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这时候还惦记魔羚角,捡条命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马刚倒知足的很,他收了防护罩,真是很心疼。本来进这个妖洞是打算把防护罩弄的好一点的,没想到反而毁了它,这回重修又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呢。
“你行吗?多歇会儿再出去吧。”马刚扶张阳勉强站起,张阳的腿还是不太敢受力。
“我倒没什么,就是出去以后我不能帮你打那老羊了。”张阳半靠着马刚一只手揉揉腿“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打,别说妖兽就是野兽我也打不过,懂吗?”
“为什么?”
“别问了,你就帮我保秘就行了,我们家除了追风没人知道我有杀妖兽的能力。”
“知道了”马刚扶着他慢慢的走几步“我已经告诉张鹏你杀过黑血虎了。”
“没事,他一个小娃娃谁拿他的话当真?以后你别再乱说就行了。”张阳又拿出两个召引符,递给马刚一个。
“就你这身衣服谁看不出来是妖兽的外甲?”马刚真的很意外张阳这么大的本事怎么隐藏得住?平康府的人不会连这种妖兽皮幻化的外甲都看不出来吧?
“这个还真没人问过我,我可以说是追风杀了妖兽,我只不过是走过去捡起来的罢了。”张阳整整衣服,跺跺脚,能站得稳了。“走吧”
“啪”张少杰和他们哥俩一起捏碎了召引符。
张振羽从屋顶跳了下来,他绕着八卦图慢慢的走了一圈。这阴阳八卦图张振羽也只是见过罢了,每个符号都表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阳儿怎么会知道阴阳八卦图的?难道追风连这个都懂?除了追风还有人教他什么东西么?就算有人教,他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学得会什么都记得住呢?别说他是个五岁的孩子,就鹏儿要是有他那样的本事还不知要张狂到什么地步呢,他何以这般沉稳内敛?’心中纵有万千疑问在这儿盯着八卦图也看不出来答案,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要先回府。张振羽捏碎一张挪移符出了妖洞踏上飞剑赶回府里,疾速奔宁神殿去了。
“真个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张阳望着天上稀疏的几颗星星和那即将隐去的一弯上弦月完全忘了刚刚经历过的生死瞬间,仿佛夜宿花亭刚刚醒来一般被这拂晓的风景引逗的满腹诗情。
“你说什么?”马刚真的听不懂他念的是什么经。
“没什么,天快亮了,咱俩绕着府前街搜一圈,若是碰上那老羊把他引出城去打,若是碰不上就回府。只要他在平康城里自会有人向我爹报告的,他若是已经出城了咱们也不知道上哪找他呀。”张阳和马刚出了妖洞就被传送到府前街,并没有见到老羊精的影子。看来那老羊精到了府前街之后迅速离开了,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先回府吧,我自己去找,找到找不到我都不回去跟你辞行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马刚昨天就打算走的,碰巧进了张阳的屋子才拉他一起去妖洞的,害他差点把命搭上,现在马刚不想再连累他了。
“走着什么急?陪我几天呗。那老羊想出城也不那么容易,只要有人上报到我爹那儿,我还是有希望能帮你讨到魔羚角的。”张阳拉着马刚慢慢的走着,不像是在找妖兽倒像是出来散步的。“你不是喜欢我唱的歌词吗?跟我回去我多给你写几段,跟你说我能唱铁板铜琶也能唱小桥流水。”张阳一脸的骄傲与自豪,要是比唐诗宋词的话莫说东都就是华夏之原,哪怕整个九鼎神洲也没一个人能比得过张阳。马刚却不明白什么叫铁板铜琶,什么是小桥流水,反正知道张阳的意思就是他会很多好听的歌,可以给他写好多的歌词。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回你那儿吧,反正找着老羊你也不敢打,我自己也打不过。”马刚这历练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闯,也没有个明确的目标,想干啥干啥想去哪去哪。反正也没别的急事要做,陪张阳几天也不错,他对张阳的印象很好,他觉得张阳是个很爽气很义气的人。
金鸡报晓东方既白朝云和彩凤早早的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到公子房前轻轻的敲门。
“进来”公子含混不清的喊了一声,明显的没睡好。
“公子”朝云和彩凤一前一后拿着东西走到床边,见马刚在公子的床上睡着,阳公子刚刚坐起来睡眼惺忪的半靠着床头。
“别打扰他,让他睡吧。等他睡醒了带他去训练场找我。”张阳在她们姐俩的侍候下净了面,漱了口。穿戴整齐之后他坐在凳子上彩凤给他梳头,自从有了木梳就多了个梳头的步骤,以前都是用手指梳理一下直接就束发。
朝云见桌子上杯盘狼藉赶紧的收拾,遇上张阳这样的主子真是莫大的福气。别院的奴仆哪个能在主子没吃完夜宵的时候就睡觉?多晚也得熬着,不收拾完别想休息,只有阳公子这里是个例外。
“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莫要慢待他。”
“奴婢不敢”
“他要想听曲儿就让格诺给他弹琴。你们没事就多陪他说说话。”
“是”
“他是镇海王府治下清风部落的七公子,姓马单名一个刚字。他父亲是大部落的首领,他家虽比不上公候王府也是富甲一方家道殷实。”张阳不知怎么了,今天早上变得特别的絮叨,平常他三五天也说不上这么多的话。“难得有个人来看我,你们替我多留他在这儿住几天。”
朝云悄悄的看了一眼彩凤,彩凤站在阳公子身后不住的偷笑。朝云就继续收拾着桌子,姐俩都装聋子,谁也不理睬张阳。
“跟你们说话呢,听着没有?”
“是”
“该上心的事就上点心,让我省点心也是为你们自己好。”张阳抬腿走了,他吃早饭去了。
‘这个小张阳他什么意思啊?这是留我呢还是赶我呢?留我吧,一来我也没说我要走啊,二来留我也不用下这么大本钱啊,自己屋里人都舍了?赶我吧,一来没必要啊,有赶我的心不拉我回来就完了呗。二来他是以为我睡着了才跟她们说的,赶我也得当我面说才对呀。’马刚怎么说也是修仙的人,六识自然灵敏睡意也不浓,有人敲门他还能不醒?是以张阳说的字字句句他都听到耳朵里了。‘张阳还真有趣,我就留下陪他几天,看他还有些什么招法。’张阳也是有意让他听的,他岂不知马刚是才躺下的,就算是凡人只怕也还没睡实呢。
“请父亲母亲安”张阳和每天一样礼貌的给父母见个礼,然后老老实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阳儿,你昨天在霁青殿上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水月娘听说张阳昨天在殿上出言不恭,连饭都没吃一赌气转身就走了。
“回母亲话,孩儿昨天说错话了。”张阳赶紧的站起来垂手恭立。
“知道错了还不向你父亲认个错?”
“是”张阳又走到张振羽面前低头一揖“父亲,儿子知道错了,请父亲训教。”
“没事儿,你昨晚睡的好吗?”张振羽好像就会明知故问,张阳睡的好不好他应该最清楚了呀。
“儿子一夜安睡,未知父亲夜里可安?”
“和你一样”张振羽难得一笑啊,这么和蔼的笑容挂在张振羽的脸上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吃饭吧,家无常礼以后不用这么拘束。”
‘跟我一样?你也打一宿妖兽啊?’张阳低着头不敢抬,嘴上不敢乱说话,心里什么都敢想。
“谢父亲”张阳深深一揖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吃饭去了。张阳自小吃饭就快,叽哩咕噜的吞下肚就奔训练场去了。
“阳儿越来越懂事了。”水月娘一脸的幸福与骄傲。
“儿子越大离我们越远了,他跟我们越来越生疏了。”张振羽一脸的忧虑与惆怅。
“多大都是我亲儿子。”月娘白了张振羽一眼“哪有儿子和父母生疏的?”
“他心里有什么事跟你说过吗?”
“他才多大?五虚岁,谁家这么点的孩子就有心事?”
“你有理。”张振羽不想跟她辩下去了,他也奔训练场去了。
张阳摆好铁球的位置,淋上清油就踩上去准备站桩,谁料一下滑了下来。他揉揉腿觉得脚很麻,干脆坐在地上脱下鞋袜看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坐在地上悄悄的推动真元气运行一遍大小周天,经脉也没受伤。看来就是为救马刚踹流星锤那一脚受力过重震的,没什么大碍。
“鹏儿,你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学习法术了,练功要刻苦更要坚持,可不能像你阳弟似的说练就练说不练就不练。你看他以前站桩多稳,这一个月没站桩怎么样?刚上铁球就掉下来了吧?”张少斌苦口婆心的劝诫张鹏,他们父子刚一进入训练场就见张阳从球上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