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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水墨斋中柳恨玉
    目送夏十七离开,夏昭云准备打道回梧桐阁找季桓。可转念又想,这梧桐阁也是是非之地,既然好不容易借此机会出来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想到此处,夏昭云对自己当下的决定十分满意,于是乎,他并没有再折回杭州城,而是径直往南边走。如果说非有什么遗憾,那大概是他落在杭州城里的那匹汗血宝马吧!毕竟是花重金买的。
    经过整整七日的风餐露宿,夏昭云终于到达了一个镇子,名为渡劫镇。夏昭云盯着镇子街头的牌匾看了片刻,不禁心道,“这名字还真有意思!”
    然而,他才刚到街口,便被一伙人团团围住。
    “阁下可是御风山庄的夏庄主?”其中一人拱手道。
    夏昭云十分诧异,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几位大哥有何要事?何以认得在下?”
    那人道,“夏庄主的大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闻夏庄主光临渡劫镇,我家主人特意邀请夏庄主前去一聚。”
    “不知你家主人姓谁名谁,还望大哥能告知!”
    那人又道,“我家主人闺名叫柳恨玉,是水墨斋的当家。久闻夏庄主大名,想邀请夏庄主见上一面。”
    一时间,夏庄主心中十分疑惑。为何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难不成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踪自己。可是以他现在的武功,就算真的有人跟踪,也不会毫无察觉。如此想来,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烦请大哥带路!”
    水墨斋如水墨一般,黑山淡水,好一番别致的景色。夏昭云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水墨斋正厅,正厅中一女子已经久候多时。那人便是柳恨玉。
    那正厅也十分独特,不是一般接人待物的地方,更像是书斋。夏昭云觉得好奇,不禁拱手道,“柳姑娘,不知邀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柳恨玉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托起一副画,问道,“这是吴道子的《双林图》,我临摹了半个月,怎么模仿却也无法学到他的半点神韵。”
    夏昭云回应道,“凡事都有方法可寻,吴道子大师的画作一定有他的个人特色。就算学不来也无需觉得遗憾,柳姑娘画的每一幅画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柳恨玉大笑了几声,不禁道,“好一个独一无二!夏庄主说话真是有意思。据说吴道子善于从复杂的物体形态中吸收精髓,把凹凸面,阴阳面,归纳成为不可再减的‘线’,构成线条的组织规律,如衣纹的高、侧、深、斜、卷、折、飘、举的姿势。我想了许久,觉得衣纹的高、侧、深、斜、卷、折、飘、举这几种姿态倒也像舞剑的姿势。我便从中选了几种,悟出了一套衣纹剑法,不知夏庄主是否愿意领教一番?”
    听了此话,夏昭云才终于知道柳恨玉的目的。原来是想要试试自己的武功。
    “衣纹剑法,听起来很有意思,那烦请柳姑娘出招吧!”
    话毕,只见柳恨玉突然从袖口中取出一柄短剑。这短剑虽是剑的形状,但乍一看又像是一支画笔。夏昭云未加思索,也未拔剑出鞘,而是徒手接招。可十几招下来,衣纹剑法根本毫无杀伤力,而且招式轻盈,唯一的厉害之处,便是最后的出其不意。
    夏昭云被柳恨玉封了穴道,无法动弹。
    “你做了这么多,原来不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而是为了封我的穴道,制住我!”
    柳恨玉噗嗤笑出了声,忙道,“夏庄主这是哪里的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制住你?”
    夏昭云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这种小儿科的点穴手法,我完全不放在眼里,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我便可自动解穴。”
    柳恨玉接着道,“我当然知道夏庄主武功盖世,也深知我这点武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有人跟我说,如果我愿意支持他成为武林盟主,便可保我往后享不尽的富贵荣华。这个人来头也不小,兴许你也认识,他的名字我就不提了。但是,我柳恨玉也是个有原则的人,我还是比较心仪像夏庄主这样的侠士,只要你求我一声,我水墨斋以后便会以御风山庄马首是瞻!”
    “求你?”夏昭云冷笑了一声,不屑道,“我夏昭云最不会做的便是求人!如果柳姑娘只是为了让我求你,那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个人真是固执啊!不过是求我一声而已,我水墨斋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席之位的,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愿意?”
    夏昭云道,“柳姑娘的水墨斋选择什么立场,我完全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你最后选择了谁,那都是姑娘的事,与我无关。就算你选了我,我也无法像那个人一样保你往后的富贵荣华。”
    柳恨玉再次大笑,不禁道,“我就喜欢夏庄主这样有骨气的人!看来,选你并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你这话是何意?”夏昭云疑惑道。
    “没什么意思!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试探罢了,想看看夏庄主是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低声下气的人。如今看来,我可以大胆地做出我的选择了。”
    夏昭云还是不解,质问道,“难不成现在的江湖门派纷纷开始站队了?”
    柳恨玉笑道,“夏庄主是在开玩笑吗?”
    夏昭云“唉”了一声,只觉身体内一股内力在不断冲击着穴道,终于穴道自动解开了。
    “不愧是夏庄主,这才半柱香的时间,便自己解穴了。”
    “是柳姑娘手下留情罢了!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但其实姑娘用不着这么做,就算你支持我御风山庄,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柳恨玉突然靠近夏昭云,意欲伸手帮他整理衣领。但夏昭云却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知夏庄主是不愿意相信我呢,还是看不上我水墨斋的江湖势力?”
    夏昭云感慨道,“姑娘多虑了!承蒙你看得起御风山庄,在下感激不尽。但站队绝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