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凌莫思虑了片刻,又朗声道,“敢问是北边哪家的商队?”
曼寒霜见其如此询问,忙质问道,“七哥,你不会真被那十倍的价格打动了吧?”
七凌莫道,“怎么可能!我只是随口问问,如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商队,就一并收拾了。”
这时,门外的人回话了,说道,“我们是太原无花阁的人,路过扬州,想要在此投宿一晚,还望掌柜的行个方便。”
夏昭云被“无花阁”三字惊住了,心道,“这也太巧了,竟然是花大哥来了!看来今日我夏昭云是死不成了!”
一旁的段仙格见夏昭云精神振奋,悄声道,“你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吗?”
夏昭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之状。
七凌莫疑惑道,“从未听说过什么无花阁,想必不是江湖中人。既然对方要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他当即命令手下之人将大门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只有花君似和其家仆,其余的二十多人则远远站在身后两尺远的地方。花君似往里瞧去,只见七凌莫恰好站在其面前,面带笑容,热情道,“二位有请!”
花君似并未看到身后的一切,而是带着仆人踏进了铃兰客栈。谁知前脚刚踏进,身后的大门即刻便被关上了。
花君似不解,问道,“掌柜的,你这是何故?”
七凌莫瞬间收起了笑容,让开了身。花君似放眼望去,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
夏昭云苦笑道,“花大哥,你也瞧见了,今天这帮人要置我于死地。”
花君似又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夏昭云道,“花大哥大概不懂江湖事,这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可惜,花大哥贸然闯了进来,我猜他们是想连你一块儿杀。”
花君似恍然大悟,但此时此刻已经退无可退。随着七凌莫步步紧逼,花君似与其家仆已经被逼至退无可退之地,眼看七凌莫手中的长剑挥起,马上就要呈见血之状。
就在此刻,夏昭云突然纵身一跃,一掌击在曼寒霜左肩的伤口处,从其手中夺回了上官朔月。而七凌莫听闻身后动静,忙回过身来,只见手中的人质已经到了夏昭云手中。
段仙格瞬间精神大振,朗声道,“这下好了,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七凌莫眉头紧皱,对此前的状况十分不满,但其手中的长剑并未停下,而是朝花君似刺去。花君似大惊,不禁双目紧闭,已然放弃抵抗。
须臾间,一根细小的丝线阻止了这致命的一剑。夏昭云瞧着那丝线,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他当即仔细思虑了一番,瞬间如醍醐灌顶,心道,“对了,这种神秘的缠丝功夫不就是绿萼山庄的庄主灵犀所擅长的吗?原来她也来到了扬州。”
七凌莫发觉自己手中的长剑被丝线所困,当即后退了三步,质问道,“是谁?还不速速现身?”
话毕,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从二楼一跃而下,挡在花君似面前,说道,“谁敢伤害他,我要了谁的命!”
花君似认出了灵犀,激动道,“灵犀,你怎么会来?”
灵犀道,“都说扬州城的风景美不胜收,我怎可不来欣赏一二!”
夏昭云道,“灵犀姑娘,好久不见!”
灵犀道,“夏公子,一别两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当真稀奇!”
夏昭云笑道,“刚才花大哥来敲门时,我就在想,这次来的一定是朋友,没想到果真是朋友,看来我夏昭云今日注定大难不死。”说罢,又望向七凌莫,接着道,“不知阁下做好准备了没?今日一场大战是免不了了!”
七凌莫道,“你们加起来不过六人,还有两个不会武功的,而我们加起来还有差不多二十人,试问你们凭什么跟我们大战一场?”
夏昭云咳嗽了几声,显然是伤势发作,但其还是故作镇定,朗声道,“这地下躺着的人都是我放倒的,就算你们加起来有二十人,真正能打的也就你和曼寒霜二人。说到底,我们有四人,你们只有二人,试问你们有什么能耐可打赢我们?”
七凌莫道,“就算我们只有二人,也必然有能赢你们的筹码!”
这时,灵犀突然走上前来,说道,“让我来猜猜你们所谓的筹码是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位少侠所说的筹码不会是在夏公子身边混入了什么奸细吧!”
夏昭云听了此话,觉得有些荒唐,忙解释道,“灵犀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位段仙格公子和上官朔月大小姐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他们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灵犀接着道,“如若他们真是你的生死之交当然不会,可万一有人不是呢!”
段仙格也疑惑起来,质问道,“灵犀姑娘此言何意?”
“我此言何意还是由那位上官大小姐来解释吧!”说罢,只见她突然指向了二楼,而在二楼的栏杆处,上官朔月正站在那里,一定不动。
此时此刻,夏昭云和段仙格皆是一阵诧异。为何会出现两个上官朔月?
只见上官朔月纵身一跃落在夏昭云身旁,眼里充满了柔情,深情地望着夏昭云说道,“昭云哥哥,你真的没有认出我来吗?”
夏昭云有些疑惑,又看了看另外一个上官朔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灵犀道,“我本来也打算来这铃兰客栈投宿的,不过我这人有个规矩,就是我住的地方不希望有什么江湖草莽打扰我,于是就提前过来查探了一下虚实。结果就在某间客房里,发现了这位双手双脚皆被捆住的上官朔月大小姐。本来嘛,我是不认得这位大小姐的,奈何我与夏公子有缘,昔年在绿萼山庄时,替夏公子的心上人画过一副画像,而画中之人就是上官大小姐。因缘巧合之际,我便出手救了这位上官姑娘。”
夏昭云终于豁然开朗,当即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那位冒牌之人,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了笑,突然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说道,“在下小玉楼恨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