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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剑气潇潇一指间
    这一场比武夏昭云不想输,就算一招落败,他还能重新再来,他只想赢,必须得赢。
    这是他第一次与聂九思的正面交锋,对对手的剑法并不熟悉,越是陌生,就容易心生恐惧。此时此刻的夏昭云正是这种情况。
    相比之下,聂九思就轻松得多。虽然这是在比武,但并非生死较量。而他又是个剑客,挥舞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剑,就像与一位老朋友并肩作战一样,心情是愉悦的。
    夏昭云见其面带笑意,心中的恐惧渐渐滋生。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但刚才那一招的落败对其确实有些影响。尤其当看到聂九思脸上的傲慢时,心中更是着急。
    于是,夏昭云又出了一剑,这一剑恰到好处,好到让聂九思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因为这一剑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只要夏昭云稍微再往前一步,聂九思的脖子就会被割伤。身为剑客的聂九思是不允许对手的剑离自己如此之近的,所以,他愉悦的心情消减了半分,笑容稍微有所收敛。
    夏昭云留意到了这个细节,顿时心情也开始转晴。直到聂九思往左边一闪,躲过了这一剑,夏昭云才终于喘了口气。他与聂九思比武时,始终凝神聚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局面稍有好转,这才赶紧吸了口气。但这口气却含在嘴里,不敢往外吐,因为他片刻不敢松懈。
    眼见聂九思的剑一瞬间变成了三把剑,夏昭云又开始迟疑了。难道这次又是一个虚招,左边,右边,中间,究竟哪一把剑是真实的,他看不透。因为聂九思的剑法实在无规则可寻,十分古怪,并带着三分邪气。怎么一把剑会变成三把呢?
    夏昭云后退了半步,想要给自己多一点观察对手的时间。每一把剑都是真实的!对,这就是答案!这并非是聂九思故弄玄虚,而是那把煞灵剑中真的暗含了两把剑。因此,夏昭云所看的三把剑都是真实的。想到此处,他当即凌空一跃,在空中不停旋转着,从双足到地上的空间,全部封死,不给聂九思一点趁虚而入的机会。
    而夏昭云手中的落英剑也跟着他一起旋转,不知不觉间,对上了《风行八式》里的招式,落英剑不停吸收着四周的气。此时此刻,剑气强盛,只要对方敢靠近,必定重伤。
    但聂九思是个骄傲的人,纵使他看出了夏昭云这一剑招的厉害之处,他也不会后退。因为他始终觉得,只有认输的人才会后退。所以,他仍旧带着他的剑往前移了一步。
    只听见“当”的一声,伴随着狂风呼啸,这一声在空气中飘荡了许久。直到夏昭云和聂九思两人的剑分别落在地上。究竟是谁的剑先落地,似乎两人都不清楚。如此一来,就无法得知谁胜谁负了。
    夏昭云看着插入尘土里的两把剑,不禁道,“聂九思,这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
    落英剑和煞灵剑虽已经半截入土,但仍旧不安分,不断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显然是刚才两人的最后一击惹怒了它们。
    聂九思道,“比武没分出胜负的情况有的是,不过我想煞灵剑今天应该累了,我要带它去喝点血,有机会改天再战吧!”
    “喝点血?”
    聂九思冷冷道,“你没听到煞灵剑在发出‘当当’的声音吗?”
    “可是我的落英剑也一样啊!”
    “这是两剑之间一种同病相怜的呼应。我想你的落英剑应该也是一把魔剑,不过起了个正气的名字,掩人耳目罢了。”
    聂九思的这番说辞不禁让夏昭云心中一凛。这把剑是梦还谭送给他的,如果这真是一把魔剑,那她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见夏昭云在深思,聂九思又道,“其实剑本身没有正邪之分,人心才有。如果使剑的人心怀正念,即使他手上拿的是把魔剑,那邪气自然得不到发挥,慢慢地也就净化了。如果使剑的人心存恶念,那再正气的剑也终究会变成魔剑。善恶一念,皆在人心。”
    此时此刻,四周的狂风也停止了呼啸,一切归于平静。
    落英剑和煞灵剑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时,聂九思突然走上前去拔剑,蹲下身子的那一刻,不禁“咦”了一声。夏昭云不解,忙问道,“怎么了?”
    聂九思摇了摇头,“唉”了一声,无奈道,“也许这是天意!”
    夏昭云也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细看。原来落英剑比煞灵剑入土要深一些,露在地上的部分稍微低了一指的距离。
    “看来这场比武是你赢了!”
    “可仅仅是我的剑入土深了一指而已,这也不能说明我赢了啊!”
    聂九思笑道,“你不是渴望赢的吗?”
    夏昭云将落英剑拔出,不禁道,“我当然希望赢。我曾经与很多人比武过招,从未对赢如此渴望。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赢的感觉如此畅快。不过,我并不觉得今天我赢了!”
    聂九思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我想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个时候再来一较高下。”说罢,只见他当即从怀中取出昙花令,扔给了夏昭云,接着道,“这是你要的东西,给你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此物不祥,留在身上可能会带来厄运。”
    “为何这么说?”
    “这么跟你说吧,昔年我在某酒楼里喝酒,可是身上却没银子付酒钱,全身上下硬是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后来酒楼的老板从我身上搜出了这块昙花令,寻思应该能值几个钱吧!准备据为己有。后来这一幕被一个算命先生看到了,算命先生告诉他,此物不祥,带在身上会带来血光之灾。于是那老板吓得当场就将昙花令扔给了我。最后我还是没钱付账,老板便派几个杂役打了我一顿,就当抵酒钱了。”
    夏昭云觉得此话有破绽,质问道,“如果此物真的不祥,那小玉楼的十大高手可不是都要倒大霉?”
    聂九思笑道,“那是必须的呀!我们这些人死后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还怕血光之灾不成!夏昭云,你好好保重,有缘江湖再见!”
    这一次,夏昭云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十块昙花令终于集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