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慕汗大惑不解:“是你叫人把我们带后九天,你又说没有办法解除她身上的毒;见你的老大还要让我闯什么关,你到底存在什么居心?”
张本良依然平静地说:“那慕汗老兄,你先别着急上火。这个事情吗说来话长,我在后九天是有点身份,但后九天不是我一个人的后九天,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都定夺的。再说,在后九天只有我一个人跟血石门有深仇大恨,跟其他人没有关系,我不能以一己之仇损害大家的利益。”
那慕汗见他说的诚恳,问道:“那我该怎么做?才会见到你大哥张本清?”
张本良打开房门,在四周察看了一番,看看有没有人偷听,才关上门,小声说:“你想救黑鹰罗刹的命,就得听我的安排,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还真是没办法帮你。”
那慕汗见他鬼鬼祟祟,越发看不透这个人的心思了,不妨听他到底怎么说?
“那我该怎么听你的安排?“
张本良嘴角翘起笑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那慕汗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意外。
“我和你也是初次见面,你是什么人,我无法判断?”
“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未必见人心,这个问题也太为难人了。不过我们简单一点,你就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还真是简化答案的不简单的两难选择,那慕汗心里嘀咕这个人怎么如此啰嗦,但看见张本良热切的眼神,他心里不由一动:“我暂且把你当作好人。”
张本良紧接着问:“既然你暂且把我当作好人,能不能暂且把我当作生死相交的朋友?”
“啊……”那慕汗感到这个人得寸进尺地逼人成为他的生死之交,葫芦到底卖这什么药?
“我说的是暂且,就是你在后九天这些日子,等你离开后九天,认不认我这个朋友拿都无所谓。”
那慕汗无奈地说:“那好吧,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在绕弯子了,我听的头疼。”
张本良笑道:“那慕汗老兄,你爽快,我也就痛快地说了。在后九天,只有我和你知道黑鹰罗刹的身份,她这样的身份你千万别暴露出去,你就咬定她是你朋友;第二件事,就说你是肃靖王派来的,是见我大哥张本清。”
那慕汗见张本良说的郑重其事,不像是一个阴谋。他转念一想,问道:“难懂大漠里地下王宫,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生怕泄露那个神秘的地方,你才对黑鹰罗刹的身份有所隐瞒?”
张本良愣愣地看着他一会儿,笑道:“我交你这个朋友还真没交错,一下就看透我的心思。不错,关于那个地方,我开始只知道那里有绝世的武功秘笈,后来在龙门客栈偶尔听到消息,说那里还有巨大的财富,是真是假到如今谁也说不清楚。我们后九天虽然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但投奔这里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听到这里的消息,这一片家园日后就不得安宁了。”
那慕汗一听,冷笑道:“世外桃源?匪贼一窝还有安宁喜乐的日子,这可是天下奇闻。”
面对那慕汗的嘲讽,张本良不以为然:“是不是,我说了不算,只要老兄能呆上一段时间,就会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你要真心想救黑鹰罗刹的命,就按我说的去做。天快亮了,你们先休息一天,有什么事我来通知你。”
说着,张本良就要起身就要离开,那慕汗慌忙拦住他:“你还不能走,我还有一些事问你。”
“什么事你尽管问?”
那慕汗从他毫无掩饰的神情,看出来他坦诚。
“那个卢根生让我见肃靖王,找来一颗明月珠,这件事我现在感到糊里糊涂的,他的意思不是你大哥的意思?”
张本良迟疑一下,说道:“这件事,本来我想慢慢告诉你,但你提起,我就说了。这个卢根生是的后九天的人,由于他犯了大错,要被我大哥处死的,但在我求情下,他是保住了命,但被驱逐出后九天,永不在踏入后九天半步。我大哥最近修炼一中武功,需要一颗明月珠,这个消息是我透露给卢根生,他才找你帮忙的。”
那慕汗苦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暗中操作的,两头都瞒的天衣无缝。”
“所以,只要你很好的配合我,救她的命也会做得滴水不漏。”
张本良看了一眼黑鹰罗刹,又说:“你放心,我会派人给她送参汤来的,她一时半刻死不了。”
张本良说到做到,他走了还没到半个时辰,就有人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参汤,那慕汗尝了一口,味道浓郁,没有异味。他心想,若是张本良真的想害死他们,也用不着费尽心思,让他们来到后九天,看来人在陌生的地方就顾虑重重。
那慕汗给黑鹰罗刹灌下参汤,感到黑鹰罗刹的身体暖和了不少。自己也感觉困极了,爬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发现眼前摆着几样酒菜和一壶酒。
那慕汗心里骂自己,槽糕,有人进来,一点都没觉察到,被人杀了当了冤死鬼都找不到债主,那此时死有应得。
他走到床边,见黑鹰罗刹还睡的迷糊,也不忍心叫醒她。那慕汗看外面的天色大亮,走出房间一看,太阳已到了西方的半边天,看来他已经睡了大半日。
那慕汗环顾四周,见这院落里相对地有三排房间,没有人声喧哗,安静地只有风声流动着。这个院落坐落在一个山谷中,看不见山头另一边是什么地方。他心想,要想弄清楚这里情况,必须看清楚地理位置如何,面的要走的时候连个退路都没有。
那慕汗一提起,奔向最高的一个杀头,等他到了山头顶部,放眼望去,东北方向有个山寨,就是他昨夜进入的那个山寨,有十几个个喽啰守着;再看背面就是连绵起伏的祁连山山脉,山峦上冰雪还没融化,若隐若现地流窜着白色的山岚。
最令那慕汗惊讶的是,西南方向是平缓的山坡,山坡上有零星的几处牛羊,山脚下有炊烟缭绕的几个村庄,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人骑着马来回奔跑着,而更远处有重叠的山峦,那些山峦没他来的路上那些山峰高耸挺拔;再往西北看,就是几座不算高的山头,半山腰上坐落着几个寨子,也有几个人影走动,但那些人似乎没带什么兵器,不像东北那个寨子有重兵把守。
那慕汗心里感叹,难道这里就是张本良所说世外桃源,没有一点他想象中匪贼的乌烟瘴气的景象。
看到这一切似曾相识的景观,那慕汗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原来这里不像是匪贼窝点,更像是牧民的草原。
那慕汗回到房间,吃了饭菜,喝了酒,就等张本良来,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等到天色将晚时,也没见那慕汗出现,就在他心急的时候,有人送来了参汤。他赶忙问道:“你们三当家的在那里,我要见他。”
那人微笑道:“大爷请稍安勿躁,稍后我再来通知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慕汗有些怅然若失,他也只好把参汤灌给黑鹰罗刹喝。黑鹰罗刹喝完后,竟然醒了。她睁眼看着那慕汗说:“这是到哪儿?”
“我们已经到了后九天。”
“啊……他……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那慕汗若有所思地说:“你放心,没有人会为难我们。不过,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说话,不要动手,一切都有我来应付。”
黑鹰罗刹嘴角卷起一丝苦涩:“现在我这个样子,只剩下一口吊命的气,别人一个指头就要了我的命,我还那有资本跟人争强好胜。不过,我不想别人看见我的面容,你带我到那里,都帮我带上面纱。”
那慕汗欲言又止地说:“你,千万别说出自己曾经是血石门的人。”
黑鹰罗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慕汗好一会,才说:“在这里,我只跟你说话,其他人救我命也罢,不救我命也罢,我绝不开口跟他们说话。”
那慕汗知道黑鹰罗刹一向是心高气傲,不愿意屈服任何人,只要她能够忍住不说话,一切艰难和屈辱就由他来抵挡和承受。
此时,有人敲门:“大爷,我们叶先生见你。”
那慕汗心里嘀咕,叶先生是谁?他对黑鹰罗刹说:“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既然到了这一步,下面的路我们一定赌下去。”
那慕汗打看门,还先前那个仆人说:“叶先生在那个屋里等你,请!”
那慕汗抬头看去,面向南面那个房间有灯火闪烁。他带上门,跟着那个仆人过去。进入房间后,看见一位面色古铜,须发灰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抱拳拱手道:“听三当家说,你是肃靖王派来的?”
那慕汗迟疑一下说:“是……是肃靖王派我来,给你们首领带一样东西。”
那老者叶先生并没有追问他带什么东西,而是说:“我听说你是从通天桥那里过来的,本事不小啊。既然见你已经来了,我也不能把你赶走吧。你想见我们首领,必须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