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抢先到刘公公面前,问道:“刘公公你可知道,皇宫里来了刺客。”
刘公公看到万寿宫外面乌泱泱的一片人,说道:“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干嘛?那来的刺客?”
李南风心里明白,谷寒风是专门来刺杀 马清风的,马清风想保全自己的性命,擅自跳动御林军和锦衣卫想一举拿下谷寒风,没想到谷寒风竟然被人救走了。他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让刺客跑了,皇上怪罪下来,看他还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刘公公在连连质问下,马清风急忙答道:“这个刺客很厉害,我怕惊动了皇上,所以我自作主张地调动了御林军,是为了保护皇上的安危。”
刘公公看了一眼马清风浑身上下安然无恙,而李南风的肩甲上的伤口还流着血。他对翻着白眼白眼说道:“是谁先发现了刺客,是谁又是全力缉拿刺客?”
马清风见刘公公质疑的口气,欲言又止,偷眼去李南风,看他是否先开口回答刘公公的疑问,但是李南风也正视他的目光,似乎告诉刘公公,刺客先是马清风发现的;刘公公目光也死死盯着他,似乎就是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马清风硬着头皮说道:“禀告刘公公,是下官先发现刺客的。潜入皇宫的刺客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女被我们东厂人很快控制了,正要把她押到大牢去,半路上又被另一个刺客救走了。当御林军来的时候,就剩下了一个刺客。眼看着个刺客就要被拿下来,谁知有人冒充你刘公公,说皇上寝殿万寿宫来了刺客,我们向万寿宫这里一看,这里还冒充者纵火的黑烟,所以,我不敢怠慢,撤出御林军前来保驾,就这混乱中有人救走了那个刺客。是属下无能,请刘公公治罪。”
刘公公哼道:“这么说来,你又是调兵遣将,又是忠心皇上,最后连刺客的一根汗毛都没拿下。还说有人冒充我使个调虎离山计策,这不是说我跟刺客有关系吗?”
马清风一听刘公公发怒,连忙谢罪道:“刘公公息怒,我说的话句句如实,御林军和东厂的弟兄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刘公公冷笑道:“我可听说来的刺客个个都不简单。皇上要亲自过问你们俩。其余的人都恪守其职,不得怠慢,再把刺客放进宫里,带头的首领统统都要拉出去看头。”
御林军和锦衣卫的头领战战兢兢地大声应道:“为皇上效命,在所不辞。”
刘公公转身向长春宫走去,李南风和马清风各怀鬼胎跟在后面。长春宫在皇宫的西南方向,隔着三四个宫殿,所以正宫中的捉拿刺客的喧闹,一时三刻没有传到长春宫里。
在偏殿的暖阁的寝榻上。他身边还依偎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子。这个女子面色绯红,眼眸顾盼生辉,纤纤玉手拿着一串紫色葡萄,轻轻柔柔地往皇上的口中送。
李南风和马清风跪的匍匐下面,耳朵里不时传来那个妃子娇媚的声息,缠绵在皇帝的身上,可是皇帝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的李南风和马清风尴尬地神情。
刘公公站立在旁边,见他们跪的有些时辰,也跪的浑身发麻有些晃动,才咳咳的提醒皇上:“皇上,这两个下官前来请罪,望皇上发落。”
皇帝对神笔妃子说道:“爱妃,你说怎么惩罚他们,才会让朕和你得到满意。”
那个妃子是皇上专宠的万贵妃。她娇哂道:“处罚下官的事怎么好让臣妾发落,这不是落人话柄,该弹劾臣妾有僭越之心,臣妾可不敢随便说话。”
皇帝笑道:“爱妃紧守宫制,让朕很是欣慰。不过这次朕允许你说话,朕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万贵妃撒娇道:“皇上你真坏。想听我的声音,我可以弹琴唱歌给皇帝听,何必这样惹臣妾高兴。不过,这次皇帝好久才来长春宫,还么跟臣妾好好地尽兴,就被人败兴。就算杀了他们也不解气。”
李南风和马清风在下面谁都不愿意听见万贵妃和皇帝打情骂俏,这种绵里藏针的折磨给谁都受不了,这不万贵妃话锋一转,就拿他俩人头解气,怎么不能让他们心惊肉跳,赶忙连连磕头,齐声道:“皇上赎罪!”
万贵妃见他们吓得面如土色,嘻嘻笑道:“看把他们吓得,我都看不下去了。皇上若是把他们真的杀了,还真没人来保护皇上和臣妾,这说不定是刺客的离间计,前脚把他们杀了,后脚刺客就出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
皇帝笑眯眯地在万贵妃嫩滑的脸上捏了一下,道:“我就喜欢爱妃明白事理,趁天色还没亮,你先去再睡一觉,我有话要问这个下官。”
万贵妃发嗲道:“皇上好不容易来我这里,多想在陪皇上一会儿,就这么打发我走了,我可有空守寂寞到天明了。”
皇帝正色道:“你不听话,朕会让你夜夜空守寂寞。”
万贵妃再也不敢纠缠皇帝,不情不愿地行礼退下。皇帝这才正眼往下看去,说道:“我把你们召到这里来,是非常看重你们,可你们却让朕很失望。”
李南风和马清风磕头道:“下官无能,望皇上治罪。”
皇帝说道:“既是治你们的罪,也要治个明明白白。我可得到可靠消息,你们以前是同门师兄弟,今夜来行刺的刺客跟你也有关联,说说是怎么回事?”
马清风一听,皇帝的消息怎么如此灵通,是谁捅出去的?他来不及细想,抢先坦白道:“皇上,不是下官有意隐瞒。因为十年前,我和李御史都是关中飞天镖局门徒,由于飞天镖局遭到杀戮灭门,吓得下官逃到京城向投靠在京城做生意的二师兄李南风,谁知他变卖了家产进攻当了锦衣卫。我为了有条生路,不得已自裁当了入宫当了太监。由于我的身份下贱太卑微,进了宫不敢和二师兄见面,怕伤了二师兄的面子。心想我在宫里熬到出人头地,在跟二师兄相认,也不至于拉低了二师兄尊贵的身份。可我为皇上立了一件奇功,得到皇上的赏识,就和二师兄产生了误会,弄得不欢而散,还让皇上挂心。至于今夜来的刺客,我刺认出来其中有一个的确也是飞天镖局的门徒,他误认为我苟且偷生,不为师门报仇,才找上门来跟我算账。皇上明察秋毫,定会给下官一个清白。”
皇帝见马清风说的不卑不亢,连贯不绝,不像有作假的成分。他问李南风:“他可说的事实话。”
李南风见马清风把话都说尽了,自己在分辨不什么来,只好说道:“启禀皇上,他说的基本都是实情。不过那个刺客虽然是我们的同门师弟,但他闯入皇宫里,实在是该死,我见他胆大妄为,跟他死拼到底,谁知下官稍有不慎,被那贼子伤了肩膀,有愧皇帝对我的期望,望皇上治下官的罪。”
皇帝见李南风衣衫上血迹斑斑,伤口敞开着连包扎都没来得及,就来朕面前请罪,可谓是忠心不二;在看看马清风身上干干净净,想必是自顾性命不敢身先士卒,让朕有点失望。
马清风见皇帝看看李南风,有望望自己,感觉到提心吊胆,皇帝肯定怪自己没有尽力捉拿刺客,可是刺客刚找到我时,尤其其中一个剑法实在厉害,没跟他过两招,就在我面前眨眼杀了两三个侍卫。但这些有不能坦白给皇帝,否则皇帝说无能,说不定还要治我的罪,只能三缄其口,等待皇帝的发落。
只听见皇帝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朕也应该上早朝了。你们也折腾了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死罪可免,活罪顶着。朕要回勤政殿,刘轩你来下诏。”
李南风和马清风恭送皇上离去后,仍然跪在原地,心里算是落了一块石头,他们谁也没想到皇帝会轻易地放过他们。
刘轩刘公公唱念道:“皇上口谕,马清风捉拿刺客不力,从四品都头降至为六品带刀侍卫,不在圣上面前当差,限三日之内查清刺客并捉拿刺客归案,否则杀无赦;李南风拼死保驾,血染黄袍,恢复到圣前当职。”
两人谢恩跪安。从长春宫出来后,马清风冷冷笑道:“没想到啊,二师兄因祸得福。恭喜啊。”
李南风也冷冷回应道:“现在叫我二师兄了,我承受不起。人嘛拜高踩底我见惯了,你就别客气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把马清风凉在当地好不痛快。他心想皇帝怎么知道我和马清风的关系,这里必定是张本良做得手脚,才有这样翻转的局面,不然只凭我一己之力如何打击马清风这狡猾的狐狸。看来张本良在朝廷和宫里已经暗中形成一股暗流,待时机成熟雪耻当年深仇大恨。
马清风见李南风远去的背影,又是愤恨又是沮丧,狠狠地呸了一声。心想,这刘公公在我这里得到不少好处,怎么今天却不肯替我在皇上哪里分辨一句话,装聋作哑地看我的笑话,没根的太监都靠不住,还不如找那个小妖妃问个明白,不能让我糊里糊涂地败下阵来。
马清风见天色还黑暗如漆,他又悄然潜回长春宫,进入一间锦帐华丽的房间,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这一面铜镜摆弄着丝滑的长发,神情寡欢。
马清风悄然无声的上前抱住女子,嬉笑道:“我的小妖妃,不睡觉是想我了吧。”
女子挣扎了一下就不娇喘地躺在马清风的怀里,道:“皇上刚走,你就敢来,我这个贵妃当的可够辛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