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山队来到山脚下。
    秦铁马还是不太信任胯下的金牛，所以有点紧张。
    毕竟，这是他带队参加的第一场军事行动，他得负责啊。
    “这些金牛真有那么神吗？能找到隐秘小路？”
    秦铁马有点怀疑。
    金牛却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驮着他们向后山转去。
    ……
    金牛山的地形很特殊，只有正面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其他方向皆是刀砍斧劈的悬崖。
    正面的小路已经由土匪重兵把守了。
    金牛将秦铁马的攻山队带到了后山。
    后山的悬崖上，石壁耸立，高约百余丈。
    在石缝里，生长着一些树木和野草。
    此时正值盛夏，崖壁上长着苔藓和小花。
    金牛们来到石壁前，伸出鼻子嗅了嗅，然后就找到一处树林，钻了进去。
    攻山队的队员感到很惊疑，但没人说话，任由金牛驮着他们前进。
    金牛钻过树林，面前就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路。
    山路在树林的掩盖下，十分隐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四十几头金牛很自觉的排成一列，开始沿着山路向上走。
    山路其实就是崖壁上的裂缝，裂缝里长着一些生命力极强的树木。
    金牛就是咬着这些树木一步步蹬上石壁的。
    不大一会儿，金牛已经驮着攻山队蹬了十几丈高。
    越往上，石壁越陡峭，而且，石缝里树木也越稀少。
    秦铁马向下望了一眼，顿时有一种目眩的感觉。
    十几丈啊，几乎是垂直的石壁！
    这要掉下去了，不摔断胳膊腿才怪！
    他赶紧抓住牛角，双腿也夹紧牛肚，使自己不掉下去。
    攻山队是第一次登上这种石壁，所以无不感到震撼与惊骇。
    “都抓紧了！别掉下去！”
    秦铁马压低嗓音提醒弟兄们。
    ……
    金牛在石缝里艰难前行，巨大的身体吃力的向上攀登，四只蹄子同时用力，一步一步向上蹬。
    石缝并不是垂直向上的，而是在山腰的位置变得曲里拐弯。
    这一方面减少了金牛攀登时的吃力程度，另一方面也增加了金牛的攀登距离。
    有这些弯曲的石缝作为缓冲，金牛们的体力得到了缓解。
    领头的金牛不停地嗅来嗅去，似乎在寻找湮灭已久的气味。
    那是他们祖先留下的气味。
    这些金牛虽说自幼不曾在金牛山生活过，但它们的身体里依旧流淌着祖先的血液。
    这些血液引导着它们寻找到上山的隐秘小路。
    它们的祖先曾经在这条小路上行动如飞、如履平地，如今的它们，也学着祖先的样子，一步步蹬上原属于它们的领地。
    ……
    金牛驮着攻山队，已经爬到了八九十丈的位置。
    距离金牛山山巅，只剩下十几丈了。
    秦铁马一阵激动。
    金牛寨近在眼前，他们即将发动攻击。
    “弟兄们，做好准备，一到山巅，立刻展开行动。”
    秦铁马压低嗓音说道。
    十几丈的距离对于金牛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很快，领头的金牛边蹬上了山巅。
    紧接着，后面的三四十头金牛也蹬了上来。
    这里是金牛寨的后方，有悬崖作为屏障，所以金牛寨并未派人把守。
    这正好给了攻山队活动的空间。
    攻山队迅速集结在一起。
    秦铁马轻点人数，发现少了三名队员和三头金牛。
    一问才知，原来这三名队员和三头金牛都跌落悬崖摔死了。
    “可惜了啊！”
    秦铁马摇了摇头。
    随即，他下达命令，将其他金牛赶到一片密林里，让它们在那里歇息、吃草。
    而攻山队则迅速向金牛寨靠近。
    金牛寨的后方，围着一丈多高的木栅栏。
    要想攻入金牛寨，必须翻越这些木栅栏。
    而木栅栏的里面，隐隐绰绰可以看到金牛寨小喽啰的身影。
    万一翻越木栅栏的过程中被小喽啰发现了，那就必死无疑。
    秦铁马毫不犹豫地第一个翻了过去。
    随后，其他攻山队队员也都爬上了木栅栏，准备跳进寨里。
    正在这时，一个小喽啰突然发现了翻越木栅栏的人。
    “迎敌！迎敌！敌人进来啦！”
    小喽啰一阵锣鼓喧天地大喊大叫。
    顿时惊动了其他小喽啰和前方的几个当家的。
    “弟兄们，杀！”
    秦铁马一看偷袭不成，就立刻改变主意，带领攻山队向金牛寨发起了强攻。
    “叮叮当当！”
    一阵刀光剑影闪过，莽军攻山队和金牛寨小喽啰厮杀在了一处。
    ……
    金牛寨，迎风堂。
    “大哥！不好了，有敌人从后山攻上来了！”
    金牛寨二当家的慌里慌张地跑来汇报。
    “我没聋！我听到了！”
    金牛寨老大没好气地吼道。
    “是什么敢攻打我们？吃了豹子胆了！”
    金牛寨五当家的咬牙切齿道。
    “五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都这时候，你还不知道是谁在攻击我们？”
    金牛寨老三质问道。
    老五一阵脸红，反驳道：“我怎么知道！我……”
    “五弟，除了莽军，本地还有谁有这种战斗力！你真不明白吗？哼，莽军就是被你招惹来的！”
    三当家的毫不客气地说道。
    老五面红耳赤，依旧嘴硬道：“三哥，你凭什么说莽军是被我找来的？”
    “五弟，要不是你怂恿大哥派人去阻拦莽军，也许现在莽军早就过境了，我们也不会有此劫难！”
    三当家的大声说道。
    “是啊，五弟，我听说你还亲自去阻拦莽军，要他们最高指挥官来拜山！你这不是胡闹嘛！”
    二当家的也抱怨道。
    “唉，我们这是自招祸秧啊！你说之前让他们过去了多好！非要招惹他们！现在可好了，人家要灭了我们了！”
    老四也是一肚子怨气。
    老五受不了了，忽的站起来，怒道：“几位哥哥，你们现在都怨起我来了？当初可是大家一起商量的！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么，你们现在要把我绑了送给莽军谢罪吗？”
    几人再次争吵起来。
    听风堂里充满了火药味。
    金牛寨老大呆坐在虎皮座椅上，内心惆怅。
    金牛寨完了！
    他们九兄弟也完了！
    过往的荣华富贵、金玉美人都要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