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张阳和凌波正自商量如何前去助战,忽听一侍卫在院外高声嚷叫。张阳和凌波一前一后走出门来看个究竟,报事为什么不进院呢?却原来朝云在院门口拦着侍卫不让他进去。
“朝云,你为何拦他?”
“他没有令牌又不是什么急事,只说有人求见又没有拜贴。我想公子正在待客便让他稍待,他就嚷上了。”朝云知道张阳和巧荷姑娘谈话不愿被人打扰,没有什么大事、急事她便挡下来了。
“哦,该报事还是要让人家报的,真要误了事你担待得起吗?”张阳轻斥了朝云一句,丫头们可以宠,不可以惯。生活上怎么照顾她们都不过分,但正事不能让她们乱插手,这要养成习惯她们权势都通天。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胆子都是从小事到大事一点点练起来的。
“是”朝云躬身一福向后退了一步。
“你令牌哪里去了?到底是什么人求见?”
“回公子话,我也不知我的令牌哪里去了,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不见了的,想是忘在小人宿处了。门禁侍卫传话过来说大宁国太子郑明明携妹月香公主来访,没有拜贴,只一句话说”那侍卫抬起头来看了张阳一眼,赶紧又把头低下。
“呵,说吧,郑明明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你只管照直说。”
“他说让进他们就报门而进,不让进他们就在殿门前安寨扎营了。”
张阳看着凌波,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郑明明带妹妹过来玩,他能不招待么?若是招待可怎么跟凌波去战场?
“速报与代府主知道,只说寻我不着。”
“是”那侍卫躬身一拜,急奔宁神殿去了。
“你回屋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我二叔即刻回来。”张阳决定跟凌波一起出去,但总要打听清楚战场在哪才好走啊。凌波笑着点点头,张阳纵身飞往西殿去了。
张天雷闻说郑明明兄妹前来拜访,马上安排动乐相迎。虽然他们兄妹是小孩子,但人家身份高贵,到谁家做客都得有个动乐相迎的待遇。
张少斌毒气发作人已经昏迷不醒,御医给开了药方,却找不到新鲜的草药。御医院都是些滋补的药多,治伤的药也不少,除毒的药却不多。张鹏拿着药方正急得团团乱转,张阳走了进来。
“阳弟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张鹏拿着兽皮展与张阳看:“这几味草药你可能寻得着?”
“贯众、紫草、玄参,都是些常用的草药,咱们府上没有吗?”
“整个平康镇都没有,咱们平时哪用得上草药啊?”张鹏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平康府里哪个主子生过病,草药有什么用?谁能想到张少斌这次中毒,什么解毒丸都不好用,御医偏给开了许多的草药,这三味常见的草药反倒弄不着了,这大雪漫天的到哪里去寻草药?
“二叔今日气色如何?”张阳惦记着要找张少斌问问具体的战场位置,这三味草药应该没什么可犯难的,凌波的药园子十之八九能有,那药园子多的是草药,这三味药又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早上还说了几句话,喝了一碗稀粥。后来就发热人事不省,直到现在还是昏迷中。”张鹏带着张阳到内室去看望张少斌,只见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干。
张诚在床边拿条湿毛巾不停的擦着父亲额头,张阳走到床边细看看张少斌面色有些晦暗,身上盖着被子,伤口也看不见。
张阳轻轻掀起被子把张少斌的胳膊拿到被子外面,只见半条胳膊都肿得发亮,伤口处缠着的白布条都渗得拳头那么大一片黑色。
“伤口不能盖被子里焐着,会感染的,一发炎就高烧了。”张阳解开缠着的布条,伤口处慢慢的向外流着黑色的血液,上面敷着的草药黑乎乎一团显然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张阳拿出一块黑晶铁雾化成一个镊子,把上面的草药夹下来扔掉。
伤口一周的皮肤已经溃烂,伤口虽只有硬币大小,伤的却深,很明显这是那毒蝎子尾针刺透皮肉造成的伤。‘追风哥哥,你怎么样了?我二叔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还挺得住吗?’张阳见到这伤口就想起了追风,心中固急眼下还是先救张少斌要紧。
“诚哥”张阳拿出他的公子令交给张诚:“去我院里请巧荷姑娘过来。”
“哦”张诚拿着张阳的令牌赶紧跑了出去。
张阳雾化出一柄尖刀,他对张鹏说道:“鹏哥,拿个盆过来,速准备清水和干净的白布。”
“好”张鹏一挥手,两个丫头赶紧的去忙了,不一会儿就拿来一个盆,两三个水馕和一卷白布。
“鹏哥,帮我按着二叔的胳膊。”张阳拿起尖刀准备做手术了,当年也给鲁志诚这么治过伤。鲁志诚是被蛇咬的,张少斌是被蝎子蛰的,手术都是一个做法,把烂肉割掉,脏血清净。只不过张少斌是被大妖所伤,毒害颇深,清净伤口要用草药清余毒,而鲁志诚是被普通毒蛇所伤,清净伤口就没事了。
“好”张鹏把张少斌的胳膊放到木盆上面,紧紧的抓着。
张阳非常小心仔细的一层一层削去腐肉,直到露出白骨。周围的黑血是怎么挤都挤不完,流了半盆的黑血还是看不到红色。张阳化了两粒清创丹冲洗了一下伤口,伤口并不愈合,冲洗过的地方又开始慢慢的溃烂。
“这可怎么办啊?”张鹏一见心里便着了慌,这毒血眼见着清不净,若是继续削肯定还是这个结果,除了扩大伤口起不到别的作用啊。
“怎么会这样呢?”张阳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以为和鲁志诚的毒伤一个治法就能行,看来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他实在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很多事凭着他前世的记忆他很轻松的就成功了,成功来的太多太容易让他内心深处不免骄傲起来,他甚至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