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骁见夏昭云神色疑惑,不禁道,“怎么,不相信我?你既然知道到城主府来求救,定是寒阁阁主冰夏寒让你来的,她的意思,我自然不会拒绝!”
夏昭云道,“看来滕城主与冰夏寒交情匪浅,那在下先谢过了。”
滕骁笑了笑,接着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救人是有条件的。”
夏昭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原先的疑惑也瞬间烟消云散,问道,“什么条件?”
滕骁道,“替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
“青水阁阁主!”
夏昭云知其意图,忙道,“你还在怪当初青水阁阁主未能出手相救你师兄?那位易阁主见死不救固然不对,可有句话却说对了,那就是你应该去找打伤你师兄的人报仇才对!”
滕骁“哼”了一声,冷漠道,“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做,如果不想你的心上人毒发身亡,就照我的意思去做!”
夏昭云思虑了片刻,当即抱着上官朔月准备离开。
滕骁道,“怎么?你不想要解药了?”
夏昭云回头笑道,“滕城主刚才提醒了我,你的解药分量太重,我受不起。但我可以转道去太原,找青水阁阁主帮忙!”说罢,准备大步走出城主府。
滕骁见其不领情,大咧咧道,“你且去找吧!如果你的心上人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当然可以撑到那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回荡在整个大厅。
滕骁有点慌张,大声喝道,“是谁?有本事出来,别躲躲藏藏!”
只见大厅正门口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原来是城主府的护卫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夏昭云放眼望去,此人甚是面熟,细细一想,突然想起了此人,原来是芦花岛岛主的弟子易溪月。
夏昭云道,“溪月姑娘,好久不见!”
易溪月笑道,“夏大哥,真是巧,竟然能在这遇到你。”
滕骁未曾见过易溪月,并不知道她与青水阁的关系,只质问道,“哪里来的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易溪月道,“我当然知道,洛阳城主府。”说罢,走向夏昭云,瞧了上官朔月一眼,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喂其服下,接着道,“这位姐姐等会儿就没事了!”
果然,才片刻的功夫,上官朔月竟然真的醒了过来,但气色还是有些不足。
“昭云哥哥,我这是在哪?”
夏昭云当即面露喜色,欣慰道,“多谢溪月姑娘。”说罢,又深情地望着上官朔月,柔声道,“我们现在在洛阳城主府。”
滕骁见此状,对眼前的易溪月又多了几分好奇心,忙道,“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城主府,还敢来捣乱?”
易溪月道,“你不是要这位夏公子去杀青水阁的阁主吗?现在我就站在这了,你有本事就过来杀我呀!”
滕骁不禁眉头一皱,质疑道,“你胡说,我记得青水阁的阁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何时变成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
易溪月朗声道,“你说的是我祖师婆婆,要不是你和似水山庄的人前来捣乱,我祖师婆婆也不会病故。”
滕骁“哦”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她的徒孙!”
“没错!她已经将青水阁阁主之位传给了我,虽然我师父说不追究,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在半年前,我就潜入了你的城主府,你一定想不到吧!”
滕骁瞬间感到害怕,如果易溪月说的是真话,那这个小丫头绝对不可小憩。心道,“我堂堂一城之主,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但是,如果她真的半年前就潜入城主府了,为何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易溪月见滕骁目光闪烁,一副六神无主之样,继续道,“我猜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来你府上大半年了,你却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太正常不过了,你这个城主当的实在不称职啊!城中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乞丐,而你这府上却装饰奢华,也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猜你时常被下边的人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老百姓的疾苦,就你这样根本不配当城主。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不过是从你父辈世袭的城主之位,怎能指望你为洛阳城的百姓做点什么呢!”
见易溪月如此否定自己,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滕骁顿时怒气冲天,喝道,“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城主府。”
“诶,别动怒!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大半年,我在你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滕骁后退了一步,额头上不停冒着汗珠,问道,“你做什么了?”
易溪月撅着小嘴想了想,突然“啊”了一声,朗声道,“其实我啥也没干!哈哈,不过就是专注于做一件事,那就是每日在你的饮食中下毒!”
“你...”滕骁已经被气昏了头。瞬间,易溪月、夏昭云以及上官朔月三人酒杯城主府的护卫团团围住了。
“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别以为你随便编个下毒的谎言,我就会相信你。我滕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栽在你一个小丫头手上。”
易溪月道,“我们不离开,我就在这静静地看着你毒发身亡。”说罢,只见易溪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顺手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喝完后不忘说一句,“冷了,好难喝!”
此时此刻,双方僵持不下,而易溪月也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时抬头看一眼外边的天色,似乎在等待什么。
大约寅时,天色渐暗。易溪月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滕城主,你现在可以看看你的手臂。”
滕骁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了,抡起袖子瞧了一眼,只见左右两臂上各有一条长长的黑线,正蔓延至肩部。见此状,滕骁不禁质问道,“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毒?”
易溪月道,“你别只盯着手臂看,你的毒素应该已经蔓延到了心脉,不信,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心口,应该有一大片乌青。”
滕骁立即扒开衣物查看,果然心口处呈现一大片青色。
易溪月噗嗤笑道,“这下该相信了吧!你中的毒是无色无味、不痛不痒的十八醉,此乃青水阁的秘制毒药,江湖上除了青水阁之外,无人能解。毒发之前毫无察觉,时辰一到,立即毒发身亡。你现在还有半个时辰,要么你就交待后事,要么你就派人杀了我,二选一,你自便吧!”
滕骁见其说得一本正经,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害怕,突然开始跪地求饶,“小姑奶奶,小祖宗,你饶了我吧!我虽然罪大恶极,但也不是罪该万死啊!你祖师婆婆的事我难辞其咎,但还请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