,让你成为天下第一剑客。”
    说着,他就钻进狼皮,嗖地向狼一样窜到房顶上,那慕汗也只好套上狼皮,尾随上去。他们来到一间房顶上,只见一些仆人抱着酒坛子陆陆续续出来,直到再没有人出入,赤脚老怪掀开窗子,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那慕汗也跟随了进去,两只狼就像游魂一样,窜到横梁上。从横梁上往下看,房间里一览无余。
    此时,床榻上的帷幔掀开,只见一个女子身穿绯红色纱衣,手里拿着药膏,在给腾格尔王裸露的腹部擦拭药膏。
    “王爷,不碍事的,只是伤了一点皮,抹点膏药就会好的。只是王爷从井台上摔下来,背部肿了,用酒水泡一泡,就会消肿的。我已命人把酒倒进浴桶里了,王爷可以洗浴了。”
    那女子边说,边搀扶着腾格尔王从床上下来,亲手把腾格尔王身上的衣服脱了,腾格尔王精赤白条地躺在浴桶里,那女子用手撂着浴桶里的酒水,给腾格尔王擦拭着后背。
    赤脚老怪用密语说:“这一桶酒水,就让他当澡泡了,真是作孽,最好让酒水把他泡死。”
    那慕汗透过狼眼看清楚,那女子是先前他喝醉后,想服侍他的卓玛。这个王爷也够好色的,夜夜不离女色,无时不刻地欢欲。
    腾格尔王的脸色都被泡的涨红,他熏醉的脸色充满了情欲。他拉住卓玛的手,邪魅地说:“来,你也脱了,陪我泡泡酒水,你可人儿比这酒水都醉人。”
    卓玛挣脱腾格尔王的手:“王爷,你受了惊吓,应该好好的休息。”
    腾格尔王笑嘻嘻地说:“你知道本王无夜不欢,今夜你可要陪我了,嘻嘻……”
    说着,他要张开双臂抱住卓玛,卓玛低头躲过他的拥抱:“王爷,不要胡闹了。我听说今天狼王显灵,王爷要不要做法事。”
    卓玛转移了话题,腾格尔王才罢手,他哼道:“什么狼王显灵?本王睡了多少狼王的狼皮,照样在统治着草原。肯定是有人在捣鬼,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谁干的,决不轻饶。”
    卓玛揉一揉腾格尔王的胸脯,柔声道:“王爷且息怒。草原上千万牧民把狼王敬奉为神灵。我听说当年成吉思汗就凭着神灵狼王的庇佑,才闯下千秋大业,王爷不可轻视呢。”
    腾格尔王沉思道:“你说到祖先成吉思汗,让本王想起博格那老头的说的那件青铜金刚狼王,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