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我羡慕的地方!”说话间,夏昭云一杯酒下肚。
易溪月瞧了,见其神色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忙打趣道,“新婚燕尔,怎么还不开心了呢?”
夏昭云举着的酒杯突然定格在了半空中,疑惑道,“我的不开心有这么明显吗?”
易溪月道,“不管怎样,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说这是明显还是不明显!”
夏昭云自顾小酌了一杯,接着道,“近来睡眠不好,总是半夜醒来,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想着想着,就更加睡不着了,你说这可有法子应对?”
易溪月笑道,“我是医者,这事问我算问对人了,等会儿我给你出一方子,你按照那方子上写的去抓药,保证你从此睡得安稳!”
夏昭云微微一笑,当即陷入了沉思。易溪月努力屏住呼吸,不想被夏昭云看出自己身体有恙。虽然她一直都在压制自己体内的情蛊之毒,但也只是压制,终究没有找到可解之法。
再次见到夏昭云,她心中除了久别重逢的欣喜,更多的还是重新唤起她心中埋藏已久的思念。
不远处,夏十七正举着酒杯摇摇晃晃往这边走来,见夏昭云和易溪月两人相顾无言,说道,“你们俩怎么都不说话?”
夏昭云笑道,“我们几时没有说话了,倒是你有了新朋友,就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晾一边了!”
夏十七突然凑过来,抱着夏昭云的肩膀,醉醺醺道,“这是哪里的话,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丧气话!”
一旁的易溪月噗嗤笑出了声,打趣道,“二位是老夫老妻,那我这个多余的人得暂时回避一下了。”
夏昭云听了,忙推开夏十七道,“谁跟你老夫老妻了!”
夏十七笑道,“也对,你不是老夫老妻,你是新婚燕尔!”
此话一出,一时间,夏昭云和易溪月再次陷入了沉默。
须臾间,起风了。夏昭云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突然道,“晚上有点凉,不如我们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夏十七道,“我不休息,我还没喝够呢!再说了,你看看你们二人,一点醉意都没有,我不让你们走。总之,今晚不醉不归!”说罢,他一手挽着夏昭云,一手挽着易溪月,一副势不放人的姿态。
夏昭云无奈,只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易溪月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夏昭云看出了些许异样,忙关心道,“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易溪月微微摇头道,“我没……”话还未说出,当即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也摇摇欲坠往下倒。
夏十七本来微有醉意,在闻到一股血腥味后,也瞬间变得清醒。眼看易溪月的整个身子开始往下倒,他赶紧一把接住。连带着自己,二人一起摔倒在地。易溪月则不省人事,重重压在他身上。
夏昭云瞧了,当即蹲下身来,扶起易溪月,轻轻呼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
夏十七瞧了,惊慌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夏昭云当即将易溪月拦腰抱起,又道,“你去请大夫,我先守着她。”
“大夫?这三更半夜的,哪里还请得到大夫?哦,对了,我今天请的这些朋友当中,倒是有一个精通医术的,我去请他!”说罢,夏十七当即开始找人。
今天来的这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他找了一圈,才在一个盆栽底下找到那位大夫朋友。那人已经喝醉,正抱着花盆呼呼大睡。夏十七瞧了当即两个耳光甩过去,想要将那人打醒。谁知那人一动不动,仍旧呼呼大睡。
夏十七有点急了,当即大喊了一声,“着火啦!”
果然那人瞬间就清醒了,惊慌道,“哪里着火了?”
“后院着火了!”说罢,便拉着那人往后院奔去。
夏昭云轻轻帮易溪月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又探了探她的脉搏,异常虚弱,不禁觉得奇怪。
思虑间,夏十七已经拉着那位大夫朋友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问道,“怎么样?”
夏昭云摇了摇头,又道,“还是先让大夫瞧瞧吧!”
那人开始给易溪月把脉。期间,夏十七忙将夏昭云拉到一旁,问道,“溪月这究竟是何故?上次我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气息虚弱,不似当年见她的样子。”
“上次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吧!那次我专门去金陵找她,见到她的时候,确实少了点往日的神采。你说溪月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夏昭云道,“看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了!先等大夫的诊断结果吧!”
时间缓缓流逝,那大夫足足把了一刻钟的脉,才道,“这位姑娘乃是中毒之状!”
“中毒?”夏十七大惊道,“怎么可能会中毒,今日的酒菜都是我亲自把关的,谁会往酒菜里下毒?”
那大夫道,“你错了,我说的不是急性中毒,这位姑娘的中毒之状已经很久了,不是最近一两日的事。以我多年行医经验来看,与其说她是中毒,倒不如说她中的是蛊毒!”
“蛊毒?”夏昭云和夏十七异口同声道,他们都觉得十分诧异。
夏昭云问道,“是何种蛊毒?”
那大夫答道,“这种蛊毒我只在医术上见过,名叫情蛊,出自大漠深处的张家。”
“张家蛊毒!”夏昭云瞬间恍然大悟,那一刻他似乎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原来当初易溪月骗了自己,她将唯一仅存的情蛊解药给了自己,而她却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情蛊的折磨。想到此处,不禁一声叹息。
夏十七见此状,不禁道,“你怎么了?莫非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夏昭云点了点头,心中顿时充满了愧疚,说道,“我真是该死!竟然被她一个善意的谎言骗了这么久而毫无察觉!”
夏十七不知所云,质问道,“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昭云回忆道,“大概是在去年,我去了一趟大漠。”接下来,夏昭云便将在大漠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讲给夏十七听,夏十七听后也不禁一阵叹息。