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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徐升装作没听到一样,说:“挑一个。”
    “那你帮我挑吧。”汤执说。
    徐升不说话了。
    他看了汤执一会儿,汤执被他看得想笑,伸手去抱他脖子,手刚搭上他的后颈,他就吻了下来。
    徐升的吻和汤执的不同,带入了欲望的味道,把汤执重新压进床里,拉开汤执的袍子。
    “为什么穿我的衣服。”徐升贴着他的嘴唇。
    “我没衣服了,你好重。”汤执半真半假地挣扎着,抬手按住徐升的肩膀,想把徐升推起来。
    徐升抓着他的腰往下摸,汤执的手就没力气了,承受着徐升的吻。
    吻了没多久,徐升折起汤执的腿,一言不发地解开皮带,进入了没多久前刚进去过的地方。
    汤执没觉得痛,只是觉得很满,他抓着徐升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手臂,随着徐升的进出,发出很轻地呻吟。
    徐升动得很慢,力度不重,但是很深,他边动,边压下来,啄吻汤执的嘴唇。
    汤执放开徐升的手臂,抬手抱住了徐升的背。
    徐升还穿着上衣,汤执的手心隔着衬衫的布料,贴在徐升背部因动作起伏的肌肉上。
    徐升动了一会儿,忽然停了停,撑起身,从汤执身体里退了出去。
    汤执腿酸得动不了,手从他背上滑下来,没什么生气地落在床上。
    过了几秒,房里突然亮了亮,汤执吓了一跳,睁开眼,发现是徐升开了灯,而后又拉着他的小腿,重新折起来,进入了他。
    四周亮得和白天无异,汤执从来没在这么亮的地方做过,他不适应地闭起眼睛,又抬手遮住了。
    徐升按着汤执的肋骨和腰,像是克制不住似的变得粗暴,他拉开汤执的手,垂头看着汤执,一面动一面叫汤执的名字。
    汤执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咬着嘴唇,伸手想够徐升的肩膀。
    徐升让他够到了,又把他抱起来,换了姿势,汤执靠在他肩上,随着徐升的动作动了片刻,忍不住咬着徐升的嘴唇先射了。
    高潮过后汤执全身发软,徐升动一下像要死了一样,他流着眼泪小声叫徐升的名字,想让徐升先停一停,但怕徐升不舒服,强忍着没有说,也不想叫得太厉害,勾着徐升的脖子,不住地向徐升索吻。
    徐升结束的时候,汤执从小腹到膝盖都麻了,趴在徐升身上,一动也不想动,贴着徐升,撒娇说“好累”。
    徐升握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又面对面抱了他一会儿,才把他抱起来,让汤执重新躺进床里,退了出来。
    徐升抽了纸巾,低着头擦汤执的腿间,汤执多看了他几眼,才发现自己动情的时候不知轻重,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徐升。”
    汤执拉着徐升,坐起来,伸手很小心地碰了一下徐升的嘴唇。
    虽然力度很轻,汤执还是把徐升凝起来的血点碰散了,指腹也沾到了血。
    汤执看着徐升的下唇,有点心疼地问:“痛不痛啊。”
    他仰着脸,凑近徐升,轻轻地吻徐升,用舌尖舔了舔徐升没有受伤的地方,同时觉得很不舍,可怜地对徐升说“对不起”。
    徐升因为汤执的吻,短促地闭了闭眼,等汤执离开他,才对汤执说:“不痛。”
    他伸手抓着汤执的手,把汤执指腹的血痕抹掉了。
    徐升的手比汤执大一圈,骨节分明,看上去养尊处优。
    汤执快速地想到了徐升偷偷拿掉的明明是送给汤执的礼物,觉得徐升有时做事很笨,而且根本不知道怎么谈恋爱。
    徐升总是显而易见地移开汤执的眼神眼神,拒绝和他视线相触,仿佛对视太久,汤执会取笑他泄露的真心。
    但汤执想他是最不可能会取笑徐升的人了。
    汤执想他愿意做徐升的企鹅,生活在南极的浮冰上或者徐升八岁时建造的空间站里。
    因为出舱作业如果只有一个人真的很孤独。
    徐升是非常固执任性、挑剔难缠的一位空间站长,脾气有点坏,又很容易觉得孤单(虽然绝对不可能承认)。
    汤执想要胜任徐升指派给他的职位,因为汤执实在是很喜欢徐升,想要做逗徐升高兴的,让徐升在睡觉时牢牢抱住的人。
    “徐升,”汤执看着徐升的眼睛,问他,“你明天是不是有空啊。”
    徐升对他说“是”。
    汤执就说:“我们明天去约会好吗?”
    徐升怔了一下,问汤执:“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汤执老实说,“明天再说吧。”
    汤执看徐升的表情好像微有些复杂,马上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没规划。”
    “没有,”徐升回答得很快。
    他低头凑近了,亲了汤执的嘴唇,好像本来只是打算迅速地亲一下,不知为什么,最后接了很久的吻,才对汤执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第67章
    徐升不能想起自己上次做梦是什么时候的事。
    并且他认为自己这晚做的梦,或许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梦。
    在他怀里的汤执如同背景画片,贯穿他的整场睡眠。
    从做爱结束、出了薄汗的午夜,到被稍觉耳熟的闹钟铃声惊醒的清晨。
    静止的人物画片如同冬日雪地上空的太阳,苍白、羸弱,难以融化积雪,没有太多温暖,但他让徐升二十九年的人生忽然变得明亮。
    铃声扰乱了画布,徐升睁开眼睛,是靠汤执一面的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屏幕亮着,把房间也照亮了一小块。
    汤执仿若未闻,一动不动,徐升撑起上半身,伸手越过汤执的肩膀,拿到手机,把闹钟关了。
    屏幕显示时间是上午七点半。
    以徐升对汤执的了解,闹钟不会只有一个,但徐升不大想吵醒汤执,因为汤执才睡了不到四小时。
    正在犹豫时,汤执突然动了一下,而后抬手,很轻地抱住了徐升的腰,把脸埋进徐升怀里,用微哑的声音说了一个数字。
    徐升愣了愣,汤执又说:“手机密码。”
    “还有五个闹钟,”汤执的声音愈发微弱,仿佛在说话间,他已经又要睡着,“可不可以都帮我关掉。”将柔软的黑发和嘴唇都贴在徐升的胸口。
    闹钟又响了,怀里的汤执也动了动,徐升反应过来,迅速按了停止,输入汤执提供的密码,然后把一排闹钟都关了。
    徐升刚要锁屏,突然进来了一条短信,他下意识地点了一下,是席曼香发来的。
    席曼香告诉汤执,如果晚饭回家吃,提前三个小时告诉她。
    在席曼香这条短信上方,徐升看见了昨晚自己洗澡的时候,汤执给席曼香发的消息。
    汤执说自己今天很可能也要在前公司待一天,“问题很棘手”,还发了几个哭脸,说得比徐升编的还真实。
    徐升觉得有些好笑,抬手碰了碰汤执的头发和温热的面颊,问他:“睡着了吗?”
    汤执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虚弱而理直气壮地说:“睡着了。”
    当然,现在的徐升已经懂得,汤执的撒娇不等于依赖,亲吻不等于爱。
    还有很多徐升以前觉得汤执一定会喜欢的东西,汤执也可能根本不喜欢。
    但是汤执的甜蜜语气,还有离不开徐升的模样都是真实的,让徐升觉得有时候他对汤执的误会,也不全是自己的错。
    徐升看汤执是无法立刻回答席曼香的短信了,想把短信标作未读,以免汤执漏回,退到主界面,发现原来汤执的短信箱里只存着跟两个人的短信记录。
    妈妈和徐总。
    徐升是想把手机放回去的,但不由得点开了属于徐总的那个聊天框。
    和徐总的每一条短信往来,汤执都没有删。
    从下往上看,汤执发了没带表情的短信,带表情的短信,也有和徐总说工作的,问徐总想吃什么的。
    徐总都没怎么回。
    有些回了一两个字,有些可能是直接回了电话,显得汤执像在自言自语。
    再到最早先时,汤执第一次给徐升发行程提醒,还写了“徐总,这是我的号码,麻烦您存一下”。
    当时徐升确实没有存汤执的号码,徐升手机上的短信记录也没汤执这么全。
    徐升一开始会把汤执发来的短信删掉,直到忘了哪一次起,徐升不再删短信。
    他变得会想要收到来自汤执的信息和电话,但开始常常等不到。
    徐升把汤执的屏幕锁上放好了。
    房里暗得像还是夜晚,只有窗帘的缝隙间,能看到窗外湖上灰色的薄雾。
    徐升又抱着汤执,想了一会儿,低头吻了吻汤执的头顶,趁汤执睡觉,没办法否认,有点自欺欺人地说:“汤执,你喜欢我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
    短信都不删,主动要求约会。
    汤执动了一下,徐升噤声了。
    第68章
    窗帘合着,房里还是黑的。
    汤执昏沉地躺在被褥间。徐升已经不在他身边了。轻而快的键盘敲击声从不知哪里传出来。
    汤执没睁开眼,又躺了一小会儿,听见徐升说话的声音。
    徐升压低了声音,说“好”和“可以”。
    汤执缓慢地坐了起来,看见徐升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可能是余光察觉到汤执醒了,徐升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他看向汤执的方向,随即合上电脑,放在一旁,告诉电话那头的人“等会儿说”,而后摘下耳机,站起来,朝汤执走来。
    徐升似乎已经穿戴整齐,而汤执身上的睡袍因为过于宽大,两肩都滑落了,堆在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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