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风的神色淡然,王爷看不出来有欺诈之意,不禁瞧了苏沫儿一眼说:“看来本王以后只能疼你和卓玛,其他女子本王不会沾染了。”
苏沫儿笑道:“只要王爷厚爱妾身,妾身愿意侍奉王爷身体。”
玉凌风在外间开好药方,交给苏沫儿。他看了一眼里间躺在床榻上的王爷,悄声对苏沫儿说:“王爷的病,王妃比我更清楚。找我来不过找个过场而已。”
苏沫儿浅笑道:“玉大夫不愧是天山一带的名医。我来王爷身边的时间不长,王爷对我还有疑心。有你的诊断,我再略施一点手腕,他就会服服帖帖地听从于我,这一切也是为他好。”
玉凌风说:“在来的路上,我听那慕汗说,你帮过那慕汗,给他雪莲花为他阿妈治病,所以,我顺水推舟地也帮你一把。”
苏沫儿把玉凌风送出寝宫,对守在外面王府上上下下的人说:“玉大夫说了,王爷的病需要静养,不能让外界的烦事忧心,什么事给我说就行了,我会按王爷的意思自行安排。至于外面的事,由阿古拉头领做主就行了,不必再向王爷禀告。以前,王府跟人家弄些误会,王爷很是悔恨,现在双方尽释前嫌,都不要各自为难。”
苏沫儿的一番话,引来下面议论纷纷。有的人说:“德叔你看,她才来多久,就学会了发号施令。”
巴德无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日夜伺候在王爷身边,偶尔还能让王爷起事,咱们王爷最爱这一口,被她抓住了,自然就让她管事了。”
“王爷还没正式册封她正室王妃,她就这么嚣张,以后没有我们好日子过了。”
那慕汗听到这些话,暗自感叹这个苏沫儿不简单。
苏沫儿出手也大方,给玉凌风出诊费用竟有一百两白银。玉凌风说太多了,拿着不太方便,只需一锭十两就够了。而那慕汗却不客气的都收了,包起来挂在肩上。他说,王爷不缺这些钱银,就当给草原牧民支付的医药费。
那慕汗和玉凌风出了王府,刚走了一段路程,前面一阵动乱,有人喊叫:“不得了了,有人飞上天打架了。”
那慕汗和玉凌风对望了一眼,加鞭促使坐骑向前奔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身影手持长剑,起伏飞跃,飞过一排屋顶,拦截住一个穿着黑色衣衫,头戴斗笠,边缘挂着黑色的面纱。
那慕汗看了一眼,心不由的咯噔直响,她怎么回来?她来这里干什么。他正在心神不安时,玉凌风脱口叫道:“是剑儿,他怎么跟人打起架来。”
只见两个人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互相追逐打斗,那黑衣人胳肢里似乎还夹着一个人,被郭雪剑霍霍闪耀的剑影逼得步步后退,郭雪剑喝道:“快放下人。”
那慕汗正在犹豫不前,忽然听见有人叫道:“大哥哥,救我。”
“啊”那慕汗定睛一看,在黑衣人胳肢里夹着是斯琴。他大为吃惊,从马背上挺身飞出,喝道:“快把人放下。”
那黑衣人睨了那慕汗一眼,转身躲开郭雪剑一剑,顺手把斯琴抛给了那慕汗,那慕汗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斯琴。
斯琴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地说:“吓死人了,着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
那慕汗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落到她的手里。”
斯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和玉大夫刚走不长时间,就来一位穿黑色衣衫的女子,她向我打听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你。我问她找你干嘛?她却问我认识你不?我告诉她,我和你已经生活了好几年,我是你的未婚妻。谁知道这个女子一听,就凶巴巴地说我胡说八道,让我带她去找你,我说不去,她就把我挟持过来,刚来到市镇上,就看见了那个昨天来我们家的小哥哥,我大喊救命,那个小哥哥飞身而出,和女子打了起来。大哥哥,这个女子到底是谁呀?”
那慕汗迟疑地说:“她就是……她是个疯子。以后见了他躲得远远的,让我来对付她。千万别和她见面,她这个疯子说杀人就杀人。”
斯琴一听:“啊”了一声。“世界上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简直就是疯子,大哥哥你别去理她。”
那慕汗把斯琴带到马背上,让斯琴先回去,他实在不想斯琴瞧见这些打打杀杀。斯琴虽然不舍得走,但她一向相信那慕汗能解决一切问题,也就安心地走了。
那慕汗暗自心想,黑鹰罗刹来找干嘛?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她伤害到斯琴。他回头在去看黑鹰罗刹和郭雪剑打得旋转如风。郭雪剑的剑招变化凌厉,招招都刺向黑鹰罗刹的要害,但黑鹰罗刹总是在纤毫只见避开郭雪剑的剑影电闪。
黑鹰罗刹赤手空拳地跟郭雪剑过了二十几招,她一个急转身,从身上抽出银狐刀,展开两把银狐刀,银光琉璃,霎时罩住了郭雪剑剑影霍霍。
那慕汗在看玉凌风神色淡定,只是黑鹰罗刹两处银狐刀,抢攻了郭雪剑几招,不由地“哦”了一声,流露出惊叹。
那慕汗对玉凌风说:“这就是黑鹰罗刹,她出手狠辣,我怕郭兄弟不是她的对手。”
玉凌风说:“他难得遇见这样强悍的对手,让他知道一山自有一山高,对他有好处。”
郭雪剑的天山剑法的确快如疾风,流水飞瀑,回风飞雪,流星穿月等精妙的招数连贯地行云流水,就在快字上,和那慕汗来交手,那慕汗最多能抵挡上两三招,就会被郭雪剑刺中。但看现场情势,黑鹰罗刹也被郭雪剑逼得倒退了好几步。此时,那慕汗也能猜得出,黑鹰罗刹惊诧于这少年的惊世绝伦的剑法。
情势却随机一变,只剑黑鹰罗刹凌空而起,与郭雪剑短接相拼,她的银狐刀凌空在她的掌心中,旋转如滚动的轮子,上下飞舞,环环扣地扣住郭雪剑所到之处的剑影;郭雪剑挥剑相克,荡开连环跳跃的银狐刀,而那两把银狐刀时而在黑鹰罗刹手中,时而凌空在他掌心中;郭雪剑占不了先机,就无法摆脱银狐刀的缠绕。
而黑鹰罗刹凭借着她手中的银狐刀和郭雪剑长剑相克的力道,始终悬空在半空中,身姿婉转流畅,像是壁画上的飞天,在郭雪剑头顶上盘旋飞舞。屋顶下围观的人们惊叹不已地叫嚷着。
“是仙女,仙女下凡了。”
“真的会飞呀,那小子不自量力,还敢跟仙女打架。”
郭雪剑也被黑鹰罗刹凌空飞行的招数惊呆了,时间竟然如此的武功,我不下山了,我还不知道我是一个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郭雪剑稍一出神,他手上的长剑迟滞一下,只听见咔嚓咔嚓,手中的长剑,被黑鹰罗刹的银狐刀相互一扣,断为数截,只剩下郭雪剑手中光杆剑柄了。黑鹰罗刹还没从空中落下身姿,一把银狐刀的闪亮的刀刃抵在郭雪剑的咽喉上。
那慕汗一见情势紧急,就要上前解救,却被玉凌风拦住了:“你放心,她不会为难剑儿的。”
果然只听见黑鹰罗刹一声冷笑:“看你年纪轻轻,剑法已经如此张狂。可惜就是不太专心,才折在我手上。”
她侧面看了一眼那慕汗,又问:“他是你的朋友?”
郭雪剑转头一看,恶狠狠地说:“不是,你要杀就杀,我才不领他的情。”
黑鹰罗刹冷冷地说:“你还是孩子气,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杀人的。”
她说完,撤了银狐刀,从屋顶上飞跃下来,来到那慕汗身边,定定地望着那慕汗,只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就转身上了她的红色瘦马,扬长而去。
郭雪剑从屋顶上也下来了,问道:“她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那慕汗望了一眼玉凌风,迟疑地说:“她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以前在江湖上认识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的女魔头。”
郭雪剑哼道:“杀人不眨呀,怎么没杀我呀。”
那慕汗说:“你刚初出茅庐,还为涉足江湖,不值得她刀刃见血。”
郭雪剑那受得了这样的挖苦讽刺:“我这就回天山去,若是打不败她,我一辈子也不会下天山的。”
说完,他跳跃上自己的坐骑,也扬长而去。那慕汗心里多少有些歉意,对玉凌风说:“玉大哥,我是不是刺激了他?”
玉凌风笑着摇头道:“这话我说出口,他不一定能听进去,肯定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你说了,他气性高傲,回去就能专心练剑,钻研如何取胜。这次下山来,我本来指望你挫败了他的锋芒毕露的锐气,谁知你的剑法还没到跟他抗衡的地步,让别人教训了他,也不失是件好事。”
那慕汗叹道:“这次,黑鹰罗刹主动来找我,不知有何事?不过,她既然来了,我就想办法从她身上打探关于血石门的消息。”
玉凌风说:“我看这女子煞气很重,你可要当心。”
那慕汗心里五味杂陈,在他情感上左右为难。他心里也不太清楚,去年和黑鹰罗刹情欲缠绵后,他不再敢去想黑鹰罗刹,而黑鹰罗刹又会怎么想呢?如果她没有想法,何必要千里迢迢地来找他。那慕汗不想再感情上跟黑鹰罗刹再有什么纠葛,如果情丝不断,伤害的人不止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