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约塞夫点燃雪茄,吞云吐雾着漫步在别墅小道,悠闲地哪像是个逃窜的人?
这就是一方大佬的做派,哪怕是输,都输的坦坦荡荡、都输的面不改色,丝毫不会为一次失利而慌神。
他扫了眼被汉娜驾驶汽车摩擦出两道深深轮胎痕迹的草地,轻叹道:“真是粗鲁,可惜了这么好的别墅啊!”
只是,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一道怒火便是从后面炸响,“约塞夫!”
约塞夫错愕回头,追上来的人不是苟阳春还能有谁?
此时的他浑身浴血,气喘如牛,手中提着泛着幽光的利刃,宛如一头受伤的猛虎朝约塞夫走上去。
“狗子,你说你跟我有什么并不好的?要钱有钱,要女人,我两个女儿都倒贴给你了,又怎么会有如今苟延残喘的模样?”
看着苟阳春这幅模样,约塞夫微微摇头,“为了那份虚无缥缈的荣耀,舍弃了荣华富贵,值得吗?”
苟阳春掷地有声道:“值!”
言语间,他爆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全身力道朝约塞夫冲了上去,手中利刃散发出刺目寒芒,一往无前!
约塞夫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待苟阳春奔至身前不足两米之时,才轻描淡写的微微后撤两步,躲闪开来。
“真是天真。”
约塞夫不屑冷嘲,不等苟阳春错愕回神,大手迅疾探出,精准地制住苟阳春的手腕,猛地用力往外一掰。
当啷!
利刃掉落在地,苟阳春浑身力道用尽,不堪地跪倒在约塞夫面前。
“真是可悲。”
约塞夫摇头冷嘲,“再怎么不济我也是个正值壮年的大汉,而你又精疲力尽的,还以为你能杀我?”
言语间,他一脚狠狠踹出,力道浑厚地正中苟阳春的胸膛。
噗呲!
苟阳春不堪地喷出一口腥臭鲜血,强打起来的精神再次萎靡下来,再也坚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他不行,那我呢?”不等约塞夫痛下杀手,梁斌终于是追了上来。
“哦,杜克?!”
约塞夫调转视线,似笑非笑地望着神色苍白的梁斌,“如果是在你全盛时期,我相信你要杀我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现在嘛……”
稍稍停顿一下,约塞夫摇头不屑道:“看看你自己,连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就算我给你一把刀,你确保能杀我?”
言罢,他大方的一脚将地面上利刃踢了过去。
“……”梁斌默不作声,捡起地面上的利刃,坚决而又深沉地朝约塞夫行去。
他每走一步,鞋底便会沾上几片被鲜血染红的枯叶,那是苟阳春的鲜血!
临至约塞夫一米之距,梁斌才沙哑着嗓音深沉出声,“有许多东西,是不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
话语间,他果断探出手,手中利刃再一次划向约塞夫。
“这样做有意义吗?”约塞夫冷嘲一声,敏捷低头,躲闪开梁斌手中利刃的。
只是,梁斌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击根本就不可能对约塞夫造成伤害一般,在右手出击之时,左手便悄无声息提起,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尖锐枯木。
虽然木头的杀伤力是有限的,但要是被刺中的话,依旧能够造成致命的伤害!
噗呲!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芒从旁边突兀刺出,将脆弱的尖锐枯木给一分为二!
但,即便是这样,约塞夫虽说躲过了致命要害,但还是被断裂的枯木给划伤了手臂,猩红的液体瞬息涌出,染红了衣衫。
那抹斩断枯木的黑芒直直劈落在地,插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发出‘嗡嗡’声响,可见这一刀力道之猛。
这是一把由乌兹钢锭打造,表面雕刻精致花纹的经典大马士革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把利刃却是诡异地呈现血红色,散发出浓郁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嘶!”
感受着左臂上火辣辣的疼痛,约塞夫眉宇间浮现一抹疼痛之色,忍不禁后退两步,短暂撤离开来。
梁斌猛然抬头,将视线挪向利刃投掷而来的方向。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男子,他步调轻缓,背负双手,一代宗师般气宇不凡地走了过来。
“你想看着我死吗?”
约塞夫略有些不满下令,“替我杀了他们两个!”
“对不起,我只保你不死,不代表要帮你杀人,更不代表你不能受伤!”男子断然拒绝。
“哼!”约塞夫哑然,只得冷哼一声,加快几分速度朝车库走去。
梁斌想追,但他不过才刚抬起右脚,甚至都不等落下,耳畔又是响起神秘男子的声音,“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梁斌沉默,回头扫了眼神秘男子,不得不乖乖落下脚步。
如果他有的选,他会毫不犹豫追上去。
但他压根就没得选!
本来他就是重伤未愈,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的能力,哪怕不谈面前这个神秘男子,就是打起十二万分警惕的约塞夫,恐怕也只是过去送死罢了。
唰!
神秘男子可不管梁斌在想什么,轻描淡写地几步上前,抽出插入地面的大马士革刀,伸手轻轻点了点梁斌,不带半分迟疑转身,依旧是步调轻缓离开。
“唔……”几乎在神秘男子转身之际,梁斌便忍不禁闷哼一声,明明神秘男子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点,却是令他喷出一口老血,脚下一软晕厥了过去。
……
等梁斌苏醒过来的时候,甫一入眼的依旧是那洁白的天花板,鼻尖传来的依旧是那令人厌恶的消毒水味。
对于这种景象,梁斌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一点从他身上那遍布全身的疤痕就能知道。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颊,只不过相比之前,女孩儿的模样更为憔悴,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遍布血丝的眼珠,凌乱的秀发,无一不在述说女孩已经有好几天没好好打理过了。
在这异国他乡能够这般真心实意照顾梁斌的人,除了索菲亚这个富家千金之女,又还能有谁?!
梁斌嘴角扬起苦涩地笑容,试图抚摸下这个令人心生怜爱的女孩儿,但哪怕只是抬手这种细微动作,却不免牵扯身上的伤口,让他不得不放弃这种念头。
他只能苦涩腹诽:女人呀,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