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不依,质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我亲自动手!”
齐木措淡淡一笑,忙道,“有属下在,怎劳烦公主动手呢!”说罢,只见齐木措当即亮出了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捆天蚕丝。只见那丝线如行动的草蛇一般,源源不断抽出,朝夏昭云袭来。
夏昭云当即纵身一跃,想要去取那把镶在石壁上的剑。但无论他行动有多快,都不及齐木措手中的天蚕丝快。
纳兰月见此状,忙朗声喊道,“放弃长剑,没有剑,你也可以赢对手!”
夏昭云听了此话,果真放弃了剑,而是凌空一掌,击向齐木措。那齐木措反应机敏,顿时便以天蚕丝回击,将夏昭云的右手缠住,他奋力挣扎,但是越挣扎,那天蚕丝却箍得越紧。才片刻的功夫,夏昭云的手掌处便已经出现了几根带血丝的勒痕,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一般。
他想要用渡功大法,但是由于与齐木措没有身体接触,根本无法施展。就在此刻,他的大脑中再次回忆起了《重华经》里的武功招数,敌强我弱,我弱敌弱,我强敌弱,就算与对方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只要两人之间有连接的东西,照样可以以此为渡,操控别人。
想到此处,夏昭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他开始凝神聚气,将身体中的内力全数集中在手上。神奇的是,那天蚕丝不再听从齐木措的操控,反而被夏昭云摆弄于股掌之间。
齐木措心头一震,慌得立即丢掉了手中的天蚕丝。那丝线则渐渐被夏昭云收归囊中。
梁浅见齐木措落败,厉声道,“真是没用!还得我亲自来!”说罢,她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掌击出,未果,接着又是第二掌。
夏昭云无心杀梁浅,因此,即使对方招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他也只是一味闪躲,并不加以回击。纳兰月只得提醒道,“有些人啊,白费了一身的好武功,竟然对付不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夏昭云听出了此话的言外之意,于是一边闪躲梁浅的攻击,一边回应道,“纳兰前辈,你误会我了!”
纳兰月又道,“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很多时候,你不想杀别人,但挡不住别人要杀你啊!你如果真不想杀死对手,那就手下留情,打败对方即可!”
这话顿时让夏昭云豁然开朗,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于是乎,他不再一味的闪躲,而是开始反击。梁浅出一掌,他便正面反击,只给对方出半招的机会。那梁浅自知不是夏昭云的对手,但依旧不肯放手,需得赢夏昭云一招半式,她才甘心。但夏昭云是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
最后,夏昭云凌空一掌,击中梁浅左肩,散去了她一半的内力。梁浅落败,眼神十分渗人,不甘心,不服气,不认输,全都交织在一起。
齐木措见此状,忙走上前去,扶起梁浅,说道,“公主,你没事吧?”
梁浅甩开了他的手,愤愤不平道,“我没事!”说罢,又对夏昭云厉声道,“夕照,我今日杀不了你,是我武艺不精,不能为我师父亦芒报仇!但这件事,绝不会就此作罢!五年后,我会在空煞海西南方向的天山之巅等你,一决胜负。”
夏昭云朗声道,“好!在下一定奉陪!”
话毕,只见梁浅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沧海一粟。瞬间,腥风血雨的洞中只剩下了夏昭云、纳兰月、阿梧、萧岸以及死去的阿桐,就连亦芒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了。
阿梧始终抱着阿桐的尸体不肯放开,喃喃道,“昔日,我这个师妹总是跟我作对,如今她去了,我突然不那么恨她了。”
纳兰月道,“死者已矣,她那么对你,喂你和萧岸喝下‘一醉千年’,可见你这个师妹对你这个师姐,也不算有多么仁义。”
阿梧感慨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当初她之所以会去西域皇宫盗取曼陀酒的秘方,完全是我怂恿的,是我让她去的。对于抱回来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让她丢在河边的。所以,我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众人听了大为惊叹,夏昭云诧异道,“刚才阿桐前辈咬舌自尽,是不想再多生事端吧!”
阿梧道,“她是为了保全我!”说罢,眼泪簌簌往下流。
萧岸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情也十分沉重,他走到纳兰月跟前,说道,“师父,我先送你回极乐楼休息吧!”
纳兰月点了点头,又对夏昭云道,“那本《本草经集注》你自己收好吧!”
夏昭云楞了一下,不禁道,“那是前辈你的东西,还是应该由你来保管!”
纳兰月苦笑道,“如今我要那东西也没用了,你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我只学了渡功大法,便由于身体受损,不能再修炼《斗转星移》上的武功。那本武功秘籍对于我而言就是一堆废纸。再说了,我若强行留在身边,还有可能招致更多的不速之客来抢。我累了,不想再花时间和精力去应付这些事情。但你不一样,看得出来,你十分有武学天赋,而且你为人正直,不像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交给你,我十分放心。况且,我师父苗素也曾经嘱咐过,《斗转星移》只有有武学天赋的人才能修炼出其中的精髓,一般人练了也只能是暴殄天物了。”
见纳兰月字字句句用心良苦,夏昭云也没再推辞,而是拱手道,“既然前辈相托,那晚辈也不再推辞了。不管怎样,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请受晚辈一拜!”
“起来吧!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找回自己的过去。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是没办法想起从前之事的,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往事才有可能历历在目。”
夏昭云感慨道,“前辈说的是!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可能会离开空煞海,以后或许没有相见之期了,还望前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