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鸿玉睁大了双眼,望着夏昭云激动道,“你确定金陵城就是锦瑟城?”
夏昭云摇头道,“不确定啊!只是猜测!”
黄鸿玉喝了一口闷酒,眉头微蹙,疑惑道,“我怎么从没听说宋星辰还有一位在世的母亲?”
“我也很意外,但宋星辰亲口说那晓梦居中住的是他母亲,实在令人诧异!”
黄鸿玉摇了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看来最近百问门的事务有点松懈啊!我要是不好好掌管百问门,我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夏昭云浅浅一笑,好奇道,“老掌门平时对你很严格吗?”
黄鸿玉道,“他要是对我严格,我岂会像现在这般自由涣散,名气没老爹大,武功也不及他老人家。”
“那也不见得!你没跟老掌门切磋过,怎知自己的武功不及他?”
黄鸿玉“咦”了一声,疑惑道,“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早在几年前我就跟老爹切磋过了,三十招,最后只勉强接了三招,几乎是完败啊!后来我也无心学武,每天吃喝玩乐,我爹看了也不指责我,我便开始浑浑噩噩过日子。本以为我这一生会就此无聊过下去,不过自从认识你之后,倒突然觉得人生还挺有意思的!”
夏昭云笑道,“你这么说,我还有些受宠若惊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总说你现在的武功不及老掌门,说不定老掌门武功退步了,你可以打得过他了呢!”
听完此话,黄鸿玉一声惊呼,诧异道,“难得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决定了,先去给自己弄把绝世好剑,也不对!绝世好剑已经在你手中了。那就弄一把绝世第二好剑练练,说不定能接我爹十招,也算有进步了!”
话毕,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黄鸿玉突然感慨道,“这金陵城的夜色真是美啊!不过马上要入冬了,今年的冬天应该会特别冷!”
夏昭云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不禁道,“就算冷,熬一熬也便过去了!每年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黄鸿玉道,“再过一个月就腊八节了,别的倒没什么,我就是替你担忧!”
“你可别说这种话,比武切磋,谁还能耍赖不成!到时候,江湖门派聚集,谁不是奔着那武林盟主的位子去的。不过有些人意愿强有些人遗愿弱罢了!”
说话间,只见黄鸿玉突然拿起酒壶放在烧得旺盛的炭火中,接着道,“武林盟主的争夺绝不是在腊八节那天,其实早就开始了。就我们这几天碰到的这些事,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一个小小的金陵城中,有多少大人物啊!先不说暮剑山庄,光是你、我以及鬼王派的人,足够搅乱风云了!到目前为止,我们真正能确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我仔细想了一下,绝对不是因为百问门的情报网出了问题,而是对方故意不放出任何消息,让我们连未雨绸缪的机会都没有。”
夏昭云思虑道,“你是指溪月落在鬼王派手中一事,还是锦瑟城之事?”
“两者皆是!溪月是我们的好朋友,然而到现在关于她的半点消息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何?鬼王派的人一定知道你想争夺武林盟主一事,你觉得真到了腊八节那天,他们会怎么做?”
夏昭云冷冷道,“他们会以溪月相要挟,逼我放弃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可是鬼王派的人这么做,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就算我放弃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还有暮剑山庄。以我对宋星辰的了解,就算他再怎么渴望登上高位,也绝不会与鬼王派的人勾结!”
黄鸿玉道,“你这话我赞同!但是放眼整个中原,你的竞争对手真的只有宋星辰一人吗?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怎么就能确保那天不会有隐藏的高手出现。这个人可能只是某一个门派极为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他背后很可能已经归顺鬼王派,到时候你又该如何抉择?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已经无路可选!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中原武林落在鬼王派的手上!”话毕,他当即拿起烫热的酒给夏昭云斟了一杯,接着道,“天冷的时候还是要喝点热酒暖身!”
夏昭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叹气道,“人在江湖由不得自己啊!不管怎样,我决定再去见画墨师叔一面,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见到他。”
“看起来你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你的这番分析十分清楚,我也明白自己的立场以及自己身上的使命,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黄鸿玉好奇道,“你打算怎么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只需出现在小妙斋方圆五里之内,鬼王派的人一定会察觉。”
“所以说这个时候还得麻烦黄掌门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早些,不过是上午的光景,金陵的大街上便已经人烟稀少了。大家都是急匆匆赶路,不忍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多待片刻。
小妙斋内,画墨刚刚替郑兮诊完脉回到自己屋中。除了限制人身自由,郑兮待他还算不错,好吃好喝供着,但就是不许他出房门半步。
屋中的炭火早已经烧得旺盛,他一进屋便感觉到阵阵暖意。可是再温暖的屋子,他心里始终一片冰凉。他担心易溪月,以致于整夜睡不着觉,整日睡不着觉,寝食难安。
思虑间,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画墨漫不经心道,“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大小姐让我来给你送午饭。”
画墨“哦”了一声,回应道,“进来吧!”
那女子推门而入,瞬间屋外飘进来片片雪花。雪花落在炭火上发出“吱吱吱”的声响,让画墨更加的心乱如麻。
那女子进来后也没有说话,只自顾自地将饭菜和碗筷摆好放在桌上。画墨开始并没有正眼瞧她,直到看到她摆置碗筷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凛,猛地抬头一望,来者竟然是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