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把那个人拉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低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人说:“我不放心你,所以我回来了。”
苏沫儿苦涩地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腾格尔王爷如今是这个样,他又能把我怎样。”
“他是个废人,难道你要跟他一辈子?”
“作为女人,我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控制了他,我就能控制这个草原最大的部落,我父王没完成的心愿,我弟弟未完成,而我不能放弃。我的心意,你一直明白,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后悔。”
那个人怔怔地望着苏沫儿,忽然上去搂住苏沫儿,亲吻着她发白的嘴唇。苏沫儿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任由他火热的吻,在她的身上燃烧着。他喃喃自语:“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的心。你为你父王的心愿,你的部落子民,你愿意牺牲一切,而我也愿意为你牺牲一切。”
苏沫儿搂住那个人脖颈,狂热地回吻着,像是回报的她的感动。她低声说:“那边有间屋子。”
那个人抱起苏沫儿,闯入那间黑屋子。两个人不顾一切地剥落对方的衣服,在干草上互相占有对方的身体,直到彼此的渴望燃烧殆尽,才平息了彼此的火热的喘息。
苏沫儿帮那个人穿好深蓝色的蒙古袍,说:“金博虎跟阿古拉去天山寻找雪莲去了。既然你回来了,你也去吧。”
那个人说:“我还是不放心你在这里。”
苏沫儿说:“你留在这里也不方便,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你跟金博虎一起回来,也就名正言顺了。”
那个人点头道:“嗯,我听你的。”
那个人在苏沫儿额头上又亲了一下,转身出来,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就不见了踪影。躲在一边的那慕汗暗暗喝彩,此人武功不弱。
苏沫儿还没回到腾格尔王就寝的那个房间,就被那慕汗拦住了。苏沫儿一惊,见那慕汗穿着灰色旧袍,神色像是蒙古人,想必是王府的人。她来王府不久,这里的人她不是每一个都熟悉。
她故作镇静地问:“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那慕汗冷笑道:“你在这里又干嘛?”
苏沫儿心里忽然明白,刚才的情景都被他看在眼里。她反而平静地说:“你想怎样?”
那慕汗心想,这个女人不简单,还不如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想怎样,只想从你这里那点雪莲花。”
苏沫儿瞪视了那慕汗一会儿,说:“你不说出你的身份,让我怎么相信你?”
那慕汗迟疑了一下说:“我是腾格尔王册封的草原第一勇士。”
苏沫儿神情荡漾出一丝微笑:“原来是你,我在博格那里听说过你的大名。你是草原英雄,我自然信得过你。你跟我来。”
那慕汗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爽快,就跟她进了房间。在房间,那慕汗听见里间里腾格尔王沉睡的鼾声。苏沫儿走到床头前,在腾格尔王的头顶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是白色的粉末。她拿了一张草纸包裹了一些粉末,说:“这些雪莲花已收藏了多年,不过药味没变。我只能给你这些,剩下的还要救济其他牧民的病。”
苏沫儿说话不卑不亢,不像是作假。他看了一眼腾格尔王,欲言又止。苏沫儿说:“你有什么话,你尽管放心说吧。王爷吃了我配制的药,睡得很沉,没人吵醒他。”
那慕汗说:“这些雪莲花恐怕不够我阿妈一冬天用。”
苏沫儿无奈地说:“你也知道,我和我的部落刚依靠到这里,我用这些雪莲花救济这里得了肺痨的牧民,也是为了笼络人心,我和我部落子民才会有h活路,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而害了其他人。”
那慕汗感觉苏沫儿说的不无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王爷不是珍藏了很多雪莲花吗,我可以从他那里拿。”
苏沫儿苦笑道:“王爷上次不知得了什么病,浑身发热,却无法发泄,烧得他身体滚烫,他就把王府里所有的雪莲花都吃了,才勉强把火降了下来。就算有牧民用二十只牛羊来换王爷的雪莲花,王爷也拿不出来。我带来的这些雪莲花,早已掺了一味草药,王爷是不能大量吃的,只能给得肺痨的人吃,否则我手中的雪莲花早被他当饭吃了。”
那慕汗盯着苏沫儿眼睛说:“你不会拿这些雪莲花向牧民坐地要价?”
苏沫儿冷笑道:“你是这里的第一勇士,就这么小看人。我既然能进入王府,自然不稀罕什么钱财。笼络人心当然是免费的最凑效。”
“你对我倒是很坦诚,不怕我出卖了你。”
苏沫儿笑道:“凭你的第一勇士的武功,想得到我这些雪莲花并不是难事,为何开口直接向我要呢?我对真诚的人就很坦诚,这是交易,明白吗?”
苏沫儿那深邃的眼神到底深藏着她怎样的心思,那慕汗一时看不懂:“不过,我还要感谢你给我一些雪莲花。看来我只好亲自去雪山上找雪莲花。”
那慕汗刚掉头要走,苏沫儿说道:“且慢,我有话要说。”
那慕汗警惕地感觉到,苏沫儿并没有追上来,只听她说:“在这草原周围的雪山已经没有了雪莲花,即使有,也不能药用。雪莲花成熟的周期需要五年。如今,只有天山上有足够周期开放的雪莲花。阿古拉已经带人去那里了,你要想得到更多的雪莲花,你也应该上天山,在其他地方都是徒劳无功的。”
那慕汗不由地回头看一眼这个不是女王胜似女王的女人:“多谢你的指点,希望你的到来,给这里的草原带来一片祥和。”
苏沫儿只是浅浅地一笑:“我看你不是蒙古人,却有蒙古人的纯良。”
那慕汗也只是一丝浅笑,就算回应了苏沫儿的赏识。在回家的路上,虽然胯下的骏马奔腾如飞,但他的脑海里盘旋着苏沫儿的音貌笑容,感觉到这个女人内心的凌厉和强大。不过他又嘲笑自己,想她干嘛?像这样气场强大,又有计算的女人不该是他能掌控的,包括黑鹰罗刹那样武功强悍的女人。他目前只想和斯琴一家人过自己平静安详的生活,至于赤脚老怪的意愿,他也无法把赤脚老怪的传授武功在江湖上发扬光大,因为他的性子在大漠草原中沉静地不再争强好胜,快意恩仇,一切在他眼中只能是随性随缘随风而行事。
回到家中,那慕汗赶忙帮斯琴煎熬了雪莲花,给阿妈喝了,终于止住了阿妈不停地咳嗽,大家才松口了气。那慕汗说了如何找见雪莲花的,鹰叔感叹道:“草原上牧民常年劳作,得这中病的人很多,雪莲花就是治疗这种肺痨病的良药,可惜周围的雪山上雪莲花已被踩在殆尽,只能去远处的雪山。前段日子,我见你练功劳累,不忍耽误你练功的进程,又不放心家里,所以才么跟阿古拉他们去天山寻找雪莲花”
那慕汗一听,眼眶发热:“阿爸,你早知道阿古拉他们去天山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练功并并重要,重要地是阿妈的病。我明天就出发去天山,一定找到雪莲花。”
斯琴无不担心地说:“我听说天山的雪莲花都生长在冰川之顶,极难找见。大哥哥,你上去敦煌救援牧仁,好几天才回来,让我们好担心。”
鹰叔也说:“是啊,你一和斯琴订婚,我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再说雪莲花又不能根治肺痨病的病根,采摘多少雪莲花都没用。”
那慕汗说:“阿爸,斯琴你们不用担心我,这次去天山和上次去敦煌不一样。赤脚老怪不是传授我神奇武功吗,此次去天山我不会吃一点
那慕汗说:“阿爸,斯琴你们不用担心我。这次去天山,和上次去敦煌不一样。赤脚老怪不是传授我神功吗,我去天山不会吃一点亏的。”
鹰叔说:“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也不会拦你的。但我听说,在天山一带有一个医师,能根除肺痨病的病根。他叫什么名字什么样的人,我不太清楚。如果你能遇见他,好心好意地能把他请来,我们这草原的得这病的牧民就有福了。”
那慕汗一听,惊喜道:“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义不容辞。阿爸,我和斯琴已有婚约,绝不辜负斯琴的情意,所以为了斯琴,为了这个家,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见那慕汗说的如此坚定,鹰叔激动抱住了那慕汗,斯琴也流着泪和他们拥抱在一起。一晚上,斯琴和那慕汗都是相拥而睡,那慕汗一点睡意都没有,想着去天山先找见阿古拉他们,毕竟他们有寻找雪莲花的经验。
不等天亮,不等斯琴睡醒,那慕汗把准备好的行囊搭在马背上,趁朦胧的星辰,就要上路。鹰叔不忍地说:“你真的不和斯琴道别了?”
那慕汗说:“草原上的人不是说,离别总是伤心,相逢总是喜悦,我不想看见斯琴的伤心,我只想看见他的喜悦。”
鹰叔哈哈笑道:“好孩子,你越来越像草原上的人了。你走吧,放开你的翅膀,去暴风雪中绽放雄鹰的力量去吧。
那慕汗上了马,向鹰叔一挥手,策马西风,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