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
    山脚。
    邱索抬头看着山巅的一座营寨。
    云雾缭绕，山势险峻。
    探子说：“那就是金牛寨。”
    邱索疑惑道：“如此凶险的地势，他们的营寨是怎么建成的？”
    探子说：“金牛寨原本是一座道观，名叫金牛观，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后来，金牛山上来了一伙强盗，强占了金牛观，改名为金牛寨。”
    “原来如此。那伙强盗就是现在的金牛寨土匪吧？”
    “是的。金牛寨现有九大匪首，据说曾经是江湖豪杰，后来就到此占山为王了。”
    “什么江湖豪杰，我看就是江湖败类！”邱索说道：“金牛寨有多少人马？”
    “有小喽啰一千多人。不过，这一千多人分散在四周的山头上，与金牛山相互呼应。”
    顺着探子的手指，邱索看到了四周的山头。
    ……
    金牛山周边有一些比较低矮的山头，将金牛山围在中间，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
    这些山头上，都建有营寨，是金牛寨的小喽啰们的住所。
    平时，这些营寨与金牛寨之间用旗语沟通，相互照应，同步行动，十分团结。
    金牛寨有这些山头护佑，自是非常安全。
    ……
    “金牛寨有什么动作吗？”
    邱索问道。
    探子说：“本来没什么，咱们的大部队从金牛山经过，也没受到任何阻拦。可就在刚刚，一个自称金牛寨五当家的家伙，非要咱们前去拜山，说是不拜山就不让咱们经过。”
    “拜山？”
    “是的。他们说这是江湖规矩。”
    撼山魁气得冒烟了：“老大，我就说吧，这帮土匪你不灭了他们他们就会骑到你头上！”
    邱索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金牛寨。
    他是真不想用莽军去攻打这个土匪窝啊！
    他总觉得这是大材小用。
    可他没想到，金牛寨竟敢主动阻拦莽军大部队。
    “老大，打他狗日的！”
    百山越说道。
    “对！灭了他们！”
    秦铁马、宋冰河齐声说道。
    连一向稳重的南天鹤和褚北湖，此刻也微微点头，认同了撼山魁他们的看法。
    这下，邱索也不得不同意出兵灭了金牛寨了。
    “好吧，金牛寨胆敢阻拦大军前行，看样子是铁心要与我莽军为敌了。我同意诸位的意见，灭了金牛寨，还此地一片安宁。”邱索说道：“不过，金牛寨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诸位一定不要轻敌，免遭大祸。”
    众人齐声道：“遵命。”
    邱索说：“金牛寨占有地理优势，我们不可贸然发动攻击。这样吧，命令先头部队就地驻扎，随时听候调令。秦铁马，你的部队正好在山脚下，这次的行动就由你的部队作为主力。”
    秦铁马大喜：“多谢老大！末将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末将一定不负众望，灭了金牛寨，为莽军立功！”
    一旁的撼山魁不满了：“老大，凭什么让秦铁马的部队作为主力啊，我的部队比他的更强！我也想立功！再说，灭一个金牛寨简直是再容易不过了，这么容易立的功，为什么不让给我？”
    邱索翻了个白眼，说道：“撼山魁，你这家伙咋这样呢？见便宜就上！金牛寨很好灭吗？你小子别在这里大言不惭了！真要让你上，你又要说金牛寨如何如何凶险了，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多捞点好处而已。再说，你的部队已经过了金牛山，难道还要让他们再掉头回来不成？”
    撼山魁被邱索一顿猛怼，顿时红了脸，抓抓脑袋，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是说着玩的，军人就是要争嘛！好吧，这一次的立功机会我就让给秦铁马了！小伙子，好好干，我看好你哟！”
    秦铁马也是狂翻白眼，心想，撼山魁这家伙真是太不要脸了，什么叫你让给我的？明明是老大安排给我的啊！
    “好了，别再说闲话了！”邱索正色道：“秦铁马，你下去组织一支攻山队，要选精干力量，人数不用太多，要会攀岩，能爬树，行动敏捷。”
    金牛寨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攻山队的人数太多了也没用，所以邱索让秦铁马挑选精干力量。
    秦铁马抱拳道：“遵令！”
    然后就下去安排了。
    邱索对南天鹤说：“我们对金牛山的情况不熟悉，我看，需要找一些当地人做向导。”
    南天鹤点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将周边村庄的农民和樵夫全都请了过来，想必这会儿已经到军营了。”
    邱索大喜：“南将军，你可是我的知己啊！”
    南天鹤笑着说：“之前你说过，要组织老百姓起来反抗金牛寨，当时我就想到要把周边的老百姓都请过来，即使他们不敢攻山，也要让他们亲眼看看，咱们莽军是怎么灭了这一伙土匪的，这样，对他们的自信心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帮助，也许能帮他们重新树立起对正义的信念也说不定。”
    邱索激动地握住南天鹤的手：“知我者南将军也。”
    ……
    很快，周边的老百姓都被请来了。
    老百姓一个个吓得像鹌鹑似的，来到军营里连头都不敢抬。
    虽然莽军弟兄们一再保证，绝不会伤害他们分毫，但他们还是不敢抬头。
    看样子，这些老百姓平时被金牛寨的土匪欺负得已经毫无反抗之心了，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
    看着这些低头沉默、逆来顺受的老百姓，邱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乡亲们，你们抬头看看，我们不是土匪！”
    邱索大声说道。
    老百姓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邱索跑到老百姓们中间，捏住一个年轻人的下巴，让年轻人抬头看着他：“你看看我，我不是土匪！我是来帮你们的！”
    那年轻人看着邱索，眼睛也不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喂，你们怎么了？”邱索急了，大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南天鹤示意邱索冷静。
    邱索深吸了几口气，耐心地说道：“各位乡亲，我们是莽军……”
    这话还没说完，邱索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农民们忽然都抬起头来看着他，那眼神，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