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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起义军首领皇甫氏就此取代独孤氏成为千国霸主的新王,并将国号从“无双”改成“绝世”。
    而独孤氏苟活下来的遗孤长大后,带领同样苟活下来的几个前朝大臣,逃到一个偏远之地打败了当地的原住民,悄悄咪咪建立了“乌桑”这么一个小国家。
    皇甫氏的绝世血脉此时成功延绵到第三代,不巧,第三代这个皇帝,似乎有志要当第二个被起义军搞下台的暴君。
    因为他疯得比独孤氏的老祖宗更厉害,他倒没杀人的恶癖,因为有洁癖,但他喜欢听人惨叫,叫声越大他越兴奋。
    他还喜欢夜宿狼群密集的深林之地,听着狼叫才能睡得更香,代价却是身边士卒被狼咬死了一批又一批。
    他还有个很符合绝世血脉的怪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因为他觉得女人都有狐臭,宫里的妃子和奴仆都是男子。
    小蓝龙对蕊白衣解释完一通,最后说道:“太子妃,这个绝世帝国的暴君皇甫润,就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你得讨得他的欢心,并俘获他的真心,才能拯救他啊!”
    蕊白衣:“……”
    可以拒绝吗。
    她不知道重活一世,魏润怎么就染上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古怪性子,不过既然来了,她试试也无妨。
    这天晚上蕊白衣在黄花梨木杌子旁边打坐了一夜,非在修炼,而是在绞尽脑汁谋划攻略皇甫润的计划,其间问了小蓝龙不少问题,毕竟关乎魏润的生死存亡,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够走心,耽误了魏润厉劫。
    半个月后,机会来临。
    因为皇甫润“盛名”已久,国内国外的起义军团都不知道成立了多少个,手中要打倒“暴君润”的旗帜设计得一个比一个漂亮。
    独孤氏见状,也早就起了要夺回王权的雄心,召集一堆大臣筹谋了数年,终于想出一计良策。
    良策施行第一步,美男计。
    千挑万选,选中乌桑国公主众面首里最俊俏的一位,半森郎。
    腊月十五那日,暴君润会去绝世帝国边境的螺阴山夜宿,恰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只要半森郎能魅惑住暴君润,他们再联合起义军势起攻城,皇座指日可待。
    蕊白衣混进随行队伍里,一同前往螺阴山。
    她们这一群侍女被带到一个小黑屋秘密训练过,届时会从她们之中选出两个,假扮成恶毒女土匪鞭打半森郎,逼他到山上给寨主当压寨夫夫。
    其实大可以让两个身手更好的乌桑国武将或者士兵来扮演土匪,但因为暴君润厌恶女的,有龙阳之癖,上面那些老臣摸着胡子考虑再三,深觉让女子假扮,更能激起暴君润对半森郎的怜惜。
    乌桑国没有女兵,也没有女杀手,就从会点儿拳脚里的侍女中挑选,蕊白衣自然是其中身手最好的一个,抽起人来姿势狠辣标准,不带一丝温柔,立马当选为恶毒女土匪之一。
    ·
    腊月十五这一日的螺阴山,白雪铺地,冷风呼啸,发狂地吹着峰上被凝霜点缀的一草一木,誓要把螺阴山吹成一个没了头发的秃驴。
    听见前方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轱辘声,蕊白衣手里的鞭子立马朝身前假装被打趴在地上、却衣着整洁干净、书生模样的美男子抽下去。
    “啊!”这一声惨叫不是演的,是真实的,半森郎美容皱成一团,立马压着声发怒,“轻点儿,你想要我命啊你?!”
    “演得逼真一些,暴君才会相信。”蕊白衣说。
    半森郎:“……”
    蕊白衣那么说,也是真的这么想的,她是个尽职尽业的女土匪扮演者,而不是伺机报复谁,她与半森郎又无过节。
    紧接着,她又几鞭子抽下去,不论半森郎怎么痛嚎,终于一声“住手”响在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蕊白衣:我是个莫得感情的演技派
    魏润:媳妇,手疼不疼?
    *
    解释一下,女主姓“白衣”,名“蕊”。
    *
    第2章 暴君和小娇妃(二)
    皇甫润手里捏了本《治国策》,食指和拇指抵在侧额和颧骨上,眼眸低垂,半睁半闭,似在小憩,又似在的冥思苦想,雕着宫粉梅的镂空车窗故意敞开,窗帘被寒风呼得飒飒响,男人的长发,在狂风的爱抚下飞扬出几分邪肆放浪的凌乱美。
    忽听外边一个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喊了一句“住手”。
    皇甫润没当回事儿,眼皮都没抬一下,心想或许不过是又从哪里跳出来的不长眼的寇匪,或是想谋反的逆贼,可半晌没什么打斗声,随在马车外的太监总管高常喜说:“陛下,前方有女土匪抢劫良民。”
    皇甫润“哦?”了一声,睁开眼睛。
    “陛下,土匪已经被我们的人扣下,被打劫的是个……是个还挺俊美的小郎,说是个刚刚出师不久的郎中,来山上采药的,却碰上土匪打劫,还说这两个土匪看他貌美,想把他抢去山上给寨主当压寨夫夫。”
    皇甫润:“……”
    “陛下,这个小郎中怪可怜的,敢问如何处置那两个女土匪?”高常喜道。
    “皮剥了,喂朕儿子。”
    男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朕饿了,来碗米饭吧,却听得高常喜脊背发凉。
    他觉着自己伺候皇甫润这么些时日都还没死,真是阎王爷嫌弃他命臭。
    要说喂儿子,这暴君殿下是没有儿子的,而是指那两头从南境猎来的黑毛狮王。
    因为皇甫润破天荒怜悯起了他那一堆将士的小生命,便在南猎时,故意猎了两头幼年黑毛猛狮找驯兽师驯化,专门用来在他夜宿山林时对付那些狼群。
    这两头猛兽是无数死囚犯的血肉喂养长大的。
    “是。”高常喜应了一声,转过身大手一挥,让侍卫将两个女土匪押到远一点儿的地方处理,免得熏着了他们万岁爷。
    蕊白衣和另一个“女土匪”被押了下去。
    半森郎见状,勾起微微抹了口脂的唇角,他被两个小太监扶了起来,立马剧烈地咳嗽几声。
    高常喜走过去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越瞧越是觉得这少郎貌若潘安,陛下见了一定喜欢,便秉承着为了皇甫润下半身着想的坚定信念,大着胆儿让人扶着小郎中跟着他走回华贵的轿撵前。
    “陛下。”高常喜唤了一声。
    皇甫润掀起眼皮。
    高常喜忙说重点:“陛下,这个小郎中怪可怜的,身上鞭伤很是严重,陛下,您要不要瞧瞧?”
    瞧上一眼,陛下您一定就喜欢上了呢。
    若不是对小郎中的样貌有十分自信,高常喜真不敢再来扰了皇甫润的清净。
    “……”
    为了符合人设,皇甫润最终“嗯”了一声,立马有两个小太监受了高常喜的眼神跑上前,替他们的皇帝陛下解开车帘,好让他看清俊美小郎中的脸。
    半森郎一时紧张起来,双腿不自禁哆嗦,虽然他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但此时即将要面对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若是他哪一点儿惹了暴君不满意,暴君也将他剥了皮,可如何是好啊。
    这腿一抖,心窝也跟着抖了起来。
    隐在暗处,乔装成上山砍柴的农夫的乌桑国国师盯着这一幕,眯住老眸,瞧着事情进展如料想中一般顺利,眼角下弯,压出数条鱼尾纹。
    “啊!”
    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高常喜一骨碌挡到马车前,“护驾!”以为是从哪里跳出了刺客。
    皇甫润手肘压在膝盖上,大掌半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寻着声望过去,突然想看看这回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撞上来送死,谁知映入他双目的是一个身材纤瘦、满脸麻子的丑陋少女。
    少女手中鞭子飞扬,抽在两个侍卫身上,占于上风,统领愣了一会儿,一声令下,侍卫们即刻拉起弓,齐齐对准那少女。
    马车前的小郎中红着眼睛冲到他面前:”陛下,就是她!就是她!呜呜呜陛下,您看我身上,这些这些,还是这些,都是被她抽的,她可太狠毒了!陛下要当心啊!“
    高常喜道:“奴才当是谁,原来是那个女匪,一个女匪罢了,射死便是,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说时迟,那时快,侍卫们手中的利箭如他之意,脱离箭靶,对准彪悍的女土匪直射过去。
    蕊白衣见状,脚尖点地旋到空中,用手中长鞭扫飞密密麻麻扑过来的利箭。
    不过她此番对付皆是用巧劲,似乎原身的身子骨并不好,也因为长期不锻炼腿脚并不灵活,穿到这个世界她也无法动用法术,不多时,左肩被一柄短箭刺中,她跌落到地上,前方的侍卫瞬间涌过来,将她围到中心,腰间的长剑齐齐拔出,银光刺进眼瞳。
    蕊白衣没当回事儿,手握到箭头上,刚准备使力拔出,忽发现这箭上有毒,她的力气被这股强烈的毒性吞噬殆尽,两滴血从唇角流下。
    “陛下,呜呜呜您一定要杀了这个女土匪!”一个白白净净的美少年跑过来,泫然欲泣地指着她。
    疼痛使得蕊白衣额头布出细密的汗珠,汗水同她脸上被用墨水易容上去的麻子小点混在一起,整张脸顿时变得更加不堪入目,一双精致的水眸嵌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暴殄天物。
    她晕倒过去那一刹,看见一双明黄色长靴走到她面前。
    ……
    就地搭起的明黄色帐篷里,炉香缭绕,一群小太监和临时被抓过来的几个村妇忙里忙外,步子匆匆。
    一个书生模样的俊美少郎跪在床榻边瑟瑟发抖,脖子快缩到衣服里。
    皇甫润骨节分明的长指敲打在膝盖上,像只慵懒的猫儿,深浓的长眉轻挑,“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连只毒箭都不敢拔?”
    半森郎脖子又缩下去一点。
    皇甫润终于没了耐心,一脚将他踹下去,“起开。”
    半森郎匍匐到地上,全身发抖,却大着胆儿说:“陛下您糊涂啊!!她是土匪,土匪啊!差点就将伦家抽死的土匪啊!陛下您怎么还要救她呢?!”
    皇甫润突觉眉心一阵生疼,抬手揉了揉,“拖出去。”
    高常喜便秘着一张脸,立马对几个小太监使使眼神,大手一挥。
    小太监们将半森郎生拉硬拽地拖了出去。
    皇甫润看着床上脸蛋黑糊糊的“女土匪”,声音听不出喜怒:“叫随行太医过来。”
    “这……”高常喜瞪大眼睛。
    陛下要救这个女土匪?!是个土匪就罢了,还长得丑,丑就罢了,还是个女的!
    陛下……女人。
    高常喜如何都没办法将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去。”皇甫润又淡淡吐出一个字。
    见高常喜还愣在那,他声音冷了几度,“再不去,她就死了。”
    高常喜赶紧大手一挥,立马有几个小太监哆嗦着腿冲出去。
    蕊白衣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两根冰凉的长指捏开她的嘴,将一块带着木草香的帕子塞进她嘴里,紧接着左肩袭来一瞬息的巨痛,将她的神经强制拉醒。
    一只大掌伸过来握住她要动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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