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说话的秦进也十分气愤,不禁道,“早前三姑姑还会写信回来报告平安,没想到一别数年,等来的却是她的噩耗。”
这时,秦念有些感慨,叹气道,“整个秦氏一门只有我师妹学会了全套的秦氏刀法,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说到此处,秦念有些伤感。
秦昭玉忙安慰道,“爹爹,不用担心!姑姑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夏昭云道,“这件事我想应该另有隐情!万玉倩之所以会杀死秦前辈,完全是为了报当年万中英被杀之仇。”
秦念道,“我曾经问过我师妹,这件事并非她所为,可江湖众人皆不信,硬是将这桩杀人的罪名怪到她头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或许当初秦氏一门掌门之位应该是她,而不是我。”
秦昭玉道,“爹爹,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易溪月听得出秦昭玉话里的意思。其实,她是在提醒秦念,自己门派的事,还是莫要多说给外人听。
夜晚,月黑风高。秦昭玉与秦仲二人在走廊上讲话。
秦昭玉质问道,“大师兄,我问你,是不是你将我写给易阁主信里的地图换掉了?”
秦仲悠哉道,“师妹,你这话是何意?”
秦昭玉“哼”了一声,愤怒道,“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你与我爹一直都不和睦,这一次我请易阁主来为我爹治病,你却故意从中阻拦,所以才将信里的地图换掉,我有没有说错?”
秦仲道,“我与师父不和是真,但我从小在秦氏一门长大,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他。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只是你个人猜测,无凭无据,请不要血口喷人。”
“此处就你我二人,你无需假仁假义。刚才在正殿上你指责夏昭云的时候,好一副担心我爹的样子,我看了就倒胃口。”
秦仲道,“师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你最好安分点,别没大没小!”
秦昭玉不屑道,“既然你不承认,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就是你所为。”话毕,只见她大袖一挥,愤然离去。不过没走几步远,恰好与秦吾迎面相撞。
秦吾见秦昭玉黑着脸,不禁道,“师妹,何事如此生气?”
秦昭玉怒气未消,但又不想过多解释,只好回了“没事”二字。
秦吾瞧了瞧不远处秦仲的背影,试探道,“可是跟大师兄吵架了?”
秦昭玉道,“我们从小吵到大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说罢,便故作笑脸,擦肩离去。
在秦氏一门的几个弟子中,秦吾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前有野心勃勃的秦仲,后有未来掌门人秦进,再加上有爹庇佑的小师妹,秦吾可谓是默默无闻。望着秦昭玉远去的背影,秦吾的目光久久未曾离去,直至其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易溪月亲眼目睹了走廊上发生的一切,不禁摇了摇头。伴随着黄沙呼呼作响,她径直来到夏昭云屋前,见他也在走廊上发呆,忙打趣道,“这里又没有月亮,你发什么呆呢?”
夏昭云回道,“有月亮自然就赏月了,谁还会发呆呢!”
易溪月道,“刚才在那边看到两只小狗打架,谁也没打赢。然后,一只小狗在回去的路上遇见另外一只小狗,那只小狗安慰了自己的同伴,不过好像没起什么作用。”
夏昭云笑道,“莫不是秦氏一门的师兄妹们吵架了?”
易溪月诧异道,“可以啊!你都能听出我话里有话了。刚才偶然见到秦姑娘与他大师兄吵架,好像是因为调换了地图的事情。后来,秦姑娘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秦吾,秦吾安慰了一番,但秦姑娘似乎不怎么待见这位二师兄。”
夏昭云缓缓道,“在秦氏一门,我们终究只是客人。”
“看来,今天在正殿上,你也听出了不少言外之意啊!”
夏昭云苦笑了一声,又道,“对方说的那么直白,我又怎会听不懂呢!”
易溪月接着道,“这才第一天,我就已经领教了秦氏一门的厉害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来大漠也是另有目的。”
夏昭云好奇道,“难道不是秦姑娘请你来为秦掌门看病,你才来大漠的吗?”
易溪月笑道,“因为你是我徒弟,我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跟别人说啊!给秦念治病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来大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夏昭云好奇道。
“玲珑水玉!”
“玲珑水玉?这是什么宝贝?为何从未听说过?”
易溪月道,“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我找玲珑水玉的目的并非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沈渚寒。”
“你是说沈弘文的妹妹沈渚寒?”
易溪月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她的死是我心里永远的痛。那一刻,我是自私的,亲手结束了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我不会给自己找任何借口。沈渚寒临死之前,我曾经答应过她一个请求。她说她想要玲珑水玉,不管怎样,我都会想方设法找到,然后带到她的坟前忏悔。”
夏昭云恍然大悟,又道,“沈姑娘是个可怜人,我会和你一起去找这块玲珑水玉。”
易溪月拍了拍夏昭云的肩膀,爽快道,“你是我徒弟,当然得陪我一起找啦!”
“难怪!当我得知你是为了替秦掌门治病才来大漠时,我就觉得奇怪!这完全不像小师父的行事作风。后来我又想,会不会是青水阁或者芦花岛与秦氏一门有什么渊源呢?”
易溪月道,“青水阁与秦氏一门岂会有什么渊源,芦花岛更不会有了。”
“那就奇怪了,秦姑娘为什么会写信给你,请小师父你来大漠呢?”
易溪月摇头道,“不知道!这世间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没有为什么可以回答。不要去想为什么了,因为世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对了,话说回来,那个秦吾不是要借你的十七剑吗?你借给他了?”
夏昭云点头道,“借了!不过是借把剑而已,我想秦二师兄应该只是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