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占雄似乎明白什么,这个王妃娘娘只在乎王爷和她的关系,其他的事她似乎漠不关心。
他试探地说道:“在下今夜无意间撞到王爷的事,并非存心偷窥。既然王妃娘娘这么在乎王爷,为何去亲自去看王爷到底在做什么。”
“是啊,你不是存心,只是好奇,我也是。你盯着那个琴童从大将军哪里取了一些东西,拿到王爷哪里当做练功的底料。只要你跟我说了实话,以后我们就各取所需,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季占雄见万孤月说的认真,心想有王妃作为耳目,知己知彼,大将军日后也许就会避免吃亏。
“王爷练功自然是强健身体,王妃娘娘何必要担心呢?”
万孤月哼道:“你别给我打哑谜了,不断地来试探我的心思。既然你没有诚意合作,我自然会有其他办法知道。一个男人做事如此不爽快,不听也罢。”
说着,万孤月转身就要走。季占雄稍微犹豫了一下,喊道:“王妃娘娘且慢,有话好商量。你这一走,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万孤月冷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到时识大体。你也看出来了,王爷的年纪也不小了,而我还未满二十岁,我可不想让王爷的身体平白无故地便宜一些不相干的人。虽然王爷练功能强健身体,凡事要适可而止,过了就物极必反。如果走火入魔,命没了也就算了,若是半身不遂,我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我只图王爷身体平平安安,不得有丝毫损伤,我要暗中阻止他去修炼一些不靠谱的武功,所以必须了解他练功都做些什么,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季占雄苦笑道:“王妃娘娘如此厚爱王爷,为什么不直接说给她听,何必要看准我呢?”
“王爷要是听我半句忠言,我又何必费尽心思跟你兜圈子。看准你,正好今夜让我撞见了你,你只能是别无选择。”
万孤月死盯着季占雄,逼着他不得反悔。季占雄尴尬地笑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呢,真是好奇害死猫,一时冲动惹了一身麻烦。”
“如果你嫌麻烦,那我就此别过。”
季占雄见万孤月不耐烦了,赶忙说道:“王妃娘娘别动怒,我说还不行吗。”
万孤月冷笑道:“其实你内心也很想和我合作,何必要婆婆妈妈,惹得彼此不痛快。我是个可怜的女人,表面是王爷的妃子风光无限,其实王爷根本不重视我,对他来说我是一件看上去很美的衣裳,说穿就穿,说脱就脱,我心里很痛苦。”
季占雄没想到王妃会对他说这么多,看她这么年轻是个单纯的女人,不妨跟她说了实话,看她以后如何应付。于是他把刚才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
万孤月听完以后,说道:“原来王爷找了一个衣钵,想把他无法完成的功夫传下去。”
季占雄问道:“王爷有不少的神奇武功,他到底想对付谁?”
万孤月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不是对付你的大将军,更不是对付你。能用内力传功,王爷的武功是深不可测,他根本不屑防范你们。王爷借助你们的势力来剿灭祁连山的匪贼,我想他的心腹大患应该是祁连山匪贼。”
季占雄说道:“王妃说的不无道理。王爷上交给朝廷的几千两赋银就被祁连山匪贼劫持的,朝廷才派兵剿灭祁连山匪贼。可是大将军来了以后,王爷却陪着大将军夜夜笙歌,剿匪的事却一拖再拖,到底为什么?”
王爷冷笑道:“这个事你心里比我更明白吧。朝廷只管派兵剿匪,其他军饷粮草都不管,这要是吃定了王爷。所以不是王爷不急切剿匪,是大将军乐不思蜀,不过这些我一概不管,我只想王爷不要损坏了身体。今天这个事你会给大将军禀告吗?”
季占雄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恐怕不好对大将军开口。”
“那你就守口如瓶,免得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性命是怎么丢的。”
万孤月说完转身而去,季占雄又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他提醒自己,王爷这么隐秘的事若是泄露出去,他的命真是朝夕不保;再说这样的事会不会影响到大将军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一大早,季占雄就守候在大将军的寝室外。等大将军醒来,叫他进去后,他发现房间里只有大将军一个人。他忙不迭地问道:“大将军,昨夜睡得可安好?”
大将军揉揉太阳穴说道:“在这苦寒的地方,有一铺热炕睡,还是挺舒服的。那个琴童弹的曲子挺不错,让人飘飘欲仙,很快就进入梦乡。肃靖王还真会享受,从哪里找来如此美妙的催眠曲。”
季占雄附和道:“是啊,王爷都挺会享受的。大将军能安慰地入睡就是为了有精神只会将士们刻苦训练。大将军看山去红光满面,身体肯定没有损失什么吧?”
有仆人正在伺候魏宗尧穿衣,魏宗尧转过头,看到季占雄欲说还休,不由笑道:“本将军知道你要说什么。春宵一刻,那有不值千金。放心,本将军能量足够大,不会被一掏就空。我这更衣完了,去见肃靖王,看看他如何解决粮草的问题。”
季占雄没有把话题挑明,怕大将军雄风不起,失了面子。但他心里嘀咕,关键是大将军的能量不是你释放出去的,而是被人家用非正常手段抽走的,那要是往空里抽,不是一蹴而成的事吗。
魏宗尧见了肃靖王,把缺少粮草的事说了。肃靖王竟然茫然不知,赶快派人去查,速速把结果回报给大将军。称自己身体不适,不能陪着大将军,就回去休息了。
季占雄以看戏的心态看肃靖王走了以后,他对魏宗尧说道:“大将军,王爷是不是再装糊涂。在他管辖地区没有粮草,他竟然一无所知,明摆着要困死我们。”
魏宗尧哼道:“他和本将军在一起,困死我就等于困死他自己,王爷没那么傻。”
季占雄心想,这个肃靖王不是一般人,他身负功夫,不是谁都可以困死他的。但他又不能给大将军解释的明白。只好就等肃靖王派下的人调查出什么样的结果会令大将军满意?
只等到午饭后,马少峰才调查完回来,给魏宗尧回报。说甘州以前守将万孤芳把储备的军用粮草偷卖给了鞑子腾格尔王和喇嘛柴达尔王,因此粮草不够供奉朝廷来的将士们。
魏宗尧一听,急道:“那么赶快把以前的守将召唤来,他要偷卖,也不会全部卖光,他肯定把粮草藏起来了。”
马少峰说道:“那个守将已经死了。知情的人呢都说粮草是万孤芳借给那些鞑子和喇嘛,说是入冬后就要归还的;但我细细调查后,其实他偷卖掉的。现在万孤芳也死了,死无对证,无从查实。”
季占雄冷笑道:“这个守将万孤芳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杀人灭口。”
马少峰看了一眼季占雄,说道:“季参军是疑心王爷吗?”
季占雄说道:“在下不敢,只是想知道甘州守将万孤芳死亡真相。”
马少峰说道:“季参军想必知道飞鹰山庄吧。”
“飞鹰山庄?知道啊,听说西凉地区有一定势力的镖局。最近好像是被江湖上神秘组织莫名其妙地灭门了。”
“季参军消息很灵通吗。那万孤芳就是飞鹰山庄庄主万胜的儿子。飞鹰山庄被灭门是祁连山匪贼做的。我刚调查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万孤月私卖粮草的事被祁连山匪贼盯上了,万孤月所买的钱银也被祁连山匪贼洗劫一空,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连整个飞鹰山庄都毁了,何苦一个万孤芳。”
马少峰说的头头是道,魏宗尧喝季占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互相对望了一眼。
魏宗尧说道:“那眼下没有粮草,该怎么办?要不要让王爷过来,商量个对策。”
马少峰说道:“王爷刚来甘州就得了风寒,不宜处理公务,全权让在下代理。”
魏宗尧心里生气,这个肃靖王躲起来和本将军斗,倒是清静的很啊。
“王爷身体不好,就好好养着。那你有什么粮草?”
马少峰说道:“在下想了想,有两个办法。一是整肃军纪,即刻挺进祁连山剿匪。匪贼也要吃饭过冬,他们肯定储备的粮草,我们把他们剿灭了,将士的粮草不就解决了。”
魏宗尧看定马少峰,哼道:“这真是一举两得的良策?祁连山匪贼哪儿容易剿灭,为何王爷多年来都是剿而不灭呢?我倒是想听听第二个办法?”
马少峰说道:“第二个办法就是从肃州和凉州调些粮草过来,勉强让将士能度过寒冷的冬天。”
“那你赶快就按第二个办法去做,越快越好。若是延误了耽误了将士们填饱肚子,就拿你是问。”
魏宗尧不失时机,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