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奇不已,这样的喂药法闻所未闻何谈一见?张振羽更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显然这绝不是火凤想出来的办法,肯定是张阳的主意,那就是说追风肯定是先喂进去药了。退一步说就算这是火凤想出来的招法,追风不也一样得救了吗?
说来容易,做起来哪有容易的事?火凤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这半碗药给喂进去,这吹的速度不能太快。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火凤又给张少斌喂进去半碗的温水。然后把芦苇管儿浸在清水中清洗一下,用细绳扎住芦苇管儿。
“好了。”火凤起身拿起其余的芦苇递给张鹏:“小心收好,这个管儿要两天换一次的。”芦苇本不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可这数九寒天哪里去寻?这些芦苇管儿现在可是救命的家伙。
火凤这一起来大家就围着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这实在是忍不住。现在大家对这喂药法的关注度远超过了对张少斌病情的关注度,尤其那个老御医问的更是仔细。
“先要净水清洗鼻孔这应该的,后要净水浸那个管儿是什么意思啊?”老御医看的相当仔细,对他来说学会这一手绝对会提升他杏林高手的声望。
“看是不是冒泡,若是冒气泡就是插错位置了,阳公子说冒气泡就是插到气管里了,就得拔下来重插。”
“怎么插进去那么长啊?”
“这个要插到胃里,阳公子是这样说的。”
“喂药还得跪着吗?”
“阳公子是这样”火凤被问的直发懵,话说一半她忽然停住了,她本来想说‘阳公子是这样做的,我就照着做了。’,一想阳公子跪着给追风喂药这事不宜宣传,这对公子来说有失尊严,对追风来说也是祸非福,这不是横遭人妒吗?她缓了一口气说道:“阳公子是这样说的,喂药的时间会很长,什么姿式舒服就什么姿式好了。”
“这芦苇管儿从何而来呀?”
“阳公子给的。”
“阳公子莫非神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提前备下芦苇。”那老御医的表情若惊若怕,简直一副把张阳敬若神明的样子。
“便是提前备下也留不到这般时候啊,早该枯萎了。”张继英看那芦苇是青绿色,明明是夏天的时候采的,秋天芦苇就黄了,这冬天何来芦苇?
‘莫非阳儿身上有至宝?’张振羽听此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管怎么说张阳才九岁,若真有能储存活物的上乘法器定遭人觊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天天活在别人的算计中岂不是步步维艰?
“这,我也不知道啊。”火凤也被问的浑身冒火,救人你们没主意,这审我都这么有精神。
“阳公子到。”殿门的侍者一声报,大家齐齐的望向门口。
张阳急如星火的飞了过来,他担心火凤操作不好,给追风喂完了药,观察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便奔西殿来了。侍者话音未落张阳一阵风般的飘了进来。
屋里人实在是太多了,给谁见礼?张阳就直奔床边,一看药已经喂完了,张少斌也没什么异常反应。他总算放下心来,转过身一看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自己。
张阳抱拳深深一揖:“阳儿给长辈们见礼了。”
没有人搭茬,没有人出声,都静静的盯着张阳看,每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疑问等待张阳解答。张阳起身觉得气氛不大对,又不知哪里不对。
“阳弟,多谢你出的好计谋。”张鹏过来冲张阳一揖到底,张阳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他起来。
“谢我何来?你爹不是我亲叔?我病了,你能看着不管?”张阳扶起张鹏,转身冲张少杰一揖:“谢三叔赐药之恩。”
“嗯”张少杰比张阳实在多了,一点没客气,连起身都没让他起,你躬着吧。张阳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三叔不搭话,他也直不起腰来,就躬着吧。
“三叔”张鹏扯扯张少杰,这是干什么呢?这么多人看着,让阳弟多尴尬啊。
“他愿意客气嘛,我给追风送药关他什么事?”张少杰抬手把张阳搀了起来,拍拍他说道:“我跟追风的交情不比你浅。”
“是”张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个三叔都一百多岁的人了比他还调皮。
“哈哈哈”张少杰开心的笑了起来,张少斌的药能灌得进去了,他真是心欢意畅。“刚才大家还都夸你聪明呢,看你这个呆样。”
“嘿嘿嘿”张阳萌呆呆的一笑更像个孩子了,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大家似乎也才想起来他九岁。
“阳儿,你没事收集些个芦苇做什么?”张继烈到底忍不住先开始问了,这个确实是好奇得很。
“哦,我喜欢吹笛子嘛,经常削芦苇做笛膜,这个芦苇要春末夏初小满前四五天采的最好,我就多采了些,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其实做笛膜只用第四五节就行了,前三节用不上,第六节太嫩也用不上。张阳就是懒得细弄,他一刀下去割了一大片的芦苇然后就收起来了,弄笛膜再现削,反正他的潮音石有的是地方。这真是张少斌和追风的福气,恰好长根的芦苇够长,若是削好了保存现在就没有合适的芦苇用了。
“我都是用竹膜。”张鹏的笛子也是张阳送的,做笛膜也是张阳教的,自家就有竹林,什么时候用都方便就教他用竹膜了。
“竹膜易破,而且声音也没有苇膜清脆。”张阳拿出三根芦苇递给张鹏:“用这部分,小心点别削到手。”
张鹏接过芦苇,哪里舍得用它做笛膜?他直接收了起来,这留着给他爹做胃管儿呢。
“用吧,我有的是,怕你保管不了没给你那么多,没了找我要就是了。”张阳一眼看穿了张鹏的想法。
“你怎么就能保管呢?”张鹏这一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想知道这个答案。能在冬天拿出夏天的植物,还新鲜得很,这几乎跟神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