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漓咽了口口水,眼见夏昭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心虚,但嘴上仍旧不依不饶,故作淡然道,“夏庄主还有何高招?”
夏昭云左手持剑,右手捏了个剑诀,冷冷道,“出招吧!”
南宫漓思虑了片刻,实在猜不透对手会如何应对。于是乎,他再出一拳。这一次,夏昭云仍用掌心接招。但这一次,回弹之力并没有攻向南宫漓,而是从夏昭云体内散了出去。原来他用了渡功大法,可化解天底下一切不属于自己的内力。
宋星辰十分诧异,南宫漓同样如此。至此,胜负已分。但夏昭云并没有罢手,而是一剑挥出,以己之力再次攻击。南宫漓虽用反转流星拳还击,但奈何抵不过夏昭云的渡功大法。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的内力便已经被夏昭云散去了一大半。无力还击只能任人宰割,最后南宫漓被夏昭云一掌重伤,瞬间倒地。
梧桐阁的弟子见了忙上前搀扶,南宫漓是个好面子的人,即使吐了一大口血,仍然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拱手道,“夏庄主好功夫,在下认输!”
夏昭云看得出南宫漓已经身受重伤,但见对手强行挽尊,他也没有直接点破,而是道,“南宫阁主,关于十七剑还有什么疑问吗?”
南宫漓“哼”了一声苦笑道,“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自此之后,不会再找夏庄主的麻烦。但我爹终究是死于十七剑下,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毁了这把剑!”说罢,他便带着门下弟子匆匆离开了。
这时,黄鸿玉再次瞧了一眼人群中的黄百问,他还在。这意味着这场风波没有结束。至少针对夏昭云的风波没有结束。
夏昭云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那续魂丹虽然可暂缓毒性,但毕竟体内的七色堇之毒未解,再加上刚才运用渡功大法损耗了不少真气,毒素免不了在体内扩散。只见他“哇”的一声,又一次吐了一口血。
夏昭云瞧了众人一眼,大概除了常易瑶之外,这里的每一个人眼神都极为冷漠。
“还有谁想上来挑战的,请吧!”
到目前为止,还有追云山庄、幽梦山庄、银月联盟以及暮剑山庄四派的人未与他正面对战。不过对于宋星辰来说,对战还不是他今日的主要目的。
“现在天色不早了,况且夏庄主身受重伤,不如今日就此作罢,明日再来过!不知各位掌门是否有异议?”
萧无策朗声道,“无异议,夏庄主现在身受重伤,我们若强行比武,输了也就罢了;要是赢了,岂不是胜之不武。”这话说的极大声,虽然他是在说自己,但其实也是在说给在场所有的人听。
宋星辰浅浅一笑,接着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今日就散了吧!”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四周传来一阵古怪的琴声。夏昭云听得分明,甚至是熟悉。他曾经在金陵城的巷子中听过这首曲子《锦瑟》。众人听了也觉得疑惑,追云山庄的徐清好奇问道,“宋庄主,这琴声从何而来?”
宋星辰道,“在下也是第一次听闻!”
须臾间,起风了。满天的花瓣缓缓落下。众人惊觉,意识到这琴声和花瓣都来得极为诡异,看起来还有不速之客到访。
黄鸿玉忙凑到夏昭云耳边,悄声道,“你小心,来者不善!”
夏昭云苦笑道,“如若真是冲着我来的,我自然不怕!”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速度极快,如闪电一般,朝易溪月击去。幻青陌见了立即上前挡格,谁料被那黑衣人一掌击倒在地。
原来这个黑衣人的目的不是夏昭云,而是易溪月。
夏昭云见了也随即出手准备帮衬,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易溪月有心还击,奈何武功太差,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黑衣人击中,整个身子开始往后倾倒。
夏昭云纵身一跃,跃至易溪月身旁,拦腰抱住。就在这一刻,易溪月头上的纱帽突然掉落,就连脸上的纱巾也不知飞向何处。
夏昭云看呆了,黄鸿玉看呆了,沈弘文也看呆了。
“为什么会是你?”这是夏昭云落地后问易溪月的第一句话。
但他没有等到易溪月的回答,就被幻青陌推开了,朗声喝道,“不得对我家少主无礼!”说罢,准备将面纱给她戴上。不过易溪月拒绝了,因为她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黄鸿玉也走上前来,不解道,“这青水阁的阁主何时成了鬼王派的少主了?”
如此重要的情报,他身为百问门的掌门竟然不知道,实在可笑。但当他看到黄百问脸上的波澜不惊时,他顿时明白了一切。不是百问门不知道,而是自始至终,百问门真正的权力核心还是黄百问不是黄鸿玉。
郑兮故意打趣道,“哟,原来三妹与夏庄主和黄掌门都认识啊!”
黄鸿玉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刚才那黑衣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郑兮摊了摊手无奈道,“黄掌门可不要血口喷人!刚才那黑衣人摆明了是冲着我三妹去的,我身为她的姐姐,怎么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呢!”
夏昭云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他的双目一直看着易溪月,想要等到一个回答。
易溪月苦笑道,“夏庄主大概是认错人了,小女子乃鬼王派的少主,不是什么青水阁的阁主。”
夏昭云质问道,“为何你也骗我?”
这个“也”字无疑也是在指责黄鸿玉。一时间,夏昭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感觉自己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了,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幻青陌惊魂未定,当即朗声道,“不管是谁要暗害我家少主,我幻青陌都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易溪月摇了摇头,突然看了宋星辰一眼,冷笑道,“什么茶楼初遇,什么朋友相邀,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请我来不过是想在他面前揭露我的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