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追上来,在此之前,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秦昭玉道,“本来我还担心会错了你的意思,没想到你朝我使眼色,真的是让我跑!”
夏昭云道,“这雾行庄的机关偃术我一时间还对付不了,比起迎战,还是逃跑划算。”
秦昭玉不解,质问道,“我们为何要跑?”
夏昭云终于止住了脚步,站在光秃秃的沙漠中,回首道,“因为拿了别人的东西!”
秦昭玉还是很疑惑,又道,“莫非掌门师弟对这本武功秘籍感兴趣?”
夏昭云摇头道,“你没仔细听赛西风的话吗?他多次暗示我这本《无心掌》中藏着一个秘密。我很好奇,便将秘籍夺了过来。”
秦昭玉似懂非懂,说道,“难怪那位白须翁对这本武功秘籍如此上心!”
待到二人回到平沙河畔时,天已经全黑。今晚的沙漠有明月指路,比起平日,要好走得多。取回龙葵草后,夏昭云便与秦昭玉二人离开了彼处。
两人在如白夜一般的沙漠中缓缓行走,秦昭玉还是不放心,又道,“那位白须翁知道是你拿走了《无心掌》,日后肯定会找到秦氏一门来,到时候掌门师弟又该如何应对?”
夏昭云沉默了片刻,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抢走《无心掌》完全是他心血来潮,并未计较后果。但秦昭玉的想法与他不同,她更关心的是秦氏一门的安危。
既然不想回答,那就要用一个对方更不想回答的问题来反击。
“秦姑娘,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会出现在雾行庄?”
秦昭玉犹豫了片刻,才道,“掌门师弟,不瞒你说,其实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我知道你不让我给你添麻烦,但不管怎样,你终究是秦氏一门的掌门。我爹才刚走,我不想你再出什么事。所以,以后你再出远门,请务必带上我!”
在明月当空的夜晚,秦昭玉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深邃,夏昭云看不清,他只能凭空猜测秦昭玉话里的意思,心道,“难道秦姑娘认为我一辈子都会留在大漠,当秦氏一门的掌门?”
想到此处,夏昭云悄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待到天明之时,两人已经回到了绿藻宫。才刚进门,便看见季桓急匆匆朝他走来,说道,“夏兄,你总算回来了!”
夏昭云见其神色慌张,疑惑道,“季掌门如此着急,莫非是你师父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季桓诧异道,“夏兄何出此言!只不过易阁主为何没跟你一起回来?”
“溪月为何会跟我一起回来?我出门时,嘱咐过她留在绿藻宫等我,难道她没有照做?”
季桓脸色骤变,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忙道,“夏兄,你前脚刚走,易阁主后脚便跟着去了。我原以为她会追上你,但没想到你们竟然错过了。如此一来,易阁主现在又身在何处呢?”
夏昭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了昨日在雾行庄做的那个梦,心道,“那应该只是个梦,不是真的!秦姑娘怎么会伤害溪月呢!”但季桓的一番话又让夏昭云十分担心,他突然望向秦昭玉道,“秦姑娘,你是何时离开绿藻宫的?可有在路上遇见溪月?”
秦昭玉回忆道,“我是你走的那天中午离开的,并未见到易姑娘!”
夏昭云听着沙漠里呼呼作响的狂风,一时间心烦意乱,忙道,“在这里想破了头也无济于事,我现在就出去找人!”
秦昭玉劝阻道,“现在外面风沙很大,这个时候出去,会被沙尘暴淹没的。你先别着急,我们可以找黄公子想想办法!”
夏昭云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道,“为何没见到黄老板?”
季桓道,“说来也怪,自从那日你出门后,黄老板就病倒了。整日昏昏沉沉,一点精神也没有。他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就算现在跟他说易阁主的事,恐怕也于事无补啊!”
夏昭云大惊,质问道,“黄老板的病从何处来,你可知晓?”
季桓摇头道,“我不是大夫,自然不清楚!要是易阁主在,这也不是个问题。但问题是,现在易阁主不知人在何处,着实让人担心啊!”
风沙足足刮了一天才停歇,待到风平浪静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夏昭云不禁抬头看了看外边漆黑的天,焦急道,“现在风沙已经停了,我现在就去找人!”
季桓道,“夏兄,你为了我师父的事,连日奔波。现在又要出去找人,我心中实在惭愧。不如你先好好睡一觉,找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夏昭云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似乎有些使不上力。片刻之后,他双目一闭,径直倒了下去。季桓见了,大为惊讶,忙呼唤了几声。但夏昭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再也听不到旁人对他的呼唤。
朝阳渐渐升起,秦昭玉足足一晚上没合眼,陪在夏昭云身边。他醒来之时,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见秦昭玉守在其身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质问道,“秦姑娘,昨晚我突然晕倒,是不是你所为?”
秦昭玉不闪不避,冷冷道,“没错!昨晚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为什么?”
“我不希望掌门师弟你过于劳累,希望你好好休息!”
“可是溪月现在下落不明,我又怎么睡得安稳?”
秦昭玉依旧冷漠,说道,“我知道你会怨我,季掌门已经出去找易姑娘了,我想易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她只是在某个地方贪玩,一时间忘了时辰罢了。”
“不会的!我了解溪月的为人,季掌门说了,我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上来了。既然我这一路上都没见到她,那她一定是出事了。我现在必须去找她!”
秦昭玉道,“我不让你去!如果你非要走,那就一剑杀死我。反正,我爹已经死了,我若连秦氏一门的声望都保不住,那我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到了九泉之下,亲自去向我爹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