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成为我媳妇了？”
    对于梁斌这个问题，沈玉却是正面回应，美眸落到了墓碑上那发黄照片上面，悠悠道：“这个你要问她。”
    “问我妈？”
    梁斌心下一惊，古怪地望了眼沈玉，又是扫了眼墓碑上的照片，试探问道：“你认识我妈？”
    “曾经见过一面。”沈玉微微点头。
    梁斌意外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沈玉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梁斌，平淡道：“那时候你还在你妈肚子里面，你要知道才真的是有鬼了。”
    梁斌讪讪一笑，好奇问道：“那我妈跟你说过什么啊？”
    “她说……”
    沈玉楞了一下，摇头无奈道：“主要还是你爸说的。”
    “我爸？你还见过我爸？”梁斌更加意外了。
    “嗯。”
    沈玉微微点头，内心腹诽不止，何止是见过这么简单，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还打过我屁股呢！
    “可你是我媳妇这事，跟我爸妈有什么关系？”
    梁斌迷惑的撇撇嘴，脑海突兀灵光一闪，古怪道：“你可别告诉我，你跟我是有娃娃亲的啊！”
    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沈玉秀美微微挑起，平淡点点头，“没错。”
    “难怪你会对我这么好了。”梁斌傻笑起来。
    沈玉解释道：“我其实也是今天才知道。”
    “我信你才真的是有鬼了。”梁斌压根就不信。
    沈玉眉头皱的更深，“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你要真的是今天才知道，那以前会对我那么好？”梁斌依旧一脸的傻笑。
    别的不敢说什么，那个没见过的老头子眼光倒是不错，给自己订的这娃娃亲够可以的啊！
    “算了。”
    沈玉懒得跟梁斌解释，将带来的鲜花轻轻房子按了墓碑前，背对着梁斌道：“你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梁斌点点头，“我知道。”
    “至于那你爸……”
    联想起那个怪叔叔，沈玉就是一阵咬牙切齿，“就是个为老不尊的臭流氓！”
    梁斌眼角微抽，可看着女人放下鲜花后就没其他动作，顿时有些不满起来，“既然我们是定下了娃娃亲，你为什么不给我妈磕头？”
    沈玉顿时傻眼了。
    磕头？这叫什么事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定了娃娃亲又能怎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认了这亲事，那怎么着也是领证过门后才磕头吧？
    沈玉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耳畔却又是传响梁斌那严厉的声音，“既然是定了亲，我爸就是你爸，我妈就是你妈！你不磕头信不信我抽你啊！”
    沈玉彻底活了。
    她会过来这儿，存粹只是想要拜祭下墓碑上的女人，事先根本就不知道梁斌也会过来。
    本来撞上了就撞上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你这要求未免有些太过于无理了吧？凭什么要磕头？为什么我要磕头？我嫁给你了吗？
    念及至此，沈玉的脸色愈发冰冷下来，转头怒目瞪着梁斌，“你要搞清楚，我来这儿是祭拜你母亲的，没必要看你的脸色！”
    只是，向来不会跟女人斗气的梁斌却好像是哪根筋没搭对一般，冷笑道：“怎么着？现在是觉得你高高在上，我母亲还受不起你一跪不成？”
    沈玉心下一突，她绝对没这个念想。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如今磕头未免是太早了而已，可谁料到在梁斌口中却是成了另外一个意思，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梁斌却根本就不给沈玉把话说完的机会，径直打断道：“是觉得我妈受不起你一跪？觉得磕头丢人吗？”
    稍稍停顿一下，梁斌掷地有声道：“沈玉，我告诉你，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瞧不起我妈！”
    沈玉紧咬着牙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梁斌，一言不发。
    梁斌不满的催促起来，“你还……”
    啪！
    只可惜，沈玉猛然出手，一巴掌就是狠狠抽在了梁斌的脸颊上。
    梁斌瞬间被打蒙，这女人几个意思？她怎么可以打我？不是跟我定了娃娃亲吗？
    老婆打老公，这可同样是家暴啊！
    都不等梁斌想个透彻，面前的沈玉却是突兀转过身来，麻利的转身跪下，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现在你还要发疯吗？”磕完头的沈玉站起身来，脸色冷漠到了极点。
    梁斌被唤醒过来，将刚刚被抽的恼火抛之脑后，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妈，她给你磕头了，你儿媳给你磕头了，你高兴嘛？”
    沈玉表情微变，复杂地望着仿佛精神失常的男人，心下思绪万千。
    “沈玉，你……”
    突然，沈玉只觉玉腕被人握住，耳畔传响梁斌那迟疑的声音，“能喊一声妈吗？”
    沈玉彻底被震住了。
    喊一声妈？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退了一步，按你的要求给你妈磕头了，你倒好，反而还得寸进尺了是吧？真当我没点脾气的是不？
    沈玉活了近三十年，头一回这么愤怒，可小手被拉，她就是想挣脱都挣脱不了，更何谈是打男人呢？
    下一刻，耳畔又是闯入梁斌那充满了遗憾跟失落的声音，“你不愿意吗？”
    “梁斌，你现在是……”
    沈玉一怔，抬头望了眼身旁的男人，可看着他那满脸的痛苦之色，却是不由心下一软，将愤怒的话语给咽回了肚中。
    明亮的眼眸充满着复杂落到了墓碑上的女人照片上，沈玉轻声呢喃道：“妈……”
    话音出口，她那被束缚的玉手当即恢复自由，身躯被梁斌不近人情的推开，胸腔瞬间被滔天的幽怨给填满。
    但，梁斌根本就没理会满是失落的沈玉，几步上前蹲下来，虎目含泪的伸出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呢喃道：“妈，你有女儿了。”
    “虽然她年纪是大了点，长的也没你漂亮，可终于是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会喊你叫妈的。”
    “妈，你走的那天是不是特别想见我？是不是特别想亲口听我喊你一声妈？”
    “儿子不孝，让您到死都没能亲口听到一声，儿子不孝啊！”
    五大三粗的梁斌哭得就跟个无助的小孩似的，哽咽着抽搐道：“妈，你放心，以后儿子有空就会过来看你的。”
    “妈，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