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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生死劫孤城回魂夜19
    这时的天色也蒙蒙地有了亮色,勾勒出这个古堡孤城的轮廓,是悬挂在山崖峭壁上,如果没有前后狭长的峡谷的阻碍,几百年来早被呼啸的烈风侵蚀殆尽;而登上古堡的盘旋的栈道已被风化的只能容下一个人行走。古堡的入口处是一块巨石的裂缝打磨成一个拱门,只有一面生锈的铁栅栏垂直插下,即使没有把手一般人也是打不开的。
    张本良把古堡内外巡视了一番,看到这古战场烽火台的地势真可谓是巧夺天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没有大规模的来敌,应该能把守住几天,知道落雁身体休养后能离开这里。
    半天的时辰已过去了,除了峡谷乱窜的狂风,不见一个人影来过。石头陪着张本良站在古堡的最高点,向远处张望,说道:“三爷,你看这漫天风沙,连个鬼影都没有,恐怕追踪我们的人已经迷路了。”
    张本良哼道:“我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不来鬼都不信。他们只是伺机而动,到了晚上他们就杀了过来。”
    石头说道:“三爷,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养足了精神好跟他们斗。”
    张本良拍拍石头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对,你这里看好了,万一发觉了什么情况赶快发出警告,绝不能让他们杀了上来。”
    石头说道:“三爷,你放心。你编制的这些假人的头我会时不时地拉他们活动一下,让刺探我们的敌人以为我们人多势众,他们就不敢轻易来犯。”
    张本良在古堡城头的瞭望台边沿用干草编制了人头的模具,半遮半挡地用利箭钉在瞭望台的边沿上,模具上再套上破旧的毡帽,从峡谷里往古堡眺望,就想有人隐藏在城堡上,误以为古堡上集聚了很多人。
    张本良说道:“这虚假的装饰只能瞒过一时,只为了拖延时间,万一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就要全力以赴的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石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三爷,你说怎么来我就怎么做。只是我看不惯那个有钱人的做派。”
    张本良说道:“你别管他有什么做派,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看他有怎样的做派。”
    说着,张本良转身走向那个四面挡风,还可以住人住人挡风 房间。他只是到了门口向里瞅去,只见落雁和白宝山依偎在一起,他们身体之间是刚出生半天的婴儿,平静的安睡着。
    张本良心头不是个滋味,他为落雁出生入死,还没有表明落雁的亲生母亲就是他的大嫂明月枫。虽然他与落雁相见以来暗示过落雁,可是落雁自小对母亲的怨恨始终无法释怀,让张本良也始终难以开口说明他和落雁亲生母亲有什么样的关联?
    再看落雁对白宝山依旧是一往情深,也是无法把他们分割开来。如果在大敌当前,他要强制地保住落雁和孩子独自逃生,会不会在落雁和她母亲相认的路上又会增加一道隔膜?
    张本良一时也理不清他的思绪,只好又回到城头找一个避风的土窝子,靠坐在土窝子里暂时休眠一会。
    石头举着一个假人匍匐在瞭望台下晃动着,不时的窥视峡谷里的动静,而峡谷里风沙漫漫,看不到任何活动的影子。
    张本良不知假寐了多长时间突然惊醒了,他看见石头眯着眼睛趴在瞭望台边沿紧盯着峡谷的迷茫的地方。
    张本良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石头摇摇头说道:“除了风沙呼啸的声音,好像没有其他的声音。”
    “峡谷的另一头肯定有人在厮杀,风声已经把厮杀的声音带过来了。”说话的人是站在他们背后的一刀仙。
    石头聚精会神地拉长耳朵倾听着,果然听到了战马嘶鸣的声音,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以及人叫喊的声音,这些声音在风中时断时续。
    石头回过头来,看着一刀仙,说道:“老人家,你这么大的岁数,耳朵真灵啊,这么混在风声的声音都被你听见了。”
    一刀仙说道:“这个声音持续了很长时间,只是今天风沙很大,他们还没有找到这个峡谷,不过也很快厮杀过来了。”
    张本良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张本良向上撑开铁栅栏,快速的沿着半边的栈道冲了下去。他紧贴着峡谷的边缘逆着风向峡谷外面行走,快到峡谷的出口,发现出口的地方已堆积很高的沙土,就算骑马也过不了这堆沙土,马匹会陷进去寸步难行。
    张本良感到疑惑,就算刮了半夜又半天的风沙,峡谷的隘口处也不会堆积这么多的沙土?他在隘口上的两边都有凸出的岩石,而那两边的岩石正好向隘口外延伸,只要风沙四起岩石上最容易积聚沙土。
    张本良明白,一定是昨夜被他打败而归的那些人,出逃到这里把岩石上面的沙土给震动下来,封住了这峡谷的隘口,也许他们认为峡谷的另一端没有出口,想把张本良他们困在城堡里。
    张本良已从牧民帕隆的口中得知,这个峡谷向东延伸到一个狼叫湖的地方,路程比较遥远。这个峡谷的隘口被沙土封住了,他们出不去,来敌也进不来,如果现在乘机他们撤出古堡孤城,想必来敌也追不上他们。
    张本良正思谋如何带着落雁安全脱身,峡谷的隘口外一阵嘈杂声。他立刻纵身跃上隘口上的岩石,向外张望,只见一队人马在追赶着三个人,那三个人包裹着头,其中一个穿着华贵的黑色毛亮的貂皮大衣,看她那个派头非富即贵,难道是明月天国的女魔王来了?
    等他们骑马走近时,张本良才看清楚有一个人的坐骑那么眼熟,是他在明月天国的雪山冰谷里提供给郭雪剑,他怎么又回来了?张本良百思不得其解。
    张本良见他们并没有被追得急促的样子,而是慢悠悠地走到峡谷的隘口处。他侧身躲在岩石后面,先看看下面郭雪剑到底什么情况。
    只见郭雪剑向上张望,对后面的人说道:“你是说他们在这峡谷里面?”
    后面那个人穿着毛皮棉衣,用围巾包裹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说道:“昨夜我们二十几个人杀进去,还没到里面的城堡里,就被一个使双剑的人挡住了,他的剑术出神入化,我们丝毫不是他的对手。当我们撤离的时候,听见了古堡里有婴儿的哭声,想必他们就在峡谷的城堡里。为了困住他们,我们几个受了伤的拼尽了全力把上面的沙土弄下来,就是想困住他们。”
    郭雪剑说道:“既然他们在峡谷里,我去看看再做打算。”
    那个穿着貂皮的人拦在郭雪剑前面,说道:“我说过,你来明月天国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那个贱人,那个贱人是不是给你生孩子了?”
    郭雪剑怒吼道:“你别胡说八道,那是我父亲的孩子,他们在一起,管我什么事。”
    张本良乍一听,那个跟郭雪剑争辩的人是女子,看来她和郭雪剑听熟悉的,说话那么不客气。
    那个女子呵呵道:“啊,你爹也在这里?原来血石门的人到处找他,他倒是躲在这里,他可是奇货可居。”
    郭雪剑瞪眼道:“你和那些血石门的人混了几天的日子,就知道瞎说。”
    那个女子说道:“他们要你父亲的命,我可管不了,也顾不了你的情面了。”
    郭雪剑哼了一声,直接从马背上纵身飞跃,踩着岩石噔噔地登上另一边的岩石上;他一到岩石上,就看见了对面岩石上的张本良。
    张本良赶快给他做个手势,不要让他声张;郭雪剑心领神会,向下面喊道:“那慕汗老兄,你也上来吧。”
    那慕汗也直接从马背上噔噔地登上了岩石,他也看见了张本良,张本良挥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下面的人一看,郭雪剑和那慕汗纵身翻越沙土堆到了峡谷里面。那个人说道:“他们都跑进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女子说道:“看看你们干的这个蠢事,没困住他们倒是挡住了我们。就算我们跟着进去,就凭我们也不是是他们的对手,去找腾格尔王爷,让派工兵来,把这沙土挖开,我们人多,进去围困他们,看他们能支撑多久?”
    那个人说道:“郡主说的是,我们干了损人不利己的傻事。不过蒙古大军里有人熟悉这里的地形,他们已派人去峡谷的另一头,只要截住他们的退路,他们就插翅难逃了。再说我们尊主得到消息,也会马上到来,到时候白宝山若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命,他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个女子冷笑道:“你倒是替你的主子把主意想的精妙周全。可惜你们除了歪门邪道的法子,有几个凭本事把他们拿下。好了,别再我面前吹嘘了,我们先回去。”
    那个人谄媚地笑道:“郡主说的是,我们江湖上的一些不入流的功夫怎么更跟你们王府里比。我可听说靖王爷一举剿灭了祁连山后九天的土匪,真是可喜可贺。我们血石门既然投靠了靖王爷门下,必然全力以赴地捉拿白宝山,为靖王爷效忠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