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一听,整个身心倒是很如释重负:“既然他知道了,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你这就带我去找他去,找到他就能找到那慕汗。”
珊珊为难地说:“珠珠姐,你还是别去找了,张本良他说,让你死了心,那慕汗今天一早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张本良还说,让你安分守己地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珠珠不怒反而笑出声来:“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无情无义地走了。我要去找他,谁也阻拦不了我。”
珊珊见珠珠要执意地出去,她也知道,珠珠一旦认定的事情,不弄一清二楚,誓不罢休。
“好了,还是我陪你去吧,死我也陪你去死。”
珠珠感激地一把抱住珊珊:“这才是我的好姐妹,才是我们族里的女人。”
她们一出门,珠珠才发现天色将晚,没想到自己竟然快睡到天黑。珊珊给了她一个火把,说:“我们可能走到半路上天就黑了,有了火把,什么就不怕了。”
珊珊带着珠珠一路上向山上行走,到山上洞府,没一段路不时地出现几个人,他们见了珊珊,有的称呼二嫂子,有的称呼二夫人,对珊珊倒是很恭敬,珊珊也以温柔的微笑予以回应。而珠珠始终低着头跟在山上身后,不想让人认出她是个陌生人。
大概经过五六洞府,珊珊把珠珠带到一个通天的洞府,那洞府像个柱圆形的天井,抬头都能看到闪烁几颗星星的一块天空。四周点着火把,还能感觉到一阵阵潮湿地冷。
珠珠见洞府中间也有一块火焰石,这块火焰石比明月峰上那个火焰石小了许多。火焰石上紫色的火焰燃烧着,而火焰中间做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那慕汗带来寻医治病的黑鹰罗刹。
只见黑鹰罗刹双手合并,盘坐在火焰上面,而不是石头上面。看的珠珠目瞪口呆,她揉了一下眼睛,惊呼道:“她再干什么?她能坐在火焰上,她成仙了吗?”
“她没有成仙,她再借用这天石上的冰火,排除身上的毒。当她身上的毒彻底除掉后,她的身上原有的武功也就没有了。要想回复原有的武功,也只能在这天石上修炼上三四年的时间。”
珠珠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张本良。珠珠没好气的说:“她排什么毒,练什么功,跟我都没关系,那慕汗他到底去哪里了?”
张本良很平静地说:“我二嫂已经不是跟你说了,那慕汗已经走了。我也知道你甘心,所以我今天没有回明月峰,就在这里恭候你。”
珠珠又在四周转了一圈,的确没有那慕汗的影子。她苦笑道:“为什么?他真的不喜欢我吗?不跟我说一声道别就走了。”
珠珠泪眼婆娑看着火焰石上黑鹰罗刹,她说道:“我要等他,他能把这个女人带到这里,也能把这个女人带走。我就守着这个女人,就能够守着他来。”
张本良和珊珊对望了一眼,张本良叹口气,说道:“你想等就等吧,不过你是回不到你的族里,什么原因,我二嫂已经给你说了,我在这里也用不着啰嗦了。”
说完,张本良又对珊珊叮嘱了几句就走了。珊珊对珠珠说:“那个那慕汗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珠珠神情坚定地说:“这个女人对他有多重要,他就多我有多重要。我是不想在这一场感情里输的糊里糊涂。”
那慕汗在张本良的设计下,全身而退地离开了后九天。张本良对他保证不会伤害黑鹰罗刹。黑鹰罗刹留在此地,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命运将会如何,那也是听天由命。
最后,那慕汗不解地问道张本良:“既然愿意帮助我和黑鹰罗刹,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张本良笑道:“我就是想利用你们,证明那神火真实的存在,让山下的族人们相信这神火的力量,并感觉到对神火的敬畏。而且你在他们眼里很有能耐的人,神火征服了你也就征服了他们,他们和我们就会和睦相处,共同生活在这世外桃源。”
那慕汗又问:“那到底是什么火?”
“那是天上陨石带下来的冰火。”
张本良随意地一说,见到那慕汗疑惑地神情,他笑道:“你不相信,我也不i想多说,这世间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就看你怎么利用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你现在不用知道,以后你会明白的。你回去只管给那肃靖王回话,只见过我大哥,他的好意被我大哥拒绝了。其他的你就不必对他说了。即使你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那慕汗本来生性淡泊,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也没有探究的心思。他既然相信张本良,再多的疑心也是自寻烦恼。他和黑鹰罗刹经过这一番离奇的经历,他也不想有太多幻想,只能是顺应天意。
在张本良给他指引的一条路,先是策马出了祁连山,到了一片广袤的草地,越走越荒凉,直到看见一片戈壁荒漠。走过一程以后,眼前情景似乎有些熟悉,原来到了黑月山一带,再往北走就是敦煌之外的龙门客栈。这一段回家的行程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如果熟悉路途,再快马加鞭,也许就是一天的时间。
原来张本良能够来往黑月山的地下王宫,是用了这条捷径。而那慕汗来的时候,却从祁连山的中部狭窄的山道,爬过山峰到达后九天的,而卢根生则是绕道回到后九天。张本良可谓是用心良苦,目的就是让那慕汗甩掉跟踪在他们身后的肃靖王派来的人?但是后九天的张本清跟那个肃靖王到底什么关系?目前看来像是非敌非友,互不相扰的关系。
那慕汗摸了摸怀中的那颗明月珠,还是层层生凉的感觉。把这个宝贝放在身上,身心都能渗透出清爽来,一路奔波,不觉得困顿。那慕汗也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明月珠虽然是稀世珍宝,带在身上绝对是祸害。他只想早点回到草原上,和斯琴一家人过上牧民一样的生活。
那慕汗走上祁连山北麓的丝绸古道,轻车熟路地赶往甘州城,进了甘州城,见了甘州守将万孤芳,万孤芳倒是对他很热情,说他是王爷的客人,必须要好好的招待一番。
那慕汗只是一心想见王爷,把明月珠完璧归赵。但万孤芳说王爷已回到凉州。那慕汗也只好果断地拒绝了万孤芳的盛情,弄得万孤芳很是没有脸面,骂到鞑子不通人情。
那慕汗又日夜兼程地感到凉州,很顺利地进了王府,见了王爷。王爷见了他随便寒暄几句,突然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那慕汗一愣,心想,他去后九天的行踪果然被王爷所派往的人监视。
但那慕汗不动声色地说道:“我本来是难以脱身,但哪个军爷放我回来,让我这个明月珠还给你。”
说着,那慕汗从怀里拿出那颗光芒闪烁的明月珠,呈给肃靖王。肃靖王盯着那颗明月珠,轻声叹道:“你终究不肯为我出山,我们的情谊难道就此永世相隔,永不复合。”
那慕汗听到王爷这几句话,不觉得心怜悲哀。
王爷接过那颗明月珠,又问:“他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那慕汗摇头道:“那位军爷只让我这颗明月珠还给王爷,他什么话没给我说。若是王爷没有什么事情,在下告辞。”
王爷又长叹一声,摆摆手示意那慕汗可以走了。那慕汗不想再次过多逗留,转身而去,当让跨出房门之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肃靖王一眼,只见肃靖王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那颗明月珠,神情平静地风淡云轻,和那颗明月珠相互映衬下,似乎完全融化在一起。
那慕汗心里感叹道,不管什么样的人物,都有他自己的悲苦,只有放下一切,才能面对一切。不被欲望纠缠,才能让内心平静。
那慕汗还走出王府,就被风云二老拦住了。风自清抱拳笑道:“兄弟是草原第一勇士啊。上次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兄弟,特此摆了一桌薄酒,为兄弟接风洗尘。”
那慕汗见两个人武功不弱,也不善类之人,不能跟他们过多的纠缠。他们请自己喝酒,不就是想自己的嘴里套出后九天的情况?
那慕汗抱拳还礼道:“不必客气,草原第一勇士也不敢当,我就是一个牧民,此次离家太久,只想快点回家看望父母亲,望两位官人见谅。”
云千里说道:“凉州离你家也不远,在凉州小住几天,让我们老哥俩好好款待兄弟。兄弟何必即刻启程,急于一时。”
那慕汗看出来他们的心思,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
“两位官爷的好意,那慕汗心领了。在下粗茶淡饭过惯了,荣华富贵恐怕在下是难以下咽。”
那慕汗说完,闪身避开风云二老,径自离去。风云二老面面相觑,竟然想不到这小子话说的这样断然,连兄弟都懒得称呼,拒人千里之外。但愿这小子日后不要成为他俩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